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沒有人報案,說言家人集失蹤。
這件事,就變得越發奇怪。
顧瑾跟溫意是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的,自然擔心得不得了,天天一得空便盯著言家有什麼靜。
剛剛在樓上,明明看到,有一輛賓利停在了門口。
約記得,何占風第一次來言家時,便是開的賓利。
溫意是何占風的未婚妻,那麼何占風或者何家人,一定知道溫意人在哪兒,或者溫意就在車上。
剛找到放在屜里的信,急匆匆追下來,車子便不見了。
「是我眼花了嗎?」忍不住皺眉,自言自語嘀咕了句。
而且若是溫意回來了,一定會來見的吧,畢竟那麼多年的朋友了。
失蹤了那麼多天,按照溫意的脾氣,一定會對關心的人有個代,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又在言家門口轉了一圈,沒發覺任何異樣。
忍不住垂頭喪氣地,低頭看了眼手上的信。
「給溫溫。」封面上的三個字,寫得異常好看。
言遇森的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送得出去了。
·
何占風衝到溫意病房的時候,病房外一片混。
他不過離開了一天沒到,溫意便出事了!!!
床邊,溫意的主治醫生在用電擊,企圖刺激起溫意的生命征。
「到底怎麼回事?!」何占風一把揪住旁邊一個傭人的領,大聲咆哮著問道。
「太虛弱了……」傭人嚇得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回道,「起來時,又流鼻了……」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忽然尖起來,扯掉上所有的儀,像發了狂一樣!幾個人都控制不住!」
「鬧了有十幾分鐘,忽然便昏了過去,然後就……」
溫意怕。
何占風已經知道了,溫意怕。
因為親生母親,是死在面前的,因為失過多,因為父母的死,溫意小時候才會患上自閉癥。
在言南山沒有去世前,他把溫意的一切小病,都通通告訴了他。
是他沒做好!
是他的錯!
明明知道溫意見不得,卻還疏忽大意,明知道溫意后可能會出!
他鬆開了傭人的領,扭頭向病床上的溫意,看著電擊設備,在上,一下下地吸著。
溫意一次次僵地,落回到病床上,烏青,沒有任何反應。
他發誓要保護好溫意,然而在醒來的第三天,便又出事了。
他愣了有一會兒。
隨後,轉,用力推開病床另一邊的醫生護士。
作設備的醫生已經停下了,溫意的,承不了更多的刺激。
若是醒不過來,就真的沒用了。
何占風跪在了床邊,死死抓住了溫意一隻手。
「溫溫!」他看著的臉,努力朝笑,「我回來了啊,不用怕了,沒什麼的,都過去了!」
「你睜開眼來看看我!你不是說過,要為了我堅持下去嗎?你說了一定會下去的!」
「這話是你說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我為你請了全世界最厲害的換心團隊!你的手很功!那麼難熬的一個月你都下去了!!!你不是為了我要活下去嗎?!」
「那個陪著你的人是我,不是言遇森!!!」他雙眼通紅,朝著嘶吼。
言遇森當時正在另外一個地方進行封閉實驗訓練,直到溫意意識徹底清醒之後才趕到療養院陪。
在那之前,陪著的,一直都是他。
每一次溫意要不下去的時候,他都會陪在邊上,像這樣,抓著的手,溫地告訴,「你一定可以的。」
他不想死,他當時耗費那麼大的力,唯一所想,便是不想死。
錯了,全都錯了。
倘若他當時說了,救的人是他,溫意後來還會那麼抗拒他嗎?!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換心手期間,他的陪伴對於溫意來說,有多重要。
他所做的一切,都以為是言遇森。
假如他能知道,今日他對溫意的,會這麼喜歡,當初絕不會選擇在的世界裏,一聲不吭地離開。
可誰又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他只知道,以後他一定會好好待!
只要能堅持下去,無論會發生什麼,即便會一直自閉下去,他都一定陪在邊!
即便一直都把他當是言遇森!他可以做言遇森的替!
可只要活著,他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哪怕他一輩子都只能戴著言遇森的面,他都不管了!
他只要溫意好好活著!他現在唯一想要,就是溫意活下去!
「溫溫,你睜開眼來,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是言遇森……」他死死著溫意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去已經開始有點兒發涼的臉。
瘋了。
全都瘋了。
東叔隨其後衝進了病房,聽著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涕淚縱橫的何占風,忍不住嘆氣。
何占風從來沒在人前流過一滴眼淚,連示弱都不可能,又怎麼會流眼淚?
然而此刻,他跪在溫意病床前,像是瘋了一般。
周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因為何占風最後一句話。
只有東叔明白,何占風為什麼要這樣說。
只要付出了,開始在乎一個人,人便會變得毫無底線,卑微至極。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邊,森哥不會離開你的……」何占風咬著牙,在溫意耳邊,溫地,低聲道。
雖然言遇森已經離開了,他沒有信守他的承諾,一輩子在溫意邊,好好保護。
可是在溫意心裏,言遇森便是完的,無與倫比的。
何占風就是知道。
他不會再去跟言遇森攀比什麼,以後也不會了,沒有任何攀比的意義了。
他以後一定會對溫意坦誠相待。
病房外,除了何占風的說話聲,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在看著何占風,與臉灰白僵的溫意兩人。
溫意醒不過來了。
方才已經強推了腎上腺素。
不會有奇跡了,所有的生命征,都是齊刷刷的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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