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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 第 21 節 竹心

那兩個餐廳保安大概是收了葉溫溫的小費,一見我又晃悠到餐廳門口,立刻攔住了我。

我笑瞇瞇地掏出手機,給顧言澈打字:「我進不去。」

隨即又跟上一條:「其實我剛剛到過。」

顧言澈一愣,轉頭問葉溫溫:「剛剛包廂里有人來嗎?」

葉溫溫完全不想讓顧言澈想起我,于是立刻搖頭:「沒人來。」

顧言澈狐疑:「誰都沒來過?」

葉溫溫非常肯定:「對,沒有任何人來過。」

顧言澈出來給我打電話:「姐,你在餐廳門口嗎?我來接你了……」

然而當他走到餐廳門口,卻發現門口空無一人。

手機上只有我的一條短信:「晚上去爸媽家吃吧,中午我飽了。」

這是實話,我的肚子里已經塞滿了牛凍豆腐,不想再進去吃這頓飯了。

顧言澈腦袋,顯然也對這個況有些奇怪。

葉溫溫已經追了出來:「怎麼了,阿澈?」

顧言澈低聲道:「我姐走了,說這頓飯不吃了。」

葉溫溫心準備了好久,子和鞋都是新買的,化妝就化了五個小時,聞言差點就哭了:「姐姐難道不愿意見我嗎?」

「不是不是。」顧言澈連忙哄葉溫溫,「我家今天晚上聚餐,姐姐說可以晚上一起吃。」

不但能見顧言澈的姐姐,還能見顧言澈的父母。

原本正要飆淚的葉溫溫立刻破涕為笑。

不知道,們已經笑不出來了。

的視角看不到,但是屏幕前的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餐廳門口的一切。

哪怕是再傻的人,也總該發覺點什麼不對勁了。

但葉溫溫渾然不覺。

興高采烈地補了個妝,跟顧言澈一起驅車來到了顧家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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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我爸跟我被拍到的那個。

8

由于已經提前和節目組的導演協商好,所以我家也裝上了攝像頭。

此時,這檔綜藝的同時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了年度最高,幾百萬吃瓜觀眾同時觀看這起最匪夷所思的豪門烏龍事件。

而事件的主角葉溫溫對此一無所知。

跟隨著顧言澈走進了我家的別墅,將自己的禮送給了顧言澈的父親——也就是老顧總。

老顧總正在下象棋,正好是個殘局,于是顧言澈陪他一起下,讓葉溫溫先去飯廳嘗嘗顧家大廚新做的點心。

葉溫溫隨著保姆一起來到了飯廳。

然后在餐廳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那個影就是我,姜竹心。

葉溫溫差一點就直接尖出來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張大了,隨后又自己捂了回去。

畢竟這是顧家,第一次做客男朋友的家,顯然要保護好自己的形象。

于是,趁著廚師去忙碌了,葉溫溫湊到我邊,用極低的音量惡狠狠道:「姜竹心,你是魂不散嗎?跑去我和阿澈約會的餐廳還不夠,還要跑來顧家!」

里塞著廚師剛烤好的雙重芝士香椰蛋撻,含混不清地回應葉溫溫:「窩腫麼就傍能來顧家?」

葉溫溫氣壞了,指著我的鼻子:「你要不要臉?顧總已經要和他前妻復合了,你還在這上趕著?」

我:「窩木有上崗著,是顧腫寄己讓窩來的哇!」

葉溫溫和我無法流,一甩頭出去了,估計是想去外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平復平復緒。

結果不出去還好,一出去就看到一輛勞斯萊斯在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一位穿青旗袍、手戴翡翠鐲子的士款款走下。

不是別人,正是顧總的前妻、顧言澈的親媽,姜士。

葉溫溫一看,立刻狂喜。

正宮娘娘回來了,妖孽不是得當場魂飛魄散!

于是立刻迎上去,甜甜糯糯地對姜士道:「是伯母吧?我是溫溫,阿澈的朋友。」

士禮貌而又疏離地點點頭,隨即眉頭輕蹙:「你們今天有什麼特別的聚會?那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了。」

「沒有沒有,您來得正是時候。」葉溫溫趕說,「您去飯廳,阿澈在那里等您呢,他有事跟您說。」

顧言澈本不在飯廳。

在飯廳的人是姜竹心。

葉溫溫的目的就是讓姜士這個正宮把我這個想要爬床的當場抓住。

人人都知道,姜士表面溫潤,實際上可不是什麼善茬,也是個商場拼殺出來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

