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從這五千塊中取出了兩千塊，對張家三人說：「這就夠了。」

「大師，不夠不夠的，您千萬別客氣。」小妍將自己的所有錢跟銀行卡都給時落，「我這裏不多，一共有一萬一千多一點，大師，您一定要收下。」

看病的時候把錢都給了父母，父母說上不能沒有一點錢，就給留了點，是讓急用的，昨天晚上出門，一分錢沒有帶。

時落看了一眼。

小妍又把錢跟卡往時落面前推了推，「大師，你不收下，我不安心。」

不是怕大師收的，還會複發之類的，就是覺得大師讓重新活了一遍，得知道恩。

雖然說了，大師救的命，可以為大師做任何事，可這一路也看出來了，大師有本事，恐怕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唯一能報答的也就是給大師錢了。

覺得一萬多還是太了，之前是各個醫院跑，各種檢查都花了好幾萬了。

父母還說了，要是國看不了，他們還想再問問國外的醫院，那樣的話，別說一套房子，就是兩套也不夠花的。

時落並未接，向張家廚房方向，問張母：「我們早飯沒吃，你可以為我們做頓飯嗎？」

「可以，當然可以。」張家三人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張母道歉，「實在不好意思，你們看我高興的都忘了。」

「我這就給你們做點吃的。」

張母起，「家裏正好還有菜。」

「小妍，你給大師拿點牛，還有電視櫃里的餅乾麵包什麼的，都拿出來，先給大師墊墊肚子。」張母著急往廚房走，恨不得把所有廚藝都發揮出來，給時落多做幾個，「我廚藝還行，你們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幾人都說沒有。

「老張，你去樓下再買點包子——」張母又覺得給時落他們吃包子沒什麼誠意，又改口，「這樣，就不買包子了，你去菜場，買那家的脆皮烤鴨，他們家的烤鴨最好吃，再買份五香牛，再買點魚跟蝦，魚跟蝦買新鮮的，回來我自己做。」

張父一直點頭，記下老婆的話，他準備去拿菜籃子時，時落卻說：「無需做別的，麵條就行。」

「阿姨，您聽落落的，我們簡單吃點就行，不用做那麼多。」屈浩也跟著說，「我們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早了，做麵條最快。」

張母還想讓張父去買點現的，小妍知道時落幾人都不是會客氣的，笑道：「大師，我媽做的麵條真的特別好吃，這些年我每隔一兩天都要吃一次，再配上我媽自己做的辣椒醬，味道絕了。」

「沒那麼誇張。」張母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既然兒也說了，「那我就多做點麵條。」

「眼看著都中午了，你們午飯也留在家裏吃。」張母還是想謝一下時落，「爸，你再去菜場買點。」

不顧屈浩阻攔，張父還是拿著錢包出門了。

小妍沒說謊，張母做的麵條味道確實不錯，做的就是最簡單的西紅柿蛋面，麵條是在超市買的那種機加工的麵條，味道不如手搟麵，卻要比掛面好些。

「你們幾位要是喜歡吃麵條，等會兒我給你們做點手搟麵。」張母以前也常做手搟麵，前段時間兒出事，剛開始為哄兒多吃幾口，天天早上做手搟麵，可兒一口都不吃，這段時間就沒怎麼做了。

「這就夠了。」時落喝了一口湯，味道說不上多驚艷，確也算味。

再配上辣椒醬，一大鍋的麵條被幾人吃的乾淨。

鎚子幾人胃口大，趁著幾個年輕人吃飯時，張母還去做了個蛋炒飯，「這飯是我們昨天中午剩下的，大師，你們別嫌棄啊。」

「不會。」張母這蛋炒飯並未放其他花里胡哨的東西，就是蛋跟蔥花，炒出來的味道竟也不差。

蛋炒飯也被幾人吃完。

小妍前面三個月都沒怎麼按時吃飯，現在沒事了，胃口也上來了，坐在時落旁邊，與幾人一起吃。

吃過了飯，小妍起，準備收拾碗筷。

這時，張母的手機響了。

「是你大姨。」

張母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傳出一道哭聲，隨即就是一陣時落幾人都聽不懂的本地方言。

