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歇斯底里沖著我吼。
「不會說話就可以不要了,最重要的是別把你那可笑的想法加在我上,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剛剛還弱弱躺在地上不能自理的離闌面不虞,「想死我可以幫你離這個讓你不快的世界,誰讓我就是這麼好的人!」
「你不能這麼做,不能的。」
安卿難以置信地踉蹌了兩步,里念念叨叨。
「假的,都是假的,這些都是假的。」
自古反派死于話多,這話也太了。
我忍不了,新仇加舊恨,給安卿個痛快算是便宜的。
「刀下稍微留個魂,還有你小子,苦計用到這里就可以了。」
7
「誰!」
我舉劍在前,護住離闌,警惕著這個莫名出現的聲音。
「咳咳,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裝神弄鬼,但不知是敵是友。
我握著離闌的手,盡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我二人除魔途中誤此,若有打擾,還前輩恕罪。」
「你這丫頭,怎麼不聽人說完話呢!」
那道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罷了罷了,老夫不和你著小丫頭片子計較。」
「咳咳,且聽老夫介紹一下自己。」
「他,眉眼冷峭、鼻梁高,氣勢天生的君臨天下!
他,劍眉斜飛,眼眸深邃,造主筆下最完的畫!
他,長玉立、芝蘭玉樹,簡直就像帶了外掛!」
話音剛落,這個原本昏暗的山閃過一道金。
剎那間,我甚至聞到了花香。
「鐺鐺鐺,小子,還不快來見過你爹。」
三頭的站在原地,但我卻看不他的修為幾何。
來人仰著頭傲地指著離闌,「別裝了,你上次渡劫我就給悄悄給你加了一道封印,這次對上混沌的一道殘識,你最多也是點兒皮傷。」
「咳咳,闌不懂前輩所言,咳咳。」
離闌著心口,額前幾縷碎發垂落,看上去一陣風都能吹倒。
「你還裝!」
氣得快要跳起來。
「上輩子你修煉得比我都猛,要不是天道者需無,我這位子都要讓給你了,恢復記憶就不要給我裝小白兔。」
天道!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看這般模樣,想必我和離闌不會陷危險。
「前輩,您?」
「哦哦哦哦,兒媳婦啊。」
天道揮著蓮藕般的手臂沖我招手,「上輩子的事,是爹不對,爹就多睡了一會兒,就讓小人害了你,后來這小子踏時間通道,我也是出了老大力,你就原諒爹吧。」
沒我劍高的孩模樣的天道,一口一個爹,這形?
「我自父母雙亡。」
你看,離闌也不了。
「那是你塵世的父母。」
天道一副臭屁模樣,「雖說按理說,此界所有生靈都與我是責任,但我是天道,你是天命之子,換句話來說,你就是我嫡親兒子。」
離闌爭辯:「強詞奪理!」
「我沒有,你就是我兒子,是我看著長大的。要不是不能干涉你的命運,我才不舍得我兒子小時候吃那麼多苦。上一任天道和我說,若是天命之子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份,只想坐其,那會廢的。我是子龍,才沒有出手助你。」
「那現在就不算干涉了?」
天道「嘖」了一聲,「別說龍,你這會兒都能把龍騎著玩。」
「您踏破虛空,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離闌嘆了口氣,想必是不再爭論。
「
我來看看你嘛。」天道臉上閃過一赫,「順道和這方世界的我打個招呼,讓他注意點兒你們。」
「看過之后,我也該走了。」天道轉而叮囑我,「兒媳婦,這小子是真的很喜歡你,他孤寂了很多萬年,滄海桑田,只有他不變,不停尋找如何回到你邊的法子。」
「前輩,我之前多了很多奇怪的記憶,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所以,穿書和反派師尊的形又是為何?