姜竹心落到這種人手里,自然是要灰飛煙滅了。

葉溫溫特意在門口多停留了一會兒,才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不不慢地回往餐廳走。

來到餐廳門口,沒推門,站在外面聽著。

在葉溫溫的預期里,里面應該有姜士揪著姜竹心的頭發,大罵是小三的聲音。

要不然就是有一片毆打、桌椅翻倒、碗碟碎裂的聲音。

可里面什麼聲音也沒有,靜悄悄的。

不應該啊。

葉溫溫推開餐廳的門,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去。

只見沙發上,江湖中人人聞之變的魔頭,正在親手給姜竹心削蘋果。

一邊削還一邊說:「唉,阿澈這孩子我真是不放心,好在有你照顧他……」

士話說到一半,突然聽到后面有聲音。

于是回過頭去,頗為疑地看著葉溫溫:「你有事嗎?」

葉溫溫趕出甜笑:「沒事沒事。」

看著的表,我知道,已經開始了瘋狂的腦補。

葉溫溫的腦回路如下——

士沒有撕爛姜竹心,那說明姜士不知道姜竹心和顧總的關系。

士還對姜竹心說對顧言澈的照顧……

是不是屬意姜竹心做自己的兒媳婦?

就在葉溫溫冒出這個想法的同一刻,就跟應景似的,后傳來姜士的聲音:

「阿澈這孩子從小對你最深……」

葉溫溫的腦子嗡地一下就大了。

知道顧言澈現在談的對象是自己,但他畢竟和姜竹心從小一起長大。

萬一他以后喜歡上姜竹心了怎麼辦?

更別說姜竹心現在還有顧言澈家長的認可!

葉溫溫手腳冰涼,但很快想到了——

有辦法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摧毀掉姜竹心在顧言澈心里的形象。

而這不正是自己最擅長的嗎?

出一詭異的微笑,姜竹心回去找顧言澈。

「阿澈,我有事跟你說。」

9

此刻,基本上所有屏幕前的觀眾都已經知道,我就是顧言澈的姐姐了。

只有葉溫溫不知道。

事后我無數次地回憶起這件事——難道葉溫溫就真的那麼傻嗎?

不,其實并不是傻。

而是人往往會在自己無法接的事實面前,下意識地選擇逃避。

大腦就像一個欺的慫貨,在想到一些可怕的可能時,立刻終止了思考,并自我安地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此時的葉溫溫,或許也是如此。

總之,將顧言澈拽到了書房里,小聲對他道:「阿澈,我知道你和姜竹心一起長大,但我覺得你并不完全了解。」

顧言澈不愿意在這間書房展開談話,因為在節目組事先的布置里,這間書房是攝像頭和收音裝置最多的一個房間,他們所有的談話都會一字不落地被轉播給所有觀眾。

于是他轉朝外走去:「先不聊這個,出來吃點心。」

「阿澈!」

葉溫溫不依不饒地拽住顧言澈。

顧言澈仍然試圖往外走。

拉扯之間,葉溫溫大聲道:「姜竹心爬過我們公司大老板的床!」

顧言澈的子一下頓住了。

他僵直著脖子,扭過頭來,臉無比古怪:「你說什麼?」

葉溫溫將他的反應理解了一種震驚,于是愈發得意起來,一字一頓道:「姜竹心剛出道的時候沒有錢,又貪慕虛榮,就給我們公司的大老板當了小三。」

「大老板都六十多了,不洗澡超級油膩,就這樣姜竹心都下得去,你說為了錢得有多沒底線?」

顧言澈那張好看的臉,在一點一點變得雪白:「……這個傳聞,不是當時就澄清了嗎?」

當時的確有很多營銷號說我傍上了公司大老板,但我已經報警并澄清過了,雖然還是有很多網民不看澄清,仍然覺得我不清白。

葉溫溫看著顧言澈的表到能不能徹底將顧言澈搶過來,在此一舉了。

于是看著顧言澈的眼睛,無比真誠、一字一頓地說:「我親眼看到的。」

那一瞬間,顧言澈臉上所有的都褪去了。

他盯著葉溫溫,甚至因為過于激緒而開始微微抖。

葉溫溫很滿意顧言澈的表現。

于是乘勝追擊道:「我親眼看到姜竹心在大老板的辦公室里糾纏……姜竹心管大老板 Sugar Daddy……」

葉溫溫沒有說完這句話。

因為顧言澈一個耳扇到了的臉上。

……

顧言澈留給外界的印象,一直是文藝的、天真的、溫的。

這是他

第一次打人。

葉溫溫被打蒙了,捂著臉直起來,幾乎是失控般地尖起來:「我知道這很難接,但事都是姜竹心做的!你怎麼能打我?」

然而顧言澈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盯著葉溫溫,眼眶變紅,眼球充

良久,他咬著牙,吐出兩個字:

