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錯在何?
「唉!還是如此口無遮攔,瞧把人家靖王妃都嚇著了。」陳嬤嬤搖著頭嘆氣,就算是上靜已經是太子妃了,但老太太對待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似乎依舊是那個沒長大的孩子,需要陳嬤嬤全心全意地疼寵和保護。
上靜當然早就瞧見了蘇文月複雜的表,因此笑瞇瞇地又多問了一句:「怎麼?難不靖王妃真覺得,本宮有哪裏做錯了?」
「誰你是個人,不好好守你的本分留在後宅,」上鴛開玩笑似的接了一句:「若你為男人,你看看還有誰指摘你站在朝堂上不對?」
「那可不。」上靜兩手一攤,笑呵呵地嘆道:「真生男人,我可沒法做太子妃了!我家景珩很好,我還是很願意跟他在一過一輩子的。我覺得當人很好,只是不明白,這所謂人的本分,到底是誰定的?依據又是什麼?」
聽起來像是姐妹間輕鬆的玩笑,上靜和上鴛姐妹倆笑了起來,蘇文月也禮貌似的與們一同出笑容。
然而上靜的問題,卻實打實地引起了蘇文月的困和自省。
太子妃到底錯在哪裏?這個問題蘇文月覺得自己很難回答。
太子夫妻上位時間還不長,在朝政上,還來不及犯錯,如自己所言,自打上朝之後,所頒佈的政令一條條清清楚楚,從這個角度而言,的確無可指摘。
所以到底是錯在哪裏?蘇文月思來想去之後,的答案竟然與上鴛一樣——誰讓太子妃不是個男人呢?
是人,所以你天生沒資格站在朝堂上,挑戰了這個規矩的上靜當然不對。
可正如太子妃之前所問:這規矩到底是誰定的?為什麼呢?
蘇文月告辭了。
離開的時候,神有些恍惚。
但就算如此,蘇文月也依舊是那個端莊親和的靖王妃,去了後宮,探了皇太后,給暫居宮中的長公主蕭明瑞問了安,又去看了看麗妃。
一路上心不在焉,但行為舉止依舊無可指摘,口中說出來的,都是最最得,最最符合份的語言,就像是個的機一樣,絕不會出錯。
上的貴風範,似乎已經被馴化了的本能。蘇文月在踏出宮門的那一刻,突然之間就覺得很好笑,想,若是哪一天死了,的會不會也能本能一樣,按照一個標準貴婦的風儀繼續過日子?
在這一刻,蘇文月突然對東宮中的上靜產生了濃濃的羨慕。
太子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能無視他人目,活得如此恣意瀟灑。隨太子上朝的時候……難道……不會怕嗎?
蘇文月離開宮中之後,直接去了大學士府,帶來的消息當然十分讓人失。太子夫妻倆似乎並沒意識到眼下的狀況有多嚴重似的,並沒任何想要靠攏蘇家爭取支持的打算。
關於這一點,蘇大學士也產生了與蘇文月一樣的困——這小夫妻倆是無知者無畏嗎?他們怎麼就不知道怕呢?
蕭景珩和上靜怕什麼?這一對黑心小夫妻,甚至還覺得自己對世家貴族的挑釁力度還不太夠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如既往來上朝的太子和太子妃,到了啟元殿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佈了他們的新政令——限制世家貴胄豢養奴婢的數量,並且嚴私刑死奴婢,允許賤籍自贖。
而這條政令背後的目的也非常明確,嚴格限制規定了世家大族所豢養奴婢的數量,機會是明著斷絕了世家大族繼續養規模龐大的私衛、暗衛以及護院的路。
政令一出,滿朝嘩然,這幾乎是及了所有世家貴族的利益,朝中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怎麼能忍?
然而這還不算完,第二條政令接著出臺,有爵位的貴族從親王到公侯伯子男,永業田一百頃遞降至五頃。職事從一品到八、九品,永業田六十頃遞降至二頃。散五品以上永業田同職事。勛從上柱國到雲騎、武騎尉,永業田三十頃遞降至六十畝。
接連兩條政令,都是沖著世家貴胄而去,手段如此激進,讓早就暗中投靠東宮的林太尉等人,也忍不住為太子小兩口把汗。
就不怕這些人狗急了跳牆,直接殺人嗎?
回歷史,朝臣們被急了,合起伙來換皇帝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上靜和蕭景珩怕嗎?並不怕。
這兩條政令是東宮連續開了好幾天的會,討論出來的結果,為的就是在已經蠢蠢的那些人頭上,再加一瓢滾油。
上靜就不信了,到這份上,他們還能沉得住氣?
眼下就是在比戰略定力,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只要有人手,東宮這邊早就準備好了不止一頂謀逆大帽子了。
這一日散朝,京中頗有幾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架勢。
大學士府和丞相府都在接待川流不息的到訪賓客,這些人在謀些什麼,東宮那邊其實心知肚明。
第二天有朝臣聯合起來,在書房前廣場下跪求見皇上,一看就是有組織的,搞得聲勢浩大,一副不把皇上出來不罷休的模樣。
可是有用嗎?當然是沒有的。
皇上滿腦子都是仙,誰有空搭理他們?
這些人在書房跪了一天,腰也酸了,也疼了,自我一番,覺得自己真是前無古人的大忠臣,覺得皇上一定能看到他們的所謂「誠意」。
可惜力氣算是白費了,直到晚上,有人跪不住躺倒了,皇上沒等來,倒是將太子和太子妃給等來了。
「諸位大人辛苦了。」太子笑瞇瞇地態度很好:「父皇眼下不在宮中,往玉真觀去給皇祖母祈福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諸位要是著急,建議往玉真觀去尋父皇,若是不急,那就繼續等等。若是有人需要茶水伺候,千萬不要客氣,本宮已經吩咐了書房當值的監,他們會好好照顧大人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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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只因為是人,最重要的是,想別人的蛋糕,所以利益集團才不能容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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