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齡逃過一劫,心中竊喜萬分。
他就知道,他為皇上賣命那麼多年,皇上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九品小而罰自己。
得了衛予卿的赦免,張武齡利落地爬起,抬眼只見皇上孤零零一人,邊連妃子都沒有,不納悶起來。
那位姜才人呢,不是說前兩次皇帝策馬時也帶著嗎?
“陛下,”張武齡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今日陛下駕馬,竟沒有人相伴?”
他可是為了結那位姜才人,托人送了好些寶宮,如今一看圣上這架勢,怕是本就忘了姜才人這一號人了吧!
衛予卿蹙眉峰,睇一眼張武齡,冷眸如玉,“你管得太寬了。”
張武齡一個激靈,訥訥行禮:“是臣的錯。”
馬蹄悠然地從自己側踏過,烏稚馬姿態睥睨,看也不看他一眼,繞到圍場前。
沒有了衛予卿的威震懾,張武齡可算是松了口氣,這口氣剛緩,想到姜才人的失寵,不由得梗在心間。
可惜了他的寶,可都是上等貨次,碧璽金簪、羊脂玉墜兒、翡翠頭面、圍髻瓔珞,每一個都是珍貴玩意兒,結果才送到的手上結上,這個人就失寵了?
張武齡想著,只覺得晦氣。
幾千兩銀子白白打水漂,想想都心疼,倒不如將那些禮送給外孫,好歹還水不流外人田,省得總是躲在閨房為自己的丑貌哭泣。
“侯爺?侯爺!”
張武齡忽然嚇了一跳,垂眼只見一個小太監正將箭筒遞了上來,小聲提醒:“侯爺,到您箭了。”
張武齡這時才徹底回神,發現周遭同僚都在看他,更可怕的是,衛予卿正蹙著眉頭,似是不悅。
張武齡瞬間支棱起子,一把出箭來。
皇上似是對他印象不好,今日定要好好表現一番,挽回自己的形象。
這般想著,張武齡屏住呼吸,閉上一只眼,箭尖搭在指頭,瞄向不遠的鹿。
鹿的四肢堅實,作靈活,跳在山林之間,幾乎被層層樹干蔽去影,最是難獵。
但張武齡的箭法極好。
他不過一思量,掐好點,指尖忽松,箭頓時如弦一般直奔壯實的雄鹿而去,帶起“嗖”的一聲。
眼看著就要向鹿,張武齡的角還未彎起,卻有一箭更快,比他的箭先一步扎了雄鹿的,力道之大,甚至直接將鹿釘在了樹干上。
而張武齡的箭,自然就落空了,“咻”的一下落進蓬松的雪地里,什麼都沒獵到。
他子微僵,看清了鹿箭羽的,不攥了手中弓弩,怒喝一聲:“云錦斕!你搶我獵作甚?”
而側,那位姿立,高立在馬背上的男人正彎用著小帕拭著弓弦,聞言只是靜靜抬眸,有些訝異地著他。
“怎麼,這鹿上莫不是紋了侯爺的名字,怎麼就是您的獵?”
張武齡聞言氣上涌,險些氣昏過去,可是他偏偏沒說理,只能咬著牙道:“這鹿,就算老夫讓你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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