「是你。」

「什麼是我……」

葉溫溫說了一半,突然間,意識到什麼,渾嘩地一下沖到頭頂。

剛說的這些細節,和當初營銷號上說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當初的料人,就是葉溫溫。

「阿澈你聽我解釋,我看不慣姜竹心這樣的人,所以才向營銷號料的……」

料,還是編料?」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我一玫瑰紅長,閑庭信步地走了進來。

唉,真煩,這出大戲,本人居然現在才登場。

好在正好趕上了高戲份,也不算虧。

「姜竹心?」葉溫溫瞪大眼睛向我。

那一瞬,有一的膽怯。

但此刻的形已經容不得后退了,唯有向前。

于是葉溫溫梗起脖子,毫不示弱地盯著我:「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一直都是這種人,傍完大老板就傍顧總,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個不檢點的貨!」

話音未落,一個人就從后面跟了進來。

是顧總。

葉溫溫卡了一瞬間的殼,示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一定是姜竹心勾引的顧總,顧總肯定沒理……」

我打斷,氣定神閑道:「溫溫,前幾天說要買八百個營銷號搞死我的人,是你對吧?現在總算串上了。」

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牢牢盯著葉溫溫,我低聲道:「所以當初,迫害我的人是你。」

「是你把假料給營銷號,又花錢做傳播。」

我的事業差點在那次被毀掉了。

而風評也一直沒有好起來過,傍金主的形象深人心,只要我出現的地方必然是一片罵聲。

顧言澈站在我邊,他看著葉溫溫,喃喃道:「我之前居然一直以為,你們是很好的朋友,我以為就算你出言傷害,也只是出于誤會,沒想到你做過這種事……」

葉溫溫急了:「阿澈,你為什麼信不信我?姜竹心就是為了錢什麼都肯的賤人啊!」

書房的門就在這一刻,在此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人是姜士。

這位在我家家庭地位最高的人,終于被驚了。

「剛才是誰罵竹心?」姜士面無表

悉的人會知道,這是姜士生大氣了的表現。

但葉溫溫不知道。

于是紅著眼睛對姜士道:「阿姨,我不知道您為什麼那麼喜歡姜竹心?但那一定是因為您不了解真正的……」

「哦?」姜士笑了出來。

下一秒,不笑了,冷冷地瞧著葉溫溫:「我自己的閨我不了解,你在說什麼?」

葉溫溫怔住了。

良久的沉默。

隨后,像是終于想到了某種極度恐怖的可能開始抖。

「不可能……不可能……」說,「顧言澈的姐姐,不應該姓顧嗎……」

士發出一聲輕叱,問顧總:「竹心隨我姓,你有意見嗎?」

顧總趕搖頭:「沒有沒有,特別好特別好。」

士對這個態度勉強滿意,看向葉溫溫:「孩子爸都沒意見,你有什麼意見?」

葉溫溫看看顧言澈,又看看我,臉灰白得像個死人。

片刻后,緩緩跪了下去。

朝著我。

「對不起竹心,當年確實是我誣陷的你。

「我那個時候年齡小,不懂事,劇方和代言都找你,所以有點嫉妒,就做了不該做的事。

「我知道阿澈肯定也不會原諒我了,我只求你們一件事,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做藝人一直是我的夢想,我還想繼續這份工作……」

簡而言之,還想紅。

我把扶起來,莫能助地對說:「你這樣,我確實很同,但好像我也沒辦法幫你什麼了。」

下一秒,就像應景似的,導演沖了進來,舉著一個手持攝像。

這位年近五十的導演激得滿臉通紅,顯然,這是他迄今為止導演生涯的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但直播彈幕都說想看一下嘉賓們的表特寫,為了播出效果的盡善盡,我不得已打擾一下。」導演點頭哈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葉溫溫臉灰白地看著導演手里的攝像機。

