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一下把我的手拂開。
力道大得我有些站立不穩。
他開口,眉眼中的冷冽一覽無余:「師妹,你我之間,并無可能。」
我按了按有些發痛的額角,抬眼看向了眼前白描似畫、橫霜染風華、孤冷出塵的男子。
輕笑了一聲,忍不住道:「去你丫的。」
1
是的,我穿書了,還穿到了我很久之前看過的一本修仙小說當中,我萬萬沒想到這種奇葩的事會落到我這種社畜上。
但是我有辦法嗎,我沒有辦法。
咱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十分快速地接了現狀,也沒有理由不接,畢竟這是個大,而且修為嘎嘎高,能在這個世界橫著走的那種。
但是唯一中不足的是,咱有一個暗對象,并且這個對象是這本書的男主角,咱的大師兄,徐卿。
而我,羽上仙,是徐卿唯一的同門師兄妹。
你問我其他師兄妹呢?在千年的仙魔大戰中,他們全都嗝屁了,好死不死的就留下了我跟他,別問為什麼,問就是一切都是劇在搞鬼。
反正咱就是咱這師兄的狗,而且是人盡皆知的那種狗。
而我們男主大大自從發現了咱的心意,對咱這態度是一落千丈,從剛剛開始的親親小師妹到后面看見都覺得晦氣的地步。
但是咱這狗依然得很香。
當初我看這小說的時候只覺得男主魅力大,但是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腦殘,而且到后面主拜在了徐卿門下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各種小舉、小恩,把羽嫉妒到差點走火魔的地步。
對此我表示,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單吊一棵狗尾草。
于是在被徐卿拒絕后,我鄭重地決定退出這紛紛擾擾的戰場。
人人都說羽上仙糾纏徐卿上仙多年無果,最終大打出手,羽上仙重傷,心如死灰,從此閉關修煉,不再理會凡塵俗事。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府里啃果子。
而給我帶來這消息的遠山上仙,正一臉八卦地看著我:「羽啊,你最近和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晃了晃手里的果子,淡淡道:「沒怎麼回事,只不過是我想開了。」
他挑了挑眉:「你認真的?那麼多年都沒想開,現在怎麼突然就想開了。」
我嗤笑一聲,站起來:「那麼多年了,我府里的桂樹都了,鯉魚都了蛟,但是徐卿啊,他這塊石頭,我到現在都焐不熱。」
遠山走到我旁,開口道:「你能看開自然是好的,只盼你們將來能不后悔。」
「后悔?那麼多年,終究是我羽擋了他徐卿的路,那我便放了他吧,他那樣謫仙的人,是不該沾染我這種紅塵的。」
遠山嘆了口氣,從懷里拿出了柄玉如意:「罷了罷了,我今日來是為了一月后的外門大比的,這次掌門點名讓你出席,你可不能再推了。」
說完就把那柄玉如意塞到了我手里。
我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來,好像就是這次大比主功拜了徐卿的門下,然后展開了一段轟轟烈烈的師徒緣。
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離了劇線,沒想到老天還是不肯放過我,但是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哼,你實在是低估了社畜的決心。
于是外門大比當天,我盛裝打扮,著一紅,艷的袍子襟擺上繡著流的花紋絕倫,長及膝的漆黑云發華麗而隆重地傾瀉了一。
從前因為徐卿喜歡白,所以羽也是常年樸素,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老娘一定要做場上最靚的那個仔。
不出意料地收獲了一波注目禮,我理了理發,自信滿滿地坐在了上座,開玩笑,咱好歹也是個大。
但我還是到了一道與他人不同的目,我抬眼去,是徐卿,他眼里有些奇怪的緒,但還沒等我深究,只消片刻,他便移開了眼。
外門大比正式開始。這回大比總共分為三回,都是武試。
外門弟子各自簽,一對一對決,最后獲勝那個人可以自己選擇師尊。但是在比試途中,如果被長者看中也可以為門弟子。
說白了就是一個看對眼、選師傅的比賽罷了。
你問我主贏了嗎?贏個屁哦,連前五名都沒進。
但我們主就是在這場比賽中出淤泥而不染地了徐卿的眼。
說實話,到了我這個級別,看這些弟子的武斗不過都是花拳繡罷了,所以他們在擂臺上激四,我在看臺上昏昏睡。
直到掌門的呼喚,把我從睡夢中醒:「羽,你好多年未曾收徒了,這回我看有好幾個不錯的苗子,你可有看中的?」
我了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徐卿接去了話:「掌門心了,師妹這些年忙于修煉,自是沒有時間再去收徒的。」
我挑了挑眉,這家伙,管
寬啊。
還當我是以前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落羽嗎?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可是鈕祜祿氏·羽!
