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喝葡萄酒醉酒,直讓他們的娘賀婉瑜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之餘又為他們哀悼, 他們爹可不慣他們,等許秋白回來不了一頓揍。
眼下三小只尚不知自己將要到來的命運,此刻正被翠竹提溜著放屋裡去了, 撅屁的撅屁, 吧唧的吧唧, 顯然一副葡萄酒好喝的模樣。
賀婉瑜不知三人喝了多,讓人請了大夫來, 大夫把脈後道:“不要, 幸好度數不高對沒什麼損害,今後可一定注意, 起來後給衝杯蜂水喝喝也就沒事了。”
賀婉瑜道了謝將大夫送走, 皺眉看著呼呼大睡的三小只,覺得他們爹揍也不會攔著。
到了傍晚,許秋白回來了, 得知三小只幹的蠢事, 差點沒氣死, 要不是賀婉瑜攔著,許秋白當場就想將三個提起來揍一頓。
賀婉瑜好說歹說才讓許秋白打消這個念頭,但是等他們醒後這頓揍是不了的。
三小只得以好眠,第二天一早起來看見他們爹沒出門的時候頓時覺得不好, 三寶眼珠子一轉, 蹭的抱住他們娘的大, 哀求道:“娘,救我。”
大寶二寶一看也趕抱大,紛紛求著他們娘來救。
賀婉瑜笑瞇瞇的將他們手開,站起來道:“我出去瞧瞧。”
瞧什麼?三小只絕的想。
賀婉瑜出了門還沒走遠就听見屋里傳出殺豬般的哀嚎,不過也不擔心許秋白會將孩子打壞了,反正許秋白有數,頂多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再也不敢了。
不過索出了門,到逛逛也好,翠竹跟在後面問道:“太太,咱們去哪?”
賀婉瑜想起和許秋白沒親時買過的糖炒栗子笑道:“買栗子去。”
這個季節新鮮的栗子正好下來,做出來的糖炒栗子也格外的香甜。
兩人緩步到了那家鋪子,果然人格外的多,兩人排了一會兒隊才到們,買了栗子往回走,忽聽有人喊。
賀婉瑜回頭,瞧見來人一怔,竟是周秉懷。想想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四年以前了,與周秉懷說清楚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後來還是聽惠氏說周家一家都去了江南了。
沒想到在清河縣又一次遇見了。
“周大哥。”前程往事已是浮雲,賀婉瑜見了他也可以淡然打招呼了。
周秉懷當初知道這個賀婉瑜早就不是他的婉瑜了,心如死灰,便回了江南,他爹娘心疼他也跟著一起去了,本以為時間過去他能忘懷,也能坦然接爹娘安排的親事,可臨了還是不能。
曾經那個溫可人的婉瑜早就紮他的心底,去不掉忘不了,深固。
也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思,在大哥家小侄子滿月的時候趁著機會和爹娘回來了,這幾日他日日在街上徘徊,也不知在找什麼,也不知在等什麼。
這會兒賀婉瑜站在他面前了,周秉懷又忽然覺得這幾日的自己有些可笑。見到了又如何,此佳人非彼佳人,兩人沒有過去,亦沒有將來。
思及此,周秉懷掛上坦然的笑意,“弟妹。”
這聲弟妹的突然,起碼他和許秋白可沒什麼,但他就是了,心裡卻沒有了難。
賀婉瑜微微一笑,也知此人心豁達,全不似周家二老,只是本就對周秉懷不悉,了聲周大哥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周秉懷心中已然放下,寒暄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賀婉瑜也不停留,轉回家去了。
到家後三小只難得安安靜靜的,即便是瞧見賀婉瑜帶了栗子回來也只是眼睛亮了亮沒往前湊,賀婉瑜瞧著他們可憐的模樣有些心了,“過來娘這裡。”
三小只立即搖頭然後看了眼栗子就跑了。
賀婉瑜不解,覺得自己被嫌棄了,讀書出來休息的許秋明笑瞇瞇道:“他們三個闖了禍,姐夫沒揍他們,但是懲罰就是十日之離你遠一點,而且除了用膳外不得靠近你一米。”
如此奇葩的懲罰賀婉瑜哭笑不得,怪不得三小只瞧見就跑,是這樣的懲罰,真夠別緻的。
晚上許秋白喜滋滋的洗乾淨然後早早上炕等著他娘子,賀婉瑜洗了澡進去,見他已經躺在炕上了,一隻手撐著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瞧著,賀婉瑜捧著臉眨眨眼,“我嗎?”
