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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說跟著程小棠一躍為錢塘縣首富村的關凌村了，如今誰家生了娃都是要發喜蛋慶祝的。

程啟媳婦剛程族長新添了個小孫，程族長就決定吸取程啟、程卓以及程大寶的失敗經驗，親自從小教育孫，徹底將族長之位托付給程大牛。

即便是被休棄或喪夫的子，也可以選擇回到娘家落腳。雖然寡婦由于種種忌諱不能進門，卻比之前好多了。

因為程老太的養豬場格外喜歡招收寡婦，程氏布莊的織布工也有地方住。

前半生凄苦的程怡三姐妹為最好的例子，讓眾人看到寡婦就算不再嫁人也能過新的人生。只要足夠勤勞肯干，甚至能送孩子去讀書。

程老太靠在搖椅上笑呵呵道：“你爹跟村長說好了，年后要在村里辦一個免費的學堂，專門教你那本農書上的字。”

程小棠靠在一旁的小搖椅上，覺曬在上的格外溫暖，道：“真好。”

原來很多事不用等到萬事俱備時再去做，只要讓人看到更多的可能，就足以改變許多人的想法。

以前努力的最大的力就是讓家里人過上安穩的日子，無論世道多，也能保全家人，不用再朝不保夕地逃荒。

如今看來，這個目標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已經完得差不多了。

然而的愿也變大了一點，想要守護的不只是自家那一畝三分地，而是千家萬戶的太平盛世。

這個愿太大了，哪怕只是偶爾冒出來，都會給程小棠帶來很大的力。

皇帝五毒俱全，太子和幾個有能力爭奪皇位的年皇子都沒展現什麼值得信賴的品質和手腕，實在樂觀不起來。

直到此刻，聽著程老太半睡半醒地慨著棠寶果然是被老神仙過腦袋的福星，世道越來越好，寡婦沒人嫌棄了，村里的老婆子都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這些前言不搭后語的囈語，突然讓程小棠獲得了莫大的信心。

當今圣上雖然五毒俱全，卻也是從小被當儲君培養出來的正經皇帝，目前還沒做出什麼傷及大榮超基的事。

就算防備著踏炎軍，也知道在北境出現危機時向定安侯示好，而不是帶著太監駕親征。

昏德公那種臭萬年的昏君在被抓走前還過了二十多年的奢靡生活，如今的朝廷雖有弊病，卻遠未到積重難返的時候。

是因為曹佶這個名字太晦氣，有些鉆牛角尖了。

蕭昀舒放輕腳步走進院子時，正對上程小棠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亮得出奇。

不知為何，這些天縈繞著在他心頭的緒驀然消散了。

程小棠笑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給程老太蓋好毯子，走出家門就看到崔云昭在瞪著滿面春風的盧通判。

蕭昀舒簡略地解釋道：“崔刺史回信了。”

程小棠了悟，是時候幫助崔刺史實現他那不為人知的心愿了。

上次崔云朝半遮半掩地提了幾句后，蕭昀舒就派人去京城和青州查探崔氏最近是否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

若沒有盧通判和盧夫人的坎坷故事，還真發現不了端倪。

程小棠得知其中幕后，想起那年崔縣令在一百姻緣簽中到唯一一支下下簽，原來不是單純的手黑。

師父不愧是世外高人，隨便做的簽筒都能算出別人的姻緣。

遠在青州的崔云恒收到倒霉弟弟詢問的信后，也不知是該夸他謹慎還是罵他不知變通，這種事居然還要再問一遍。

他當初決定找棲云道長和程小棠幫忙，就默認了蕭昀舒會參與。

有些話不明說，可以含糊過去。

偏偏帶話的崔云朝非要將蕭昀舒點出來問，崔云恒就不得不欠蕭昀舒一個人，以后還不知要拿什麼還。

不過若真有得償所愿那天，他付出什麼都甘之如飴。

崔云朝不甚練地將大廳里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可疑人員后，盡量用平實樸素的語言轉述了他哥的請求：

希棲云道長和程小棠勸說在太清觀修行的長樂公主還俗，助他為第二任駙馬。

他心也還沒有完全接這種離經叛道的事，越說越心虛，到后面只能干地懇求道：“無論諸位是否愿意幫忙，還請不要外傳。”

“這件事是家兄的一廂愿，與他人沒有半點關系。”

蕭昀舒淡淡給了四字評語，“癡心妄想。”

棲云道長難得與他觀點一致，“貧道是人不是神，崔施主若是有那樣的心思，重新投胎比較快。”

太祖皇帝為防止外戚干政，規定駙馬不能擔任實職，而崔云恒是名門崔氏這一代中最出的嫡長孫，未來的宗主，承載了整個家族的期。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崔家長輩聽到崔云恒要當駙馬會是什麼反應。

崔云朝比在場所有人更了解家里長輩有多重崔云恒，懷揣著最后的希看向沒吭聲的程小棠，“小師叔，我哥真的很可憐的。”

他能實現懸壺濟世的夢想全靠有兄長頂住家里的力，現在是回報的時候了。

程小棠突然想到一個之前從未考慮過的方向，積極地詢問道：“真的只是單相思嗎？對方要是無意，我想幫也幫不了啊。”

盧通判謹慎地出一話鋒，“并非全無誼。”

“你怎麼知道？”崔云朝聞言怒從心中起，瞪著盧通判又問了一遍，“是不是你帶壞我哥的？”

盧通判一臉無辜，“之所至，何來帶壞一說。”

程小棠忍不住提醒道：“二位，討論正經事呢，不要說得這麼引人遐想。”

不知的人聽到這些話，八會猜測崔云恒傾慕多年是至好友盧君實，而不是在道觀修行的長樂公主。

崔云朝沒聽出程小棠的話里的含義，還在怒懟盧通判，“肯定就是你。我哥以前喜歡的類型明明是活潑可的小妹妹，認識你以后才變了。”

盧通判更冤枉了，“退一萬步講，也是你哥帶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