等張母掛了電話后，看向兒，「小妍，你姨姐，也變老了，你大姨說你姨姐一覺醒來變老了，看著比你外婆還老。」

小妍外婆今年已經七十五歲了。

「大師，我家小妍這個病真的就好了？會不會是我們家基因有問題啊？」張母也常上網，知道很多疾病是基因傳病，多發生在家族人中。

「媽，大師說了，我這不是病，是被人算計的。」小妍反駁張母，猜測，「是不是姨姐也被人算計——」

小妍話音一頓，想起時落的話，「大師說過，害我的人會遭到反噬。」

小妍是個聰明人，問時落，「大師，那反噬指的是什麼？」

「就是你所想的那般。」正如對方不想要小妍死，反噬自然也不會要了對方的命，不過會讓對方加倍痛苦罷了。

「小妍，你說什麼？」張母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妍靠坐在沙發上，捂著心口，眼睛又開始泛紅，「我到底哪裏對不起，要這麼害我？」

「小妍，你跟媽說清楚，誰害你？」張母不敢往深了想，也接不了，「跟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嗎？的工作還是你介紹的，還說我跟你大姨是親姐妹，跟你也是親姐妹，怎麼能害你？」

「是啊，我一直把當親姐，我也想知道我哪裏得罪了，恨不得我死？」小妍扯著嗓子道。

自打鎚子問過誰知道生日，就在心裏琢磨了，要是包括親戚的話，知道生日的人有很多，想過可能是遠方親戚，可能是一直不怎麼喜歡的二姑，甚至想過可能是兩個朋友，卻從未將害的人跟姨姐聯繫在一起。

張母已經六神無主了，當然信兒的話，可也不敢相信一直當第二個兒的孩子會害小妍。

「媽，大師跟我說過，我的咒解了之後，害我的人會遭反噬，證據就在這了，不是還能是誰？」小妍心裏難過極了，「要不是，大姨怎麼會跟你打電話？剛才說什麼了？」

「你大姨，先問你的病好了沒有。」張母也是渾冰涼，跟大姐一家走的向來近，不過小妍生病這事也是瞞著大姐一家的，小妍從小到大長得都漂亮，小妍不想讓別人知道變老，張母夫妻二人就將這事瞞的的，就連跟親戚借錢都說是張母不好。

只是小妍一連消失好幾個月，跟張母走的近的大姐就猜測小妍是不是病了。

還來看過，那時小妍把自己鎖在屋裏，大姨來了都沒開門。

小妍大姨就更確定小妍是病了，這回大姨就借了張家三萬塊。

「我打電話問問。」張母不是心思深沉的人，跟兄弟姐妹之間雖然相有分寸，但是有重要的事一直都是直接開口說的。

小妍拿過張母手機，「媽，我來打。」

「大姨，姨姐在不在你旁邊？你讓接電話。」那邊接了電話后，小妍沒有跟大姨寒暄，直奔主題。

等了片刻，那邊換了人，小妍氣場頓時開了，坐直了，冷著臉，聲音也沉下來，「姨姐，我就想問你，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哪怕我做了錯事，你可以跟我直說，要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怎麼罰我都行，但是你別背地裏搞出這種損人的毒詭計，我看不起你！」

小妍一通話后，利落掛了電話。

「你姨姐怎麼回的？真的是？」張母看兒的臉，問。

眼裏明顯還有疑。

「媽，你不信我，你還不信大師的話？你看看我的臉，是大師救了我，大師的話不會有錯。」

「我沒懷疑大師的話，我就是不敢相信，我雖然不能把小晶看的跟你一樣重要，但是也是我半個兒。」張母張的直咽唾沫，「你大姨對你也一直很好，你還小的時候，咱家窮，你大姨每年都給你買好幾服，你姨姐也會把好吃的給你留著。」

張母不停回想過去兩家親如一家的景，試圖用這一份回憶來說服自己，也想說服小妍。

「媽，我們家況好了以後，你也每年給姨姐買服鞋子，我自己能賺錢后，隔三差五就會給大姨買吃的，給小姨夫買酒，逢年過節也給小姨買服。」為了積累經驗，從大二開始就做兼職，雖然跟父母說了，能養活自己了，但是父母就一個兒。

父母心疼，每月仍舊會給生活費，加上工作了一年，在生病之前，小妍已經攢了將近二十萬了。

「我還打算趁著今年休假帶你跟我爸，還有大姨一家出去玩的。」雖然小時候的事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媽常在耳邊說當年大姨對好，讓要懂得恩，才會對大姨一家很親近。

小妍看著媽傷的表，狠狠心，「媽，我跟你說實話吧，昨天晚上我不是去散步，我是去投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