我立馬開口道:「掌門說得在理,我今年確實有收徒的意向。」
徐卿聞言頓了頓,卻也沒再說什麼。
倒是坐在我對面的遠山一臉看穿一切的樣子。
比賽進行到一半,我們主珠出現了。
約十六七歲的樣子,娥眉橫翠,面生春,站在臺上,滿盡是秀氣。
我打量了半天,最后表示,很好,沒有我漂亮。
后面的劇就跟小說里寫的一樣,主發揮失常,輸了比賽,但我們男主大大看中了主不知名的潛力,力排眾議地收了為徒,引發一片嫉妒。
除了這個曲,比賽倒是照常進行,我原本是想找個小姑娘當徒弟的,但我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
比賽結束的時候我都打算打道回府了,卻聽見人群中一聲清亮的話語:「在下不才,想要拜羽上仙為師。」
我回過頭,看見一個一黑錦袍的年,錦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邊流云紋的滾邊,俊秀的臉龐上盡是清冷,略帶一些憔悴,姿態卻是嫻雅的。
我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年郎,正是這次比賽的魁首。
2
年跪在地上,鬢角的發落在了臉上,讓人瞧不真切他的神。
我看著眼前直愣愣的人,突然覺得有些牙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大比的魁首按劇應當是拜到了徐卿的門下才對,這怎麼莫名其妙跑到我這兒來了。
我嘆了口氣,走向他,問道:「你什麼名字?」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弟子,祁。」
「祁?」我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
哦喲,這位大兄弟后來好像也是為主而死的炮灰男配之一。
我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懷里的玉如意拿了出來,緩緩道:「我門下至今只有三名弟子。你為大比魁首,既選了我為師,于于理,我都不該拒絕,但我門下弟子,須恪守門規,尊師重道。若你做了有任何違背師門,殘害生靈的事,我羽絕不會手下留。至此,你可還愿拜我為師?」
他低頭,深深地朝我叩了一首:「祁,謹遵師命。」
「那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第四位弟子,此后,傳爾其道,解爾其,不愧道心。」
我把玉如意給他。年墨的碎發被風吹,背如松,面如冠玉,一雙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眉間一點朱紅,卻是恭敬至極的姿態。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倒也是如此了。
我把祁領回了府,就把他丟給了我的大弟子塵頤。
唉,這可絕對不是因為我懶,只是因為他修為太低了,我沒什麼好教的,不如給塵頤先指點指點他。
沒辦法,畢竟太強也是一種過錯。
3
我萬萬沒想到,我再見主會是在飄渺峰的地里。
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人,我一時有些頭疼。
就在半個時辰前,我門下弟子來報地有靈氣波,大型靈發狂,守門弟子損失慘重。
當我趕到地的時候,我們的親親主大人,正躲在一眾師兄弟后瑟瑟發抖,懷里還抱著個通雪白的小狼。
那一瞬間,我是發蒙的,然后反應過來,靠,這不是那段主為了給徐卿做安神香,上山采藥,結果差錯救了只小白狼,然后養了靈寵的節嗎?
但是誰來告訴我,為什麼主會在縹緲峰采藥,還闖了我管轄的地,還有這只該死的狼又是從哪跑來的!
我臉不善地走近,開口道:「你為卿上仙嫡傳弟子,理應刻苦修煉,做好表率才是,但你如今擅闖地,害眾多弟子傷,珠,你可知罪?」
珠哭得越發大聲:「上仙見諒,弟子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見這小狼被地中的野追捕,心有不忍,這才犯了糊涂的。」
「糊涂?」我一把把劍在眼前,斬的順著劍鋒往下滴,「你可知,就因為你這糊涂,有三十二位弟子傷,四位弟子至今昏迷不醒,你怎可還敢說出這種話?」
珠不斷地搖頭,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從前我看文的時候只覺得主單純善良,但現在只覺得主簡直蠢得令人發指。犯的錯誤,卻要別人來替買單,善良不是的錯,但用他人的犧牲換來的善良簡直惡心至極。
我正打算弟子把押去執法堂的時候,徐卿到了,他一把衡月劍斬在前,劍風把周圍弟子擋退了幾步。
他開口,神冷淡:「我管教不嚴,門下弟子犯錯我亦有責,但是這執法之事自然是要由我這師傅來執行的。」
我皺了皺眉,這家伙前幾日才被掌門出山門,現在卻回來得這般巧。
難道男主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
?
我踱步上前,迎上徐卿的目:「上仙想要為門下弟子擔責,我自是不會說什麼,但是煩請上仙不要徇私舞弊。這執法堂,你這小弟子還是得去的。」
他收了劍,垂下眼來:「我知曉。」
我又指了指珠懷里的小白狼:「那頭畜生,得留在我這里。」
珠聞言慌了起來:「可是,小白狼是我救的,我自然要帶它走。」
「帶走?」我冷笑一聲,「地里莫名其妙多了這個東西,我為地的管轄者,勢必要查清楚,怎麼可能讓你帶走它?」
最后在徐卿的授意下,我功得到了小白狼一頭。
而徐卿功地領著主大大走了。
4
我剛一回到府,就看見祁站在門口,幾月未見,年的量好似又長高了些。
我隨手設了個結界困住那頭小白狼,便朝著他走去。
祁瞧見了我,立馬行了個禮。
我示意他起,問道:「所來何事?」
「塵頤師兄前些日子下山執法去了,弟子近來于劍道上多有愚鈍,希師尊能指點一二。」
我眨了眨眼,突然覺得有點尷尬,我好像擺爛太久了,祁門那麼久了,我居然啥都沒教過他。
所以我痛定思痛,決定挽回一下我的形象。
把年到跟前來,了他的肩膀,哦喲,不錯哦,居然有肱二頭,咳,不是,是筋骨不錯,但氣息有點。
到祁的瞬間,他的子僵了一下,隨即垂下了頭。
我想了又想,想出了一個非常適合他的法子。
我教給了祁一套廣播。
是的,廣播,還是七套廣播七彩。
因為我覺得,祁骨不錯,但里太差,必須要讓兩者相輔相,這樣才能在劍道上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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