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云老爺聞言震愕不已,手間才剛剛到香囊的系帶,轉眼就像是被燙著一般,反將其丟了出去。
小小的一袋香囊墜在桌面上,系帶的珠玉叩出輕響。
那大夫神嚴肅,抬手將香囊撥了過來,小心松開袋口,放在鼻尖輕嗅。
很快,他就別過了頭,將系帶系,放在桌面上,拱手道:“老爺,這里面是風散。”
風散……
云老爺霎時間便想起來,自己的小兒子中了毒。
那毒,恰好就是風散!
他腦中一震,只覺得心口都灌滿了涼意。
這香囊是錦斕的,難道……這毒竟然是錦斕下的?
是他害的麟兒?
同門兄弟為爭家產相殘相殺之事,云老爺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往日里他只會唏噓,如今發生在自己家里頭,他只覺得荒誕無比,口劇烈起伏著。
“真是孽障!”
他拍案而起,茶盞被震得“哐當”作響。
在旁的大夫被嚇了一跳,都不敢,外邊的管家聽見靜連忙步進來,挑起簾子,趕忙問:“老爺,怎麼了?”
“大公子呢?”
云老爺話語沖沖,倒是讓管家愣了一瞬,平日里,老爺總是喜歡公子的名。
他又忙回過神來,道:“大公子今日上值去了。”
云老爺在屋來回踱了兩步,神不愉,繼而退到太師椅上坐下,捧起茶盞道:
“今日大公子下值回來,記得他來我這兒一趟。”
*
酉時。
云錦斕下了值,便被府門前焦急等待的管家急匆匆去了主屋。
他雖覺得奇怪,但并未多想。
直到他踏進了屋,瞧見里邊正沉靜啜茶的中年人,才意識到不對勁。
屋。
云老爺正端著茶盞靜靜啜著,熱霧漫起,他的神似乎褪去了往日的溫和慈祥,此時面沉如水,即使聽到云錦斕靠近的腳步聲,也沒有立即回應。
云錦斕倒也不急,只是行了個請安禮,接著站在邊,耐心等待。
云老爺沒有回應,靜靜啜茶,就這麼晾著他。
老管家將人帶到之后,站了一會兒便察覺到堂室的氣氛不對。
他悄悄退開,將屋門掩上,接著轉離去。
等室陷昏暗,腳步聲漸漸遠去,云老爺才放下手中茶盞,面無表,指著桌子上的香囊,直白地問:“這是你的?”
云錦斕側眸看去。
那藏藍的緞布料,以及幾節蒼勁竹紋,一看便認出來是自己。
云錦斕倒也沒有否認:“是。”
見他應得爽快,竟是辯也不辯,云老爺只覺得失頂,怒從心起,面上的冷意更重了一層,像是山雨來。
他冷道:“你給我解釋一下,里面的香料是怎麼回事?”
香料?
云錦斕眼簾微垂,目再一次落在香囊上。
他道:“里面是雄黃、艾葉,可驅蟲,還能提神。”
什麼雄黃?!什麼艾葉?!
云老爺拍案而起,寬大的袖擺將茶盞狠狠拂落在地。
他斥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跟爹說謊!里面的明明就是風散,是你陷害弟弟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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