突然尖著跳了起來:「我要告你們!」

下一秒,暈了過去。

救護車一路呼嘯,將到巨大緒刺激后暈厥的

葉溫溫送往醫院。

醫護人員不允許導演上車。

于是導演舉著攝像頭,跟在車后面狂奔了好久,跑得氣吁吁才停下來。

10

鑒于這檔綜藝有一位極其敬業的導演,所以它收獲了巨大的熱度是應得的。

當晚,熱搜前十里面有八個都和本期節目有關。

#葉溫溫造謠誣陷#

#顧言澈葉溫溫斷崖式分手#

#姜竹心真千金#

#姜竹心顧言澈豪門姐弟#

每一條熱搜的評論區下面,都可以看到網友對我的熱烈討論。

葉溫溫在醫院醒來,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除了之外,其他的都完了。

怒不可遏,要起訴這檔綜藝的導演。

經過對合同的查看,發現導演的確違背了部分條款,按照合同,他應賠償葉溫溫一百萬。

導演由于達了他的職業高,很快接到了幾千萬的大項目,于是對這一百萬的賠償十分痛快。

但這一百萬并不能為葉溫溫解決什麼問題。

首先由于口碑的崩盤,合作的所有代言方都跟索賠。

我作為當初被造謠的害者,委托律師對其進行起訴。

而我們公司的大老板也要和葉溫溫解約。

其實當年真正和大老板糾纏、管大老板 Sugar Daddy 的人是葉溫溫。

也正因如此,大老板也給了葉溫溫許多庇護。

但直播中,大老板清晰地聽到了葉溫溫的原話——

「大老板都六十多了,不洗澡超級油膩,就這樣姜竹心都下得去,你說為了錢得有多沒底線……」

大老板暴怒,不但要和葉溫溫解約,還向索賠自己的名譽損失費。

同時,由于葉溫溫在圈一直拜高踩低,當初那些把當顧家捧著的人,此刻已經作鳥散,而曾經被欺負過的人,自然也不會再給任何工作機會。

就這樣,葉溫溫黯然退圈,同時陷債務,焦頭爛額。

而我的口碑則一夜之間逆轉,人人都稱贊我雖為豪門千金卻低調行事,塑造了無數經典的惡毒配角,可謂年輕的人民藝家。

世人紛說, 自然由得他們去。

而我只關心我弟的心理健康。

經過葉溫溫這件事,顯然, 我弟不怎麼相信了。

顧老頭兒和姜士剛剛復婚,攜手度月去了, 于是關我弟的重擔, 又落在了我上。

瞧瞧,為這個家庭貢獻最多的人, 還是我!

我帶著我弟坐上別墅的臺, 跟他一人開了一瓶啤酒。

顧言澈顯然心郁悶,直接吹了一瓶, 喝完后,才著遠的斜, 喃喃問我:「你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我笑了笑:「年輕人總有些跟頭是要自己摔的, 摔了才知道, 不然哪怕聽到再多的道理, 也只覺得是來自年長者的嘮叨說教, 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

我弟撇:「說得你好像比我大個輩分兒一樣, 實際上也就比我早出生三年。」

「三年不短啦,我小學一年級期末考雙百的時候你還拉子呢。」

「……姜竹心,說好了不提這些事。」

「我上初中的時候你被隔壁班小胖子打了跑到我懷里哭, 還是我去教訓他的。」

「……差不多得了!」

「你數學考 2 分的卷子還是我冒充咱爸簽的字。」

「……」

「開家長會是我化了個濃妝過去的,說是你小姨。你班主任還真信了!我的表演天賦可見一斑。」

我也喝得有點多了,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顧言澈良久都不說話, 良久,我他。

「喂。」

「……」

「你咋了?」

「……」

「臥槽,你沒哭吧?」

「……」

顧言澈抹了抹眼睛,小聲道:「對不起。」

這回到我不好意思了:「害,這有什麼……」

「對不起。」顧言澈小聲重復, 「說好了小時候你保護我,長大了我保護你的。

「結果我沒做到。

「還讓你了很多委屈。

「以后我什麼都聽你的。」

「媽呀你好惡心。」我大,「姐寶男聽上去比媽寶男還恐怖, 我要是的我絕對不嫁你。」

「姜竹心!」顧言澈忍無可忍,「你就不能讓我抒一分鐘嗎?」

答案是不能。

一分鐘之, 顧言澈的所有文藝腔調煙消云散,和我重新吵一團。

士打來越洋視頻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和顧言澈互毆。

「別打臉。」姜士冷靜地指出, 「你們的臉都上了保險的。」

顧老頭兒從的旁邊探出頭, 看著被我打得腦的顧言澈,忍不住勸架:「竹心,你讓著點弟弟。」

士一聽就不樂意了,柳葉眉一豎:「憑什麼?兒子是親的, 閨就不是, 是吧?」

顧老頭兒一秒轉換陣營:「閨,打!反正這小子是個欠收拾的,給我狠狠揍!」

顧言澈:「……」

在外呼風喚雨風無限的顧影帝,就這樣為了我家家庭地位最低的人。

有風吹來, 斜如金。

有過嫌隙,有過裂痕。

但最后,我們還是快樂的一家人。

這比什麼都重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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