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那把鑰匙,趙一忽然警惕了起來。
他有關於此的記憶。
但殘缺了。
無論他如何回憶,也沒有用。
而且這段記憶的損毀與其他記憶不同,截斷得十分乾淨利落。
於是他不得不懷疑,是否這段記憶是……他自己故意扔掉的?
「有線索,卻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來,關於星辰門也是殘缺的片段……」
趙一眉挑了挑。
他覺得自己的推測大概率就是現實。
那段有關星辰門和鑰匙的記憶,是被他自己截斷並且摒棄了。
至於原因,就是擔心這兩則無比重要的信息落在了顱骨教會或是其他勢力的手中。
但正因為如此,才說明了這則消息的重要!
「打開星辰門的鑰匙真的在東嶽大帝的手中麼?」
趙一眼神閃爍不已。
平心而論,如果是他執棋,絕對不可能將渡過混沌海的許可權和打開星辰門的鑰匙放在同一個人的手中!
所以他相信,主人格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那麼……打開星辰門的鑰匙究竟在誰的手中呢?
著忽然陷了沉思的趙一,一旁的晁僼對著罌(姬琶)眉弄眼,似乎在說:趙一這傢伙真的好傻缺,那麼多地府的人他不信,偏偏信了我們倆教會的人。
罌不言不語,心頭念頭翻轉不斷。
這個時候,忽然之間明白了趙一不急著殺晁僼的用意。
只要他們配合的好,晁僼可以替的份做偽證,甚至在關鍵時候,還能替在教會那頭擋刀!
這樣,就大大降低了的新份在教會那頭過快暴的可能。
畢竟,很多不知道的事,晁僼都知道。
念及此,姬琶那張鬼面的後面,眼神稍微了,在示意晁僼將注意力放在趙一的上。
晁僼立刻收斂了心神。
「趙大人……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
不是張。
而是興。
趙一此刻的模樣,讓晁僼認為自己的任務已經功一半了。
面對晁僼熾熱的眼神,趙一搖頭。
「好像有些約的印象,但十分殘缺。」
「尤其是關於星辰門。」
「也許只有找到了東嶽大帝之後,才有答案吧。」
晁僼點點頭:
「沒關係,趙大人可以慢慢回憶,咱們這一次前往珀樹林中尋找東嶽大帝,也許可以獲得更多的訊息。」
他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趙大人,我來了!」
三人回頭看去。
這聲音他們很悉。
是姬臣的聲音。
趙一揮手,撤銷了屏蔽此地的神力。
「進來。」
姬臣推門而,看著晁僼的第一眼就愣住了,片刻后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敬佩道:
「趙大人這麼快就將教會餘孽晁僼抓住了,這效率……也太快了!」
「之後又有什麼新的計劃嗎?」
他的話,讓握著茶杯的晁僼猛地僵住了!
教會餘孽?
自己?
新的計劃?
什麼況?!
難道自己被……
那一瞬間,諸多念頭湧腦海,晁僼覺空氣都凝固了,無法呼吸!
姬琶的鬼面下,潔白貝齒咬住,手也不自覺地攀上了腰間的刀。
這笨比,在這裏自作什麼聰明啊!
要壞事了啊!
手中全是汗!
如果這個傻哥哥壞了趙大人的事,事後會不會……
念頭止於此,姬琶已經不敢繼續想了。
趙一要殺哥,阻止不了。
可沒法眼睜睜看著哥死。
家族之中,生於偏房,爹死得早,娘做錯事,不待見,從小便常欺負,十六歲那年,娃娃親的男方因為得知了姬琶在姬家份低微,遣人退婚,此後姬琶更是盡屈辱嘲弄。
可沒有什麼戒指老爺爺,更說不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婦窮這樣的話。
姬臣是從小到大唯一幫的人。
待如親妹妹。
六歲那年,姬琶去姬臣家裏玩,姬臣當著所有長輩的面,騎在了姬琶背上,發誓要娶妹妹姬琶為妻。
當場就在慘聲中被父親的鐵砂掌打斷了。
此後,他知道了妹妹不可以騎。
但無論如何,姬臣雖常做蠢事,對確實沒得說。
小時候經常為了保護被同族其他的小孩兒打得鼻青臉腫。
這份溫被刻進了姬琶的心底深,為了一路走來的力。
可以說,姬臣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如今,姬臣面臨著被趙一殺死的可能,恐懼過後,姬琶的眼神不自覺飄向了趙一潔白的脖子。
一刀砍這裏——
他人頭落地。
再一刀,砍掉自己的頭。
姬臣……也許就能活。
念及此,著刀柄的拇指不自覺地輕微抖了抖。
覺到了房間氣氛不對的姬臣,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嘟嚕嚕——
趙一提起了茶壺,往自己的茶杯里緩緩倒了一杯茶,泡沫出現又被新沖的水裂,於是茶香便溢了出來。
這忽然出現的倒茶聲,讓尷尬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別裝了,姬臣。」
「罌是我專門挑選考究過的,我確定不是教會的人。」
「你不必如此拙劣地通過攻擊晁僼來穩住,如果真的是教會的人,那也一定知道晁僼不是。」
姬臣凝固的心念快速地轉,臉上洋溢出尷尬笑容,對著同樣僵的姬琶道:
「不好意思啊,罌大人……前些時候趙一大人跟我講過,說您有可能是教會的人,他要去私下考察一下,我這兒忙著給妹妹弄葬禮,剛進來腦子糟糟的,一看您也在,以為……」
罌著嗓子淡淡道:
「無甚關係。」
姬臣又對著晁僼笑道:
「晁僼前輩,您也別往心裏去,我這兒進來的急,沒想到罌大人也在……一時間腦子一熱就想著要攪局勢,沒想到給趙大人識破了。」
晁僼了手心的汗水,落落大方道:
「沒關係沒關係……」
「不過你真的沒事嗎?不需要休息一天?」
姬臣嗨了一句:
「死個妹妹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能耽誤趙大人的正事呢?」
他說完,有些心虛地看了罌一眼。
姬臣已經覺到了空氣之中,瀰漫的一若有若無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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