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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朝一去兩三年，印象中的蕭小侯爺還是個冷冰冰的半大年，十二分的不好相。

如今的蕭昀舒眉眼微凝的模樣卻如新開了鋒的刀刃一般凌厲，讓他說不出那些打趣自家大哥的俏皮話，輕咳兩聲道：“此事說來話長。”

蕭昀舒淡淡道：“無妨，時間充裕。”

崔云朝對著程小棠眉弄眼，暗示他要說的事不方便讓蕭昀舒聽到。

可惜太久沒見，程小棠跟他已經沒什麼默契可言，自認的建議道：“云朝師侄累了吧？咱們去昀舒哥哥家慢慢說。”

老程家前后院都養著家禽，白日里人來人往還有正于活潑階段的小黑狗，不是談的好地方。

崔云朝看了眼蕭昀舒牽著程小棠的手，又看了一眼棲云道長，糾結道：“師叔祖，您老在這塊兒有沒有什麼風水寶地？”

崔云恒代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比盧通判子嗣艱難要更見不得人。

事實上，崔云朝還拿不準這事兒能不能讓蕭昀舒知道。

棲云道長是有外人無法靠近的風水寶地，可惜負責防衛的人也是蕭昀舒的手下，“云朝，你不如再給青州去封信，問問清楚。”

就在崔云朝糾結之時，院外傳來了爽朗的招呼聲，“聽說崔神醫來了？”

適逢秋收，程家四兄弟除了被謝云飛借走查案的程鐵牛，都在家里幫忙收稻子。一聽說崔神醫來了，連忙從地里趕回來。

崔云朝第一義診就被人搶了生姜和馬車，要不是正好撞上尋醫的程大牛，高低得再挨一頓胖揍。

相識之后，結伴走了一段逃荒路，還攜手解救了被鬼所害的沈老夫人，崔云朝與老程家人算是見證過彼此狼狽時期的患難之。

廳的氛圍在敘舊中熱烈起來，崔云朝干脆將老哥的事扔掉一邊，反正這麼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時。

程老太如今過上了食無憂的好日子，最喜歡憶苦思甜，拉著黑不溜的崔云朝關心了好一會兒，才殷殷吩咐道：“棠寶，崔大人的事能幫一定要幫。”

程小棠笑眼彎彎地應下，“放心。”

崔云朝最終決定聽從棲云道長的建議，派人給青州的崔刺史帶信。他算是看出來了，想繞開蕭昀舒讓程小棠出手幫忙，本不可能。

反正他只是一名無無職的游醫，來去自如，正好可以向師叔祖和師父師兄們請教積攢下來的問題。

抱樸子道長在佑安郡主本人回臨安后，終于不用再應付那些裝病求醫的貴人，二話不說就出關來找師叔探討醫理。

棲云道長每天的時間要被徒子徒孫們占去一大半，程小棠在旁聽之余，有了不時間去地里轉悠。

因為程天祿考取了舉人，名下可以有四百畝地不用向府納稅收，老程家半點沒浪費，湊齊了四百上好的水田。

除此之外，前幾年開墾出來的荒地在料充足的況下，也能種出畝產高達三石的水稻。

雖然今年的天氣沒有去年好，老程家的水稻畝產仍舊穩步提升了一小截，讓新來的縣令和府尹都樂開了花，再次派人嘉獎并四宣傳《農書》。

都被前任吃了，他們能喝點湯也不錯。

十里八鄉的婦人們看到養豬、養的好這麼多，紛紛不辭辛苦地跟著學。但凡家里糧食有富余的，都會養上一頭豬再加幾只鴨。

不僅能給地里積攢糞，還能運到城里去賣錢。

養豬的人變多了，豬的價錢卻不降反增。主要是城里的貴人們吃過被閹過的豬后，發現以往看不上的豬只要烹飪得當，味道毫不遜于羊。

程老太的養豬場沒有再擴大，而是做起了小豬仔的買賣，依舊賺得盆滿缽滿。

程小棠親眼看到家里一切都欣欣向榮，由衷到開心和踏實。這樣的日子在那些鐘鳴鼎食之家看起來或許不值一提，卻是老程家多年來的愿。

世間還有許多勤勤懇懇的普通百姓，一輩子都沒能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卻會在來臨之時最先遭難。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擋住從上至下的洪流。

蕭昀舒注意到程小棠又不由自主地蹙眉沉思，沒有出聲打斷，而是用眼神示意暗衛稍后再稟報青州的消息。

他知道程小棠在擔心什麼，便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程天福和白嫣的大婚的日子經棲云道長核算，定在了臘月初三。

隨著時間流逝，程小棠驚喜的發現，整個錢塘縣都開始重視起子的讀書教育問題，城里多了兩家專門招收子的書院，還會給才學出眾的貧民子補。

尤其是關凌村這樣的農村，家家戶戶都比起以前更重視兒。

更不用說一個祖宗的程氏族人，從落戶起就沾了程小棠的，這幾年在村里站穩腳跟還有了余錢供孩子讀書，更是將兒也視為宗耀祖的希。

程啟媳婦給程族長新添了個小孫，程族長決定吸取程啟、程卓以及程大寶的失敗經驗，要從小開始教育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