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宮。
深夜,屋頂。
兩道人影並肩而坐,抬頭仰著天邊的那一明月。
「你會放心嗎?」一道男人的聲音先響起,楚寒問向一旁的謝瑤,聲音輕且。
謝瑤仍舊看向半空,那皎潔的月能讓心都跟著安靜下來。聽見楚寒的問題,輕輕搖了下頭。
放心嗎?當然不。
楚舒說的沒錯,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可以全而退。
「那你還讓舒兒也一同出征?」楚寒似乎是找到了想要聊天的話題,索整個人轉向謝瑤。
讓楚舒也隨軍出征,雖然一開始楚寒已經有這個想法,但也是謝瑤的肯定讓他選擇了堅持。
「和平是好事,但也會讓人磨滅了狼。剛好有這一次機會,不妨讓孩子們都歷練一番。舒兒跟著同去,總比自己一個人出去歷練要更安全。」謝瑤當時也是忍著心疼,才下了這個決定。
想要讓孩子長,磨難和挫折是必經之路。
「你如果不放心也可以跟去,直接對世人宣佈駕親征。」謝瑤回眸,明顯看見楚寒眼中的擔憂。
「瑤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不是不放心,只是有些擔心沁兒。」楚寒在謝瑤面前毫無瞞,只是想到楚沁為了唐崢主請求隨軍出征,這位老父親心裏頗不是滋味。
「擔心沁兒?那城兒和舒兒呢?」謝瑤忽然眸一沉。
「那兩個臭小子有武功在,就算真了點傷也無礙。更何況他們兩個都明的很,想傷到他們可不容易。倒是沁兒……」楚寒說著,覺有些不對勁。
雖然夜裏寒涼,但是謝瑤的溫度怎麼比夜涼還要涼?
「沁兒畢竟是子,武功又比不上他們,我自然會擔心的稍多一點。」楚寒說到後面,明顯有些習慣的底氣不足。
「你就是一個兒奴。」謝瑤白了楚寒一眼,給楚寒扣上了一頂兒奴的帽子。
楚寒還笑著解釋,「其實還有一部分是唐崢的原因。唐崢已經去過公主府,還是帶著完暉的那個婢去的。雖然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但唐崢走的時候很高興,沁兒也很高興。我猜……」
楚寒湊在謝瑤耳旁,低聲道:「我猜,他們可能已經互訴衷腸了。」
謝瑤卻一點也不意外,「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沁兒要隨軍出征應該是因為那個阿菲的婢。」
「你不意外嗎?沁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已經互訴衷腸,竟然連提都沒跟我們提起過!」楚寒心裏又不舒服了,有些泛酸。
把兒養這麼大,有心上人了竟然都不跟他說。
謝瑤看了一眼心酸的楚寒,笑著握了楚寒的手,笑容中夾雜著一抹無奈,「我的皇上,你的威武呢?你的君臨天下呢?一提到沁兒,你看上去就是尋常百姓家的一位老父親。」
「我本就是的父親。」楚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在謝瑤生下楚沁之前,他還是當初的那個楚寒。
但自從楚沁誕下之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變了如今的樣子。
不過,他甘之如飴。
「好好好,你今夜就是沁兒的父親,明日再做一國之君也不遲。」謝瑤顯然對破罐破摔的楚寒習以為常,放縱道。
「對了,我已經讓人將完暉放出去,估計明日會跟隨大軍一起出發。」楚寒想起剛剛謝瑤提到過阿菲,順帶說了一句。
「放了?放了也好。可有讓人盯著?」謝瑤口中說著也好,眼神卻陡然冷了下來。
「已經派人了,的一舉一都有人盯著,不會讓胡來。」楚寒立刻道。
「們主僕不可以傷害到沁兒,和心裏上都不行!一旦有不好的跡象,立即就地正法。」謝瑤周的氣息陡的寒氣外放,然後瞬間收斂。
楚寒輕笑。剛剛是誰說只有他關注沁兒?
「放心,們沒機會。」楚寒很是自信。
「也對,你怎麼可能讓人有機會傷到你的寶貝兒。」謝瑤對此淺淺一笑。
……
翌日。
出征的聖旨一大早就宣告天下,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即便都已經準備妥當,但是當聖旨下達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立刻行了起來。
完暉走出監牢的時候,被外面的晃的有些睜不開眼。
阿菲一直在外面候著,連忙把完暉請進了馬車。
「先回去沐浴更,去去上的晦氣。」完暉心裏憋著氣。
昨夜,釋放的聖旨就下來了,結果獄卒是拖到現在才把放出來。
「對了,我怎麼覺外面的況有些不對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完暉問道。
「小姐,您怕是沒時間沐浴更了。皇上一大早下旨昭告天下,今日大軍出發!這會兒應該都準備的差不多,要不了多久就要出發了。咱們還是儘快離開京城,去找大皇子殿下吧。」阿菲立刻把況說了一下。
「這麼巧?」完暉不耐皺眉。這麼急,連沐浴的時間都不給?「去給我弄一盆水來。我洗漱一番,立刻離京。」
另一邊,楚沁也出了公主府,乘著馬車走在出京城的路上。
昨日接到大哥的消息,說已經說服父皇,高興的半宿沒睡,又早早的起床換上勁裝,還宮跟父皇和母后謝了恩,告了別,這才出發,這會兒已經困的直打哈欠。
「公主殿下,那個人怎麼好像是完侍衛?」駕車的車夫忽然輕咦了一聲,說道。
楚沁掀開簾子一看,前面騎馬慢行的人,背影像極了完雨!而且還穿盔甲!
那獷的背影,實在是連男子都難以仿冒。
「大雨!」楚沁喊了一聲。
騎馬的人頓住,又過了幾秒才翻下馬,回行禮,「末將見過公主殿下。」
這人果真是完雨。
「大雨,你這是要去哪?為何還穿著盔甲?」楚沁見真的是完雨,臉不太好看。
完雨至現在還是公主府的人,卻對完雨的所有舉一無所知。
「公主殿下慎言。末將完雨,昨日皇上已經親口答應讓末將回歸軍營,在唐將軍手下效力。」完雨聽見『大雨』這個稱呼,就好像心臟被人抓住一樣,難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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