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撈上一個面發白、不知死活的人,任誰都覺得害怕,手持漁網的漁民人都嚇傻了,話都說不利索,急著道:“這、這、這咋辦哩?”
“還能咋辦?趕把那姑娘撈起來看是死是活啊!”
那漁民抖著手,哆哆嗦嗦地將人撈上來放在小舟上,接著手探在的鼻息。
試探了一下,他又猛地回手直嚷嚷,“好像、好像死了的!”
“真的嗎?你沒搞錯?”
漁民哪里管是對是錯,這人若是死了還好。
若是活了,被他撈著,他反而還討不著好,送醫要花錢,如果在他手里死了,平白無故的,他還沾了晦氣。
他撇了撇,大掌一揮,“死了。”
說著,就準備將人往船下一推。
忽然,平靜的江面起了風,一艘龐大的畫舫上前來,船帶起的浪幾乎掀翻了漁民的小舟。
他慌忙抬起頭,只見高高的畫舫上,一位穿服的雋雅男子垂眉,目冷淡,明明是漫不經心的一瞥,卻攜著驚人的貴氣。
折扇抬起,隨意地搭在畫欄邊,扇尖對準的方向恰好就是漁民所在的小舟。
接著,男人微冷的聲線從頭頂遙遙傳來。
“把留下。”
*
冷,好冷。
翁汝舟在睡夢中到無邊的冷意從四面八方而來,裹挾著,黑暗中無數雙手掙扎著出,無形中拽住的四肢百骸,拉著高高墜落。
子忽而一沉,從懸崖跳下的失重令猝然睜眼。
正彎準備給切脈的大夫沒想到病人自己彈起,反倒將他嚇了一跳,子頓時后仰,抓著藥箱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翁汝舟躺在床榻上,無神地看著他。
發呆了許久,的瞳孔才緩緩聚了焦。
大夫輕咳一聲,想給自己找回場子,便著自己的胡須,勉強冷靜地道:
“病人醒了,想來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先讓老夫切個脈看看子骨有沒有傷。”
說著,他朝翁汝舟出手,指尖將要搭在腕上的那一刻,翁汝舟倏忽回神,驀地回手腕,讓大夫搭了空。
迎著大夫不解懵然的目,翁汝舟進幔帳里,蜷著子。
覺到冷,不自覺地發著抖,與此同時,后腦勺的鈍痛讓蹙眉尖,神痛苦。
翁汝舟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腦袋,卻又覺得冷,放下手拉起床上的錦被,將自己的子裹得的,在床榻里,隔著霧蒙蒙的幔帳,警惕地瞪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大夫。
“小姐,大夫是給你切脈的。”穿著一襲紫的姑娘繞到床前,隔著帳子溫聲道:“您掉水里了,子了寒,讓大夫看看。”
的聲音溫溫,似是春風吹拂。
但翁汝舟仍在角落里,指尖拽著被角,仿佛拽的是盔甲,要嚴嚴實實地護住周,這樣才不會被人傷害。
紫鵑有些奇怪,“小姐?”
翁汝舟沒有理,更加不會將自己的手出去。
好歹是個主子,紫鵑勉強不了翁汝舟,還想再哄勸幾句,后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換了一常服的云錦斕步暖閣,目下意識先落在床帳里的人,見已經醒了,便溫聲道:“汝舟,你現在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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