人類聯邦,帝都南部。
燈明的辦公室,徐月和趙一講述了這個故事,並且將那本記載著徐勝治麾下逝去的截教死士姓名的筆記本遞給了趙一。
趙一看著手中的筆記本沉默許久。
他到底還是回來晚了。
或者說,這本就是天意弄人。
由於界與其他諸天小世界的時間線混,他回來有無數種趕上的可能,卻偏偏還是晚了一步。
翻開筆記本。
上面有竹紙的淡淡清香。
每一個名字都寫得十分工整。
早已經凝固的墨漬間,能看出當事人落筆時,那份沉重的心境。
「這本筆記我會好好保存,等到塵埃落定,便將它帶回廢城,與其他截教的員葬在一起。」
趙一將這本筆記合上,收好,又對著徐月說道:
「老徐之前重你,他的工作你來接替,行事不可意氣用事,多思考總結,如今你和以前不同,麾下不止你一條人命,要為那些為自己賣命的兄弟們負責。」
徐月用力地點點頭。
轉出門去,看見了雲芳站在了外面。
「對不起。」
雲芳對說道。
徐月怔住,旋即搖搖頭:
「雲大人不必如此,從我們加截教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做好了為之付出一切的準備。」
「真要說起來,徐主管的犧牲,還是因為當初我們的作太慢,導致主管沒有第一時間撤離……」
言及此,神間充斥著濃郁的悔恨。
當初武量給徐勝治發消息要他撤離,就是因為有一些弟兄們立功心切,想要留下來干一番大事,導致最後徐勝治也留了下來。
也是這些人中的一部分。
明明是他們的過失,最後卻讓徐勝治為他們埋單,讓整個截教為他們所負累。
著徐月失神落魄地離去,雲芳嘆了口氣,進了房間。
「教主……」
的語氣帶著濃烈的自責。
趙一抬頭看了看,開口道:
「徐月將所有的事都給我講了。」
「你們的理方式沒有問題,不必因此自責。」
「老徐的死亡……這筆賬,我會找顱骨教會全盤清算。」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掉通過之橋傳過來的教會員,以及提升截教員們的實力。」
雲芳神黯淡道:
「截教的員們何嘗不想?」
「許多心切的死士,在惡來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沒過多久便遭遇了不祥,死於非命……」
「南珈雖有凈化之力,能夠一定程度洗刷死士們上的不祥,但他個人的力量有限,已經快要支。」
趙一想起了惡來的終極便是那座該死的萬終王座,開口道:
「讓弟兄們停下,待我清理了教會來到帝都的餘孽,我會傳道。」
「這種新的力量,可以幫助他們抵抗惡來之中的邪祟與不祥。」
「你們到時候也一起來。」
雲芳聞言,眼神猛地一亮,但很快又變得憂慮:
「可是教主,教會如今通過之橋而來的力量十分強大,甚至……有好幾名臨近后神的超級強者,若不是有老闆在強撐著,人類聯邦恐怕早就已經淪陷了……」
「而且,不知道現在是否已經傳送了后神過來。」
趙一點了煙,瞇著眼道:
「我走之前認真查看過那座陣法,若是強行傳送后神,陣法必然會崩潰。」
「傳送過來的人,絕對不到后神的實力。」
「而且,以後神的強度,若是真的來到了帝都,你們撐不到現在。」
雲芳:
「所以,教主要怎麼做?」
趙一偏頭,著窗外的暮,殺意沸騰:
「今夜點兵。」
「跟我去殺人。」
雲芳心頭一震:
「這……」
「教主要帶多人?」
趙一:
「截教所有人。」
雲芳瞪大眼睛,難以置通道:
「可這樣……帝都怎麼辦?」
趙一眼皮都懶得抬,吞雲吐霧:
「帝都關我屁事。」
「我今夜……只想殺人。」
「它們這麼喜歡帝都,就讓它們在這裏長眠吧。」
…
帝都南部。
臨時築起的牆外,黑地站著一群又一群整齊的人。
肅殺之意,早住了這漫天星。
這一次,陣容之大,連帝都部其他的人都驚。
「這些人怎麼回事?」
「該死,他們不巡邏,萬一教會的人來襲擊我們怎麼辦?」
「這些罪人……不會想要跑路了吧?」
「嘶!太壞了!太壞了!惹出事就想跑路,懷念當年四大家族統治的鼎盛時期!」
「可拉幾把倒吧!跑路哪兒會有這麼大的殺氣?多半是想要跟教會決一死戰了!」
「樓上附議。」
「附議+1。」
「拚命?不能拚命啊!這些該死的傢伙要是輸了,我們豈不是要跟著遭殃?要是四大家族還在,肯定不會做出這麼愚蠢且自私的事!」
「愚昧!實在不行,就投靠教會吧……只要不死,我們總有一天還可以奪回屬於自己的土地!命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敲尼瑪的反骨仔能不能去死?」
「……」
各種言論滿天飛,但這些言論並不能阻擋截教的腳步。
長時間於教會迫之下的眾人此刻終於等到了趙一,要進行反擊,戰意幾乎到達了極致!