許秋白出舌尖兒了圈,然後勾一笑,“極了。”
賀婉瑜滿意點頭,然後了服炕上,此時天氣已經涼了,但是炕還未燒,可許秋白本就是個火爐,一進去便覺得暖烘烘的,舒服極了,還未說起白日裡見到周秉懷的事,許秋白就猴急的將人掐著腰翻覆了上去。
也不怪他如此猴急,實在是家里三小只了最近纏著和賀婉瑜一起睡,本來可以抱著香噴噴的娘子睡的,可後來中間進來三隻,導致許秋白與賀婉瑜中間隔了銀河系,想干點什麼都不自在。
雖然中間由此賀婉瑜饞了,兩人的來了一回,可想到當時跟做賊一樣戰戰兢兢,刺激是有了,可卻痛快不了呀。
當時倆人疊在一塊兒的時候賀婉瑜還想著第二天一定將三小只趕出去自己睡,可臨了三小只集可憐的看著,又心了。
今天也是三小只犯了錯,他們爹罰他們也不敢反駁,不然他們夫妻還得學著牛郎織呢。
如此良辰景,賀婉瑜自覺地將到的話咽了下去,周秉懷什麼的哪裡有家威猛的夫君重要。
此後幾天許秋白言出必行,三小只也不得靠近賀婉瑜,如此許秋白得了便宜,天天做新郎好不快活,白日里出門做事都心好的很,導致那些合作夥伴都以為許秋白遇見了什麼好事。
但好心在見周秉懷的時候消失殆盡。
周秉懷也沒料到清河縣買他布料的就是許秋白,之前只聽下面掌櫃說是姓許,這幾年他對許家沒什麼關注,倒是真不知道許秋白做起來布料生意。而他這幾年在江南卻辦起了紡織作坊,手下數百人織布。
今日本是手下掌櫃過來,只周秉懷覺得好歹是清河縣人,他又閒著沒事便親自過來了,於是兩人了面。
許秋白雖然知道賀婉瑜以前與周秉懷定過親,可他也知道這事兒跟周秉懷無關,而周秉懷是個壞人也就罷了,偏偏周秉懷是個君子,許秋白就算想替賀婉瑜的以前遭遇出氣也找不到理由出在周秉懷上。
只是,有些尷尬。
許秋白都想轉頭就走,可理智告訴他不能。
許秋白面上帶了往常慣用的笑意:“好久不見。”
周秉懷亦是頷首:“好久不見。”他既然已經放開,也覺得兩人見面沒什麼不妥。
“一起喝杯茶,談談生意?”周秉懷笑,眼角居然有好看的魚尾紋。
許秋白一怔,“嗯,好。”
兩廂座,許秋白擺正心態,只當對面是個生意夥伴,兩人避開賀婉瑜不談,只談生意,竟然難得的合拍,若非中間有賀婉瑜,許秋白覺得兩人能為朋友。
及至天漸晚,許秋白站起來告辭,“如此就這樣行事,稍晚我會讓人去與周老板商談訂貨事宜。家中有事,許某就先告辭了。”
周秉懷站起來相送,“好。”
許秋白頷首然後轉離去,待走到茶樓包間門口後想起周秉懷的聲音,“好好待,是個好人。”
許秋白腳步微頓,然後轉目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這樣的話不必說,是我的妻,待好本就是我該做的事。許某希周公子早日找到心儀的姑娘。”說完許秋白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秉懷回味著許秋白的話搖頭失笑,心裡也知道,這輩子大概不會遇見心儀的姑娘了,曾經那個讓他的姑娘早就消失在世間,再也回不來了。
賀婉瑜在家做好飯菜在花廳等著,三小只也規規矩矩坐在離賀婉瑜最遠的位置,可憐的瞧著賀婉瑜。賀婉瑜只當不知他們與許秋白的約定,只笑道:“你們不喜歡娘了嗎?”
聞言許秋明忍不住摀笑。
而三小只個個一臉的抑鬱,大寶二寶都快哭了,三寶還好,也委委屈屈的瞅著賀婉瑜:“爹說了,十天之遠離娘親,不得靠近娘親一米遠。”說著癟癟,“可是,三寶好想親親娘親。”
賀婉瑜心了,做捧心狀,“娘也想親親你們。”
三寶一聽眼睛明顯一亮,但繼續委屈道:“晚上沒有娘親摟著,三寶覺得睡覺都不香了。”
“噗。”許秋明很不給面子的笑了。
也不知道哪個晚上睡著了還打小呼嚕呢。
賀婉瑜一聽三寶這話當即坐直,義正言辭道:“為娘雖然想親親你們,但是你爹是一家之主,你們又犯了錯,還是好好聽你們爹的話吧。”
三寶眼淚咕嚕又回去了,他就知道,求他娘也沒用,那乾嘛還浪費眼淚。
可大寶二寶沒他這麼多心眼兒,一癟眼淚就掉下來了。
許秋白進屋的時候就瞧見他家三個戲表演完,瞅見他進來趕排排坐好,眼的瞅著他們爹。
許秋白滿意的點點頭,挨個頭,然後坐下吃飯。
晚上許秋白照例睡媳婦,等一切收拾乾淨,許秋白突然道:“你猜今日我去見的周老闆是誰?”
賀婉瑜猜測:“周秉懷?”縣城就這麼大姓周到的做生意的還真不多。
許秋白眼睛微瞇,一隻手不老實的覆上的大輕輕挲,“你知道?”
賀婉瑜往他懷裡靠了靠,嗤笑一聲,“你這聲音裡的醋味隔著十里地都能聞見了。”
許秋白氣悶,還沒等他回擊就听賀婉瑜又道,“前幾天我便見了,還打了招呼。”
“還打了招呼?”許秋白覺得心裡醋極了,出手指鑽桃源地,賀婉瑜嚶嚀一聲,氣道,“對啊,還想請他喝茶呢。”
小心眼的男人啊。
小心眼的男人加快作待賀婉瑜雙眼迷離的時候將人翻個趴在床上然後躬從後面進去了,“茶好喝嗎?”
賀婉瑜哼哼唧唧哪裡還認得周秉懷是誰,不過殘留的理拽住繼續,“好喝極了,是、是武夷山、大、紅袍。”
許秋白狠狠的作,卻再也不說什麼了,什麼周秉懷王秉懷的,去他娘的。
周家屋周秉懷打個噴嚏,抬頭瞧瞧外面月深了,遂放下手中的書個懶腰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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