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向衛予卿告別,被宮人帶離,走在小道上正好遇見了宋舒。
宋舒披袍,儼然一副剛從衙署下值回來的模樣,見翁汝舟,他吃驚地瞪大眼,“你怎麼在這里?”
若是沒看錯,翁汝舟走出的方向,似乎是皇上的寢殿……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翁汝舟,幾步走近,神關切地詢問:“聽聞你一直不肯歸家,伯母很擔心你,問了你幾次,你都不肯走。”
幾次?
翁汝舟疑抬眼,“母親什麼時候問過我了?”
“你不知道?”
宋舒的神瞧起來有幾分訝然,說道:“你不是有個義兄在工部衙署當值嗎?伯母估計就是托他問的吧。”
云錦斕……
翁汝舟在心輕嗤一聲。
不需多想,便知是他在其中搗鬼。
和母親鬧掰,才是云錦斕樂見其的局面吧?
畢竟,們二人于他而言,只是外人罷了。
“誰說我不回家?”翁汝舟垂下眸,撣撣袖子,抬眼輕笑:“我今日便要回。”
*
酉時。
冬日的天黑得早,翁汝舟邁步進來,檐角的一排燈籠已然亮起。
過門檻,直回廊,正巧和一行人迎面上。
“二姐姐?”
云芙正跟在大哥云錦斕的邊,旁側還追隨著幾位云府的庶,瞧著迎面而來的翁汝舟,抬帕捂,輕笑一聲。
“二姐姐有許多天不回家了,妹妹還以為,你都把云府給忘了,不當是自己家了呢!”
翁汝舟自然聽出了的暗諷,然而目卻沒有落到的上,而是看向人群約簇擁在最前方的云錦斕。
他在云府,早已換下袍,穿上一月白緞袍,襟繡著別樣的竹紋,矜貴又端雅,姿筆,如徑松出霧。
懷里頭,還抱著一個玉雪可的小嬰兒,戴著虎頭帽,圓潤又漉的大眼見翁汝舟,撲閃了兩下,認出了這是自己的姐姐,角頓時咧開笑,張便“呀呀”地讓抱。
小孩子純真無比,即使前段時間被姐姐發過脾氣,也轉眼就忘,只當是自己最親的人,再次見面也會朝出笑臉。
翁汝舟看著麟兒,見云錦斕抱著他,頓時覺得刺眼。
此時的繼兄著,眉目關切,聲線溫和地道:“二妹妹回來就好,倒是讓父親母親擔心了許久,你擇個時間,給他們請個安吧。”
話語里頭,是勸的語氣,仿佛這時候的他,就是個盡職盡責的溫兄長。
哪里有平日里在衙署那般刻薄的姿態。
翁汝舟在心輕嗤一聲。
繼兄的演技可真好呢。
翁汝舟的眼眸抬起,一瞬不瞬,盯著云錦斕的眼睛,道:“我自然是要回的,既然有人盼著我不回,我又怎能如他所愿?”
云錦斕還是維持著面上的淡淡笑意,只是眸底轉深,靜靜地回。
翁汝舟上前幾步,向云錦斕懷中的孩子出手:“幾日未見麟兒,妹妹甚是想念,兄長不如把他給我抱回去吧,母親估計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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