趙一掃視了這黑的大片人,著它們上那鼎盛的戰意,開口緩緩道:
「今夜,只有一個任務。」
「跟我去帝都北區……殺人。」
「一旦找到你們能殺的,那就拔刀,不要猶豫!」
「聽懂了?」
趙一話音落下,這些死士立刻齊齊發出了一聲鎮魂攝魄的堅定聲音:
「殺!!!」
這道聲音,震散了頭頂的層雲,傳遍了帝都南部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躲在漆黑屋子裏瑟瑟發抖的小孩,坐在了昏暗燈下醉酒的男人,藏於屏幕背後正扣字輸出的俠客,在聽到了這驚天地的咆哮聲后,皆是渾一震,渾皮疙瘩!
這一刻,中所有的彷彿全部湧上了天靈蓋!
「ctmd,真是一群瘋子……」
不人,都來到了窗邊,著駐牆那頭黑的一群人,看著它們遠去決絕的背影,心裏到了某種。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甚至想要加這支送死的隊伍。
直到截教的人終於遠去,那自天穹上垂落的微,才終於讓他們的熱稍作冷卻……
…
之橋址。
十幾名黑人站在了這裏,臉無比難看。
數日前,一把恐怖的烈火從橋頭燃起。
那並非是一多麼強大的力量,沒有到那個讓他們無法對付的后神境。
可這把火來得太猛烈,太決絕了!
從它燃起的那一刻,就奔著要燒毀一切去的,即便沒有真的完全摧毀之橋,卻給之橋留下了難以想像的創痕,暫時無法再繼續使用了。
修復之橋,需要花費不時間和力。
他們進攻南部人類聯邦的攻勢被打,更讓他們憤怒的是,北部戰場第五聯邦的殘部也趁全部逃走了,教會連一個活人都沒有抓住。
這對於教會來說,是難以接的恥辱!
他們這些教會的領導人,更是覺到自己被啪啪啪地打臉!
