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你剛纔說什麼！？”

辦公室中，只留下了徐浩王超，此時徐浩臉上的笑容凝固，隨後收斂，面無表的死死盯著王超。

看到這一幕，王超一愣，他心有點發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片刻後，試探的回道：

“我要去給我媽打電話？”

“不是這句！”

“再往上一句！”

“我覺得我死而無憾了？”

王超思考片刻，再次試探的開口。

“對，就是這一句！”

徐浩猛地開口，他看著王超，儘量讓自己的心平穩下來，抑著心中的緒，他緩緩道：

“超子，爲什麼你會有這種？”

“因爲我上了電視？”王超老實的回道。

“爲什麼上了電視你會覺得死而無憾了！？”

徐浩沒有理會，繼續追問。

說著，他掏出剛買沒多久的智能手機，隨後當著王超的面給他錄了個視頻。

接著，他將手機放在王超的面前。

視頻開始播放。

“超子，看到這視頻伱有什麼想？”徐浩默默的說著，手機中繼續播放著視頻。

王超撓了撓腦袋，他看著這東西沒有毫的緒波。

“浩哥，你這是啥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剛纔不是說上電視了，就死而無憾了嗎？”

“現在，你也在我手機上，甚至說只要我想，完全可以發佈到視頻網站，和上電視沒有什麼區別。”

“如此，你還會有剛纔那種緒嗎！？”

言罷，徐浩就瞇著眼，看著王超。

‘活著’.

徐浩突然明悟了，有時候活著，不單單只是活著。

就好比，一個永遠醒不過來的植人活著，其實與死了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拋除因素上，他還不如死了！

“沒有。”王超聽到徐浩的話，也是一愣。

沒錯，兩種況，一個是在電視上讓人看見，另一個也是在屏幕前讓人看到，但反饋給人的緒，卻是天壤之別！

此時，徐浩已經明悟，他看著王超，臉有點難看，憋了半天，最後只吐出兩個字。

“方！”

王超：？？？

王超一愣，他有點不著頭腦。

方？

方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平常生活中的方他倒是明白，就是省廳那些人，但放在這起案子

方是什麼意思！？

“浩哥，方怎麼了？”王超眉頭一，子微微一僵。

徐浩了眉頭，隨後從裡出一句話。

“幫兇！”

“方是幫兇！”

方是幫兇？

剎那間，王超瞳孔猛地一，如同一個針點，一僵，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

半晌，他纔回過神來，隨後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浩哥，這話你可不能說！”

“這要是被記者聽去了，咱可就攤上麻煩事了！”

王超心有餘悸的說道。

“咱們可是一直在抓對方的，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幫兇！？”

徐浩沒有理會他，他看著王超，沉思許久，嘆了口氣，又開口說道：

“超子，還記得六個害者的份嗎？”

王超細細回想，隨後道：“記得，銀行經理，心理學家，作家，殘奧運冠軍，創業者，倒閉者。”

“沒錯。”

徐浩斟酌幾句，隨後吐出幾個字。

“他們的職業沒有共同點，那共同點所在便是害者本！”

“原本我們的思維是，共同點爲努力過後的財產！”

財產，這是評判一個普通人階級的最明確最好用的東西！

社會略的劃分，可分爲九個階級。

前三個階級，在這個時代，生下來是，那便是，生下來不是，那這輩子便不是。

而其餘六個階級，便是靠著手中的‘錢’所獲得！

“但目前來看，兇手並非是奔著錢而來，他殺了六個人，沒有帶走一分錢！”

“如此，便不是奔著財產！”

徐浩細細劃分，再次冷靜思考著。

“超子。”

“如果，一箇中層階級的人，在不看他的財產，不看他的地位的況下，他與普通人有什麼區別？”

中上層階級與普通人劃分最明顯的就是錢！

而若是不看錢，還會與害者有什麼區別？

“知識，頭腦，思維！”

三個詞彙從徐浩口中說出。

如果將人細細剖析出來看，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區別便是上的，神上的差異。

“隔絕階級的不是金錢，金錢只是最有效代表階級位置的東西，而並非單方面的壟斷。”

“而是能獲得金錢的思維以及知識！”

“換句話來說，害者與普通人之間的本差異便在這！”

“還有，害者人均年齡五十多五十多歲啊，超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徐浩認真的看著王超，他的話語逐漸往這起案子的本質靠攏而去。

不等對方回答，徐浩再次開口。

“人生苦苦八十載，二十年小，二十年老弱。”

“八十年的時間，真實有價值的時間便在二十歲到五十歲這個年紀之間！”

“這個年紀，涵蓋了人的一生所有高點，值得紀念的地方！”

青春期，二十以，便是校園生活，但那隻只是氛圍，稱不上是個人。

最多也只有一個東西稱得上是留點，就是青春期懵懂的。

去掉，去掉校園無憂無慮的氛圍，人生前二十年還能剩得下什麼？

六十歲至八十歲呢？

二十年如一日，渾渾噩噩的過著，幾十年不如二十歲的一年彩。

“而害者大多是五十近六十的年紀！”

“換句話說，他們已經走完了這輩子能走過的所有高點！”

