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詡樊幫助宮人讓楚后安靜下來,太醫也利索的給楚后敷上了止的藥,包紮好了十幾道窟窿眼,隨後又給楚后把過脈之後,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了,這才閑了功夫了滿頭大汗。然後,又特意囑咐了一番照料楚后的宮人,這才讓葯背著藥箱退出了楚后的寢殿。
誰知,他剛出門便被楚詡樊攔下了。
太醫只當太子關心楚后的傷勢,畢竟只見過太子與殯天的皇上有過爭執,暗中不和,卻也沒見過太子與他的親娘楚后之間有什麼隔閡的。他自詡聰明的考慮到這裏時,已經朝著楚詡樊行了君臣之禮了,主道:「請殿下放心,娘娘安然無恙,只是那些窟窿,日後會留有疤痕。不過,微臣一定會竭盡全力讓娘娘上的疤痕消失殆盡的。」
楚詡樊在毒醫谷也是學過幾日的,雖然毒比醫湛,但也早知楚后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再者,楚后已經四十幾歲的人了,楚胤也已經死了,以前是後宮之主,以後更是後宮之主,無需在爭風吃醋,爭寵鬥豔,上是否留有疤痕本就是無所謂的事。
楚詡樊此時有話想要詢問太醫,完全不在乎太醫說的話,淡淡的「嗯」了一聲后道:「如果本宮沒記錯,你已經在太醫院當值快三十年了吧?」
太醫有些懵,不懂楚詡樊怎麼就提到自己的職生涯了,他們不是在談論楚后的傷勢嗎?他輕輕抬了抬頭,疑的看了楚詡樊一眼,又迅速的垂下了眸子,應道:「有勞殿下記得,老臣激涕零,無語言表,老臣多謝殿下惦記。」
太子殿下是什麼樣的子,八年前那一晚腥風雨便是他最真的寫照,楚國子民興許記得最清楚的也是那一場政變。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首異,即便膽戰心驚,卻也不能不適當的拍一拍馬屁,謝謝君主的掛念。
楚詡樊淡淡的掃了眼前頭髮花白的老頭兒一眼,心道他也差不多到告老還家的年紀了,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又道:「本宮有點事兒問你,你若答好了,你便帶著你的兒子子孫告老還鄉吧。想必你這把年紀,也想回去了。」
老太醫一聽,喜從心來,激地熱淚盈眶。他的確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只可惜帝殯天,此時此刻完全不是向院判談此事的時候,現如今有了太子殿下的恩賜,他豈不是很快就能如願以償了?
「請太子殿下明言,老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太醫從醫三十年來,後宮中的事也多多有過耳聞,哪怕有些主子的醜事事,多多也聽過一些。太子殿下向他打聽消息,應該跟後宮里的一些事有關吧?
楚詡樊想知道的事的確與後宮有關,而且是跟他的母后楚後有關。他見過不被楚后弄死的妃嬪,那些人貌如花,最終下場也不過是死了了事,但從沒有一個人與樓君逸母妃相似,死後竟然被剁碎了喂狗。
楚后心狠手辣,但分寸卻拿有度,但偏偏在燕國那位郡主上,卻把當了眼中釘中刺,即便是那個人死了這麼多年,也耿耿於懷,念念不忘。這一切,會不會與夢囈時的兒有關?
楚詡樊之前是有個妹妹,楚雅萱,卻在與他出訪燕國時客死異鄉。但是,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妹妹不過是一個低賤宮婢生下的兒,地位低下,卻有幸養在了他母後生邊。他一直認為楚雅萱應該謝他的母后,即便紅薄命,但也值了一生,但現在看來,楚雅萱不過是替別人活著,活在了他母後面前。
太醫遲遲沒有回應等待答案的楚詡樊,躬起的極其不自然的僵在原地。他的反應很反常,卻在楚詡樊再次詢問后道:「老臣沒聽過太子殿下說的事,讓殿下失了。」
沒聽過?
怎麼可能?
是看他這副惴惴不安的表就能看出,他不僅聽說過,而且應該什麼都知道。
難道,這真的藏著什麼不?
楚詡樊沒聲張,面無表的向太醫點了點頭,然後命令他退下。太醫聞言,如是大赦,激地給楚詡樊行了一禮,步履飛快的離開了。
太醫一走,楚詡樊立即喚了一名屬下,「去,好生給本宮盯著。如果他有任何異,立刻把人給抓回來。如果反抗,便殺了他妻子和兒子。」
「是!」
如果不合作,結果就只有死路一條。
楚詡樊目送著下屬追著太醫的腳步離開后,進寢宮看了楚后一眼,在床頭站了許久后才離開回府,並沒有去楚胤的敬恩殿。
楚胤死了,他現在連所謂的面子都不需要再撐了。
現如今,他便是楚胤的皇!
楚詡樊沒去敬恩殿,倒是給樓君逸提供了機會,讓他在楚胤的棺槨前坐了幾個時辰。直到天微亮,更換蠟燭清油的宮人進殿,他這才紅著雙眼離開了。
然而,回到寧宮時,雲玄錦他們已經不再了。不僅如此,楚后也被一大群衛軍保護起來,他想不打草驚蛇靠近,本不可能。
人呢?
樓君逸雖然想殺了楚后給自己的母妃報仇,但也尚未完全喪失理智,在之前囚楚后的偏殿裏,他找了雲玄錦留給他的暗號,然後功的找到了雲玄錦他們。
楚詡樊拖著疲乏而又疑的回了太子府,後半夜才睡去,卻在天空泛白之際,又被屬下驚醒。不為別的,老太醫回家后便急收拾家當,想拖家帶口趁楚胤出殯之日混出雲安城。
老太醫倒是識時務,楚詡樊的人抓到他時,除了求饒,他也沒打算反抗,差錯之下,倒是保了妻兒一命。
「殿下,人帶回來了,請殿下吩咐。」
楚詡樊看著被扔到地上的老太醫,眼神犀利,卻是半響沒作聲。
老太醫抬頭便瞧見了楚詡樊嗜的紅眼,當即嚇得尖出聲,嚷道:「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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