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殷三娘等人也被嚇得臉發白,幾乎站不住。
要是在現代,有錢,不過區區一百兩算得了什麼,分分鐘就付了。
可現在在古代,此前掙的錢盡數進了衙役們的口袋,他們實在是掏不出來一個銅子了。
「一百兩就是一百兩,你信,也得給,不信,也得給!咱們衙門里可是有人的!」
顧大郎好說歹說才求得收印子錢的人寬限他們一日,全家人坐在一塊商討著該怎麼還錢。
28
家里氣氛沉悶,得人心里不舒服。
顧忠不懷念起自己順遂的前世,那一世的他本不會因為錢而讀不起書,不會因為沒錢而吃不飽,也不會因為沒有錢而發愁。
其他人皆是如此,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怎麼會好?究竟是哪里變了,才讓他們如此窘迫呢?明明他們還是他們,除了……
大家不約而同看向殷三娘,心里抑制不住地想著,若是沒有回來,依舊是那個孤魂野鬼待在的里,那他們是不是就不用這麼多苦了?
殷三娘被幾人看得發,又怒瞪了回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全是一群沒用的東西!為一群大老爺們,掙不到錢養不了家,還怪到我上了?能不能多反思反思自己?」
顧家人越是沒用,就越是能襯托傅川和兩個兒子的好,現在無比想念在現代的生活,那才是該過的日子。
也只有傅川那樣優秀的男人才值得自己嫁,至于他邊那些小三小四,殷三娘完全沒覺得是傅川的問題。
優秀的男人總是會引來許多人覬覦,但能當傅太太的,就只有一個,傅川的真是。
29
殷三娘沉浸在過往甜里,沒注意到我已經打開了直播視頻。
視頻里正是心心念念的真傅川,他穿著潔白西裝,挽著新娘的手換戒指,在眾人的祝福下完了婚禮。
「讓我們再次祝郎才貌的傅川先生和白霜霜士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殷三娘再次聽到傅川的名字,卻是在他的新婚婚禮上,差點沒瘋了。
近乎失態地盯著傅川,看著他百般呵護其他人,只覺得自己快呼吸不上來,一顆心生生地疼。
可以接傅川沾花惹草,卻不能接他娶別的人!
「今天是傅氏集團接班人傅川先生的婚禮,我看你們這麼憂愁,不如來看場婚禮沾沾喜氣吧!」
假裝沒看到殷三娘憤恨的眼神,我好心地讓系統將鏡頭對準一對新人,心解釋:
「傅川先生和他的新婚妻子可謂是一見鐘,再見傾心,往了不過短短幾個月就火速領了結婚證結婚。」
「不!不可能!傅川他不會娶別的人!」
「賤人!賤人!怎麼敢?!怎麼敢!」
傅川結婚的消息讓殷三娘備打擊,不顧眾人訝異的目,舉起腳邊凳子朝屏幕中的新娘扔去,卻未能傷分毫。
30
親娘的反常讓顧忠想起了我當初說的真相,原本他還只是有些懷疑,因為他記憶中的親娘是很他們的,怎麼會忍心做出拋棄他們,又另外親生子的事。
可照現在的表現來看,十有八九,他娘拋棄他們是真的了。
原來他們真是錯怪了人,親手殺死了真心對他們好的人。
他們造了孽,罪孽深重。
31
顧大郎不知道真相,他看著殷三娘發瘋,心里只有煩躁,原本家里就為著印子錢的事煩惱,又是發的哪門子瘋?
怕被鄰居聽到家里的靜丟人,他急忙拉住發瘋的殷三娘意圖讓冷靜下來,卻被嫌惡地甩開。
「滾!你別我!」
顧大郎:???
婚禮上,傅川一邊小心扶著新娘,一邊往新娘肚子上瞥,而新娘也一臉溫地著肚子。
有過富生產經驗的殷三娘哪里看不出這人已經懷上了孩子,還是傅川的孩子!
「賤人!傅川是我的!他的孩子也只有我能生下,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一發現直接擊潰了僅存的理智,畢竟是真的傅川,容不下他邊有別的人,更不允許其他人生下傅川的孩子。
32
自家媳婦在吃醋,還是吃別的男人的醋,顧大郎再看不出來就是瞎了聾了。
傳出去他怕是要人嗤笑!
男人的尊嚴到侵犯,顧大郎直接惱怒地一掌扇到殷三娘臉上,喝令清醒。
「夠了!你這是在發什麼瘋!老子才是你男人,你吃其他男人的醋,將老子的臉往哪里擱?」
男人被搶了,殷三娘正在氣頭上,正愁沒個發泄的地,顧大郎一撞上來,立馬就將手上的破碗朝他扔了出去。
「呸!你算什麼我男人?沒用的孬貨!你就連傅川的一手指頭也比不過,我殷三娘這輩子認定的男人就只有他!其他人休想把他從我邊奪走!」
乒乒乓乓,顧家吵了整整一夜,誰也不敢過去瞧。
吵了兩天,收印子錢的人來時,差點沒認出顧大郎和殷三娘。
這兩人對對方下手確實狠,顧大郎腫
了豬頭,殷三娘也沒好到哪兒去。
顧忠幾人雖有心勸架,卻因為年紀小不頂事,兩個大人誰也沒聽他們的,還是自顧自地爭吵打架。
這個家比上次他們來時,更加破爛,也更加不出錢。
但收印子錢的人才不管他們能不能起錢, 沒錢就賣地、賣兒,媳婦也可以賣,順帶顧家當家的男人顧大郎也得一并賣了。
就這也還沒湊齊錢, 只能等他們賣為奴后從他們的月錢里扣。
33
「狀元郎來啦!狀元郎來啦!狀元郎就要經過茶樓了!」
長安街邊一座茶樓里,彎腰埋頭的顧忠聽到外頭小喊,忍不住朝窗戶外瞥去,還沒等看到什麼, 就被自己爺給狠狠踹到了地上。
「狗東西!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們一起看狀元郎?還不快滾回去刷我的恭桶!若是讓我發現有一點不干凈,爺要你好看!」
「是是是,小的馬上回去。」
賣為奴,哪里敢不聽爺主子的話,顧忠又彎了彎腰,將自己低到塵埃里。
自從爺看上的小丫鬟給他送了塊餅后, 他就惹了爺的嫌。
平日里不是對他非打即罵, 就是故意使喚他去做臟活累活, 而他沒有反抗的權利, 自己的賣契還在人家手里著。
「狀元郎!快看呀!可真威風!」
顧忠聞言躲在人群里越走越快, 不敢盯著狀元郎看。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打馬過長安, 好不得意。
現今認命彎了腰后,便再也直不起來。
上輩子的風仿佛水中倒影, 記不真切了。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都是他們活該。
顧家七口磋磨半生,盡磨難, 瘋的瘋, 殘的殘。
終于在他們還完印子錢后的一個深夜里,家中失火, 睡的一家七口,整整齊齊, 化了一捧灰,我的仇報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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