“剩餘的時間，單純只是活著！”

“再用一句話來說就是”

徐浩微微一頓，接著猛地說出下半句。

“他們已經過了旁人還沒過完的一生！”

“而兇手之所以盯上害者，並非說對方是某個階級”

“階級只是害者的一個代表！”

“他真正看上的，是這與衆不同，擁有他人完全不曾擁有的一生！”

什麼一生？

彩的一生！

人的生命是相等的，卻不是等價的。

不等價，那便是因爲其中一方，其生命所經歷過的要絢麗於另一方！

如何算是絢麗？

高於最基本的道德所做與常人不同的事，那麼，不管這事是否功，皆是絢麗彩！

這就是所謂的‘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或重於泰山！’

“我們之前在案件討論，以及定下目標的時候，曾立下過一個要嚴查的目標。”

“兇手的話題！”

徐浩再次進行引導。

話題，六位害者，每一位，都在死之前，進行過談話，在某些話題上進行討論！

當時徐浩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什麼固定的話題能讓六個人喜歡！

但現在，他知道了

“兇手討論的不是自己的話題，而是害者本人的話題！”

一個話題，若是都以兇手本人的視角來討論，比方說讓六個害者對兇手本進行評價，那自然會收穫各種緒。

“但這個話題若是可塑的呢！？”

“討論害者的一生.”

“超子，如果你是一個功人士，那我在充分了解你的過去的況下，討論你的高點，在誇讚你，在詢問你當初是什麼樣的想，問你爲什麼會那麼做，膽子爲何會那麼大你會生氣？”

徐浩話鋒一轉，看著王超開口。

突如其來的一句反問，王超頓時愣住。

不會生氣

面對彩虹屁，只要是實事求是，不是浮誇的去拍馬屁，沒有人會不喜歡！

就算不喜歡，也不會厭惡！

尤其是對一羣剛剛經歷完‘人生’，正在最枯燥乏味，靠著回憶前半生而活著的年紀。

就好比吳宇恆，那個作家。

五十歲近六十歲的年紀，他已經寫不出任何東西，餘生能做的便是回憶自己前幾十年間的創作，這種況下，若是一個突然懂他，且一直詢問高點時的人出現.

就算吳宇恆的格在怎麼冥頑不靈，那心態也會飄飄然！

“超子，你知道這種心理是什麼心理嗎？”

恍惚間，徐浩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什麼心理？

王超一愣，接著，表猛地一變。

“【這輩子都值了！】”

他說出了自己前不久剛說出了一句話。

“沒錯，就是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的飄飄然！”

徐浩點點頭，王超的話和他的答案想差不多。

“但若是過現象，看本質來看，那就是認同！”

“人是羣居，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獲得‘利’，神上所做一切，都是爲了‘認同’。”

“害者之所以與兇手進行討論，便是自己獲得了認同，自己所做的事被別人認同，由而外的散發出一種自豪，這是誰也擋不住的！”

吹牛，一般就是這種心理。

但吹牛終歸是吹的，若是真牛，再讓別人照著真的，由而外的吹一下，那可比做一次馬殺還舒爽！

“浩哥，那兇手是如何準找到這些人嗎？”

王超此時正起來，他也不提將中午的事給自己父母說了。

將手機收起，看著徐浩，他沉思片刻，再次開口。

“如果說是階級原因，那是銀行那個樓，就有不趙冬同等階級的人吧！”

“還有，他還會區進行殺人，這個我可以理解爲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但是”

“但是他區殺人完後，又回到了銀行所在區域，再次殺害詹金寶，也就是殘奧運冠軍！”

“這個行軌跡有點問題！”

他們在之前討論了。

兇手一定是在某種渠道上，經過篩選，準的找到了害者本人，並且制定了某種殺人順序！

否則，活軌跡解釋不清。

況且對方本來就有一個不清的殺人時間，現在加上個有個渠道進行篩選害者，那也很合理。

只不過.

“這是什麼渠道！？”

王超眉頭一皺。

“浩哥，什麼渠道能給害者提供這種人的資料！？”

徐浩默不作聲，他靜靜的看著王超。

王超被看的心裡只發，他渾的不自在，但卻不知道爲什麼。

恍然間，王超一愣。

“浩哥，你意思是”

“電視！？”

徐浩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是，也不完全是。”

“如是？”王超疑的說道。

“只是對了一半。”

徐浩沒有理會他的話，整理了一下腹中的語序，便出口解釋。

“還記得我剛纔說的，兇手的幫兇嗎？”

“方！？”

王超詫異的說道，“難道是咱們這裡有！？”

“不是，方的本質含義是有權威的機構！”

徐浩耐著心再次解釋一句。

“並非單指省廳京城之類的。”

“比如，對於寫作的人來說，作協就是方，對於明星的來說，他們所的明星圍脖便是方！”

“他是代指某個事最權威的東西！”

“若是這個事跟著擴大，那這權威的東西會跟著擴大，反之亦然。”

就好比，村裡的方是村委，國家的方是京城。

“而某個東西的方，這東西只有是大部分人承認，又或是有更權威的機構承認，那纔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