「混沌僅存的神識躲在天地盡頭,沒想到跟著離闌來到了此世,它魔力不足,卻偏偏還要來惡心你倆,就鬧出了這樣的事。直到渡劫那日我來,加固封印了此方世界的混沌后,才發現你上的封印,可惜我的法力被制,要不然早解開了。」
天道憤憤不平,「說到這里我就想起這個蛇蝎心腸的人,長得弱弱,背地里卻做盡了壞事,正好的命也該到這里結束,我這就把人提走,十八道酷刑必須都來一遍。」
安卿掙扎著想要沖過來,可惜靈魂狀態沒法人言,只能惡狠狠地盯著我。
「你的祖先早年無意間救下混沌,它許下一個承諾,但你祖祖輩輩都不愿和魔染上關系,你卻為了一個男人不惜獻祭自己的靈魂去放出它。若不是我來這里的早,就算離闌恢復了,這里的生靈又要再遭一次災禍。」
天道恨鐵不鋼,「我誕生這麼多萬年,什麼樣的腦沒見過,你這種的害人又害己的更是翹楚。他不過是在你困難時出手幫助了一把,你記這麼多年原尚可以稱得一句重重義,但為此念念不忘,多番打聽,甚至想要這人邊再無親近之人,你這是瘋魔了。」
「他與你毫無干系,你就算是慕,也不至于此。」
天道以法化繩將安卿牽引著往這邊拽,「人家那郎有妾有意,你這是死纏爛打、恬不知恥。若是為了一個喜歡的人,改變了你原本的模樣,將你變得如此可怖,那又有什麼意義。」
山外面也傳來悉的聲音。
「依據靈力指引, 師叔就在這里。」
這是他們找來了。
「那我就走了,你們好好過啊。」
天道將安卿的靈魂團團個球, 帶著一起消失不見。
「太好了,師叔你沒事, 師兄你也還活著。你跟著師叔跳下來的時候, 真的嚇死我了。」
知幾乎是跑得飛奔過來。
孩子都著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幸好你們都好好的。」
「你離我遠一些。」
離闌嫌棄地將人往一邊推, 「鼻涕鼻涕, 注意形象!」
「我就不。」
知頂著倔強的臉,接過我去扶住離闌。
「師兄你不會傷到基了吧?」
「那我日后是不是能超越你了。」
離闌揮了揮袖, 將這個吵鬧的人送到幾里外。
他牢牢握著我的手,抵在邊一吻
「師尊, 回去我們結道好不好?」
「我娘和爹們好像還沒同意的吧!」
「不是, 我錯過了什麼, 怎麼發展到這里了。師兄, 好師兄, 你和我講講嘛!」
8
「喂,小子, 又在這里發呆嗎?」
離那場浩劫已是過去近三萬年了。
宗門登山梯兩側的樹都換了一茬又一茬。
所有弟子都知道,山下竹屋里住的前輩在等自己的道回家。
前輩喜靜,逢大才出。
奇怪的還有早已突破仙的掌門, 出了名的清冷謫仙,也來這里,兩個人什麼都不做,就是靜靜坐著。
若是帶著幾朵花去, 指不定還能聽到前輩講講自己和道的故事。
「您怎麼來了?」
離闌整個人的生氣好像都跟著自己的道一起埋葬在了封印。
天道總覺得這幾萬年的他,像極了一個致的傀儡。
「今天的風很溫,我來看看你。」
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天道咽下了沒有說完的話。
當年的事他也有責任。
他是初生的圣靈,更多的時候是在沉睡,前輩說過, 世間雖會有變數,但只要天命之子尚存,一切便都有轉機。
這麼多年, 他的天命之子任職任責守護著蒼生,作為此方天道, 他本該高興的。
一個無心無的天命之子,會更適合這個位子的。
但是每當離闌一人眺遠方時,天道又總會想起幾萬年前看到的那一幕。
男在樹下揮劍起舞。
他記得自己還搖了搖桃樹, 讓漫天的花落為二人增。
「對啊, 很溫。」
離闌手在眼前,任風掠過指。
「和一樣溫,可是您說,為什麼我的風不回來擁抱我呢。」
「我聽說他們又來找你去做天
帝。」
離闌拼命修行, 終于在第二個萬年闖進封印, 將混沌斬于劍下。
仙界那幫人請了無數次想要離闌繼任天帝,甚至當初出主意的領頭人都愿意自刎贖罪,離闌依舊立于凡世。
「如果您是來做說客,那就不必了。」
天道看著眼神渙散的離闌, 再也說不出別的什麼話來。
……
一年又一年。
人依舊沒變。
「若是有法子,你愿意回到過去嗎?」
「縱有千萬難,吾心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