沉如水的表,是他們唯一能夠掩飾自己心尷尬和憤的行為。
沒過多久,遠有人踏空而來,手中拿著一本燒了大半的書。
「迪特爾賢者,這是從烈火餘燼之中找到的。」
那名苦難修道士,將這本燒掉了一半的書籍遞給了其中一名首領,後者翻開書頁,勉強從字裏行間看出了上面寫的什麼。
迪特爾後的那名修道士問道:
「賢者,上面寫的什麼?」
迪特爾淡淡道:
「一些無聊至極的三流故事。」
「放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區域,都不會有人願意為了看這種故事而花錢。」
無比破損的書籍上面殘留著零星焰火的力量。
迪特爾攥著這本幾乎完全燒毀的書籍,語氣無比沉:
「但就是這樣的一本該死的三流小說,差點燒毀了之橋!」
「如今大祭司即將蘇醒,若是之橋真的被這種東西徹底摧毀,讓大祭司知道了,我等恐難逃一死!」
「如今,必須儘快拿下帝都部,然後想辦法用這裏所有的之力擴充之橋,只要陣法能夠傳送后神過來,那用不了多久,天海關就會砉然而破!」
言罷,他正要摧毀手中的書籍殘頁,卻忽然向了南部,眼神驚疑不定。
眾人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賢者,怎麼了?」
迪特爾目猙獰,殺氣流。
「南部的陣法遭到了破壞……」
「帝都那些該死的傢伙,不乖乖投誠,居然還敢反攻?」
「也好,今日正巧他們來了,不妨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他們迅速引領著自己的部下,前往了南部的防線支援。
教會在南部的防線並不堅韌,主要原因是他們不認為帝都的那些殘兵敗將,能在教會的攻勢下還有息之機反擊。
所以他們才如此肆無忌憚地擴張自己的領地,甚至將一些重要的陣法,幾乎是毫無保護地放在了距離南部危險陣線不遠的地方。
這會節省他們大量的人力力。
早些時候,這裏一直都沒有遭到攻擊,十分安定,可今夜卻忽然陣法被毀,讓他們這些教會的首領層頗為訝異。
這些陣法是提前用於之橋擴充的陣引,現在被毀,就會影響之橋未來的擴展。
脆弱的星輝粒子匯聚了清淡的水流,沿著天穹淌下,給這黑暗颯冷的夜幕,生生開了一些明。
於是行走於虛空之中的苦難修道士們,猝不及防地看見了遠那群提著刀的人。
凜冽的風,凌厲的殺意。
地面上躺著諸多的。
基本都是苦難修道士和他們上被擊碎的刑!
見到了這一幕,迪特爾目更冷。
「不知死活的東西,教會如此寬宏大量,給了爾等一個救贖自己的機會,你們卻不珍惜,竟還恩將仇報!」
「今日,爾等必須付出代價!」
他聲如洪鐘,引得虛空法則震,傳向了極遠,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然而……他發現那些黑人並沒有搭理他。
他們自顧自地散開,然後朝著更北方而去。
這一幕,讓天上那些顱骨教會的首領臉沉到了極點!
他們不但地盤被人佔領,還被那些該死的螻蟻完全無視了!
無視……就是最大的藐視!
這讓迪特爾等人如何能夠容忍?
「找死!!」
迪特爾怒喝一聲,掌間凝聚強大的刑之力,一時間地面抖,數百個沾著的刑柱從地下升起!
隆隆——
刑柱下面的裂,閃爍著紅。
這些刑柱旋轉著,上面纏繞諸多可怕刑,無數帶著法則的鎖鏈猛地展而出,刺向了那些朝著遠行進的死士!
這些刑一旦刺中生靈的,就會立刻鎖定便撕裂他們的魂魄,其間帶來的恐怖疼痛,可以在瞬間擊潰絕大部分生靈的意志,極為殘忍!
面對這致命一擊,遠那些行進的死士,卻直接無視!
眼看著數不清的宛如毒蛇一般的刑鎖鏈即將穿他們的,天上卻忽然出現了一道刺目的神!
嗡!
那芒極其閃耀,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就在這熾烈神毫無差別的攻擊下,那些瘋狂從刑柱上延的刑鎖鏈頃刻間便如冰雪融化!
「呃……」
虛空中,迪特爾發出了一聲悶哼,子搖搖晃晃。
他的雙目滲出鮮,滴落在了地面上。
後眾修道士,皆展開了自己的刑之力,配合本命法則的力量,對抗著天穹上那一散發著熾烈的大日!
在刑力量的加持下,他們總算看清了這散發著的大日。
那是一個人。
「汝是何人?!」
迪特爾著趙一上的浩瀚神力,聲音凝重。
眼睛的傷勢,已經漸漸修復。
但恢復的速度極其緩慢,讓迪特爾覺到了一不妙。
刑的力量……在這輝煌的下,被狠狠制了!
ps:今天一更。
下本書的大綱已經在做了,題材仍然帶著驚悚,但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另,不會雙開。
這本書結束之後,休息幾日,再開下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