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表麵功夫已經做慣了，麵戴著戴著，就長在臉上了。

鬱知意走向李正和，李正和正在和編導，還有今來探班的原作者姑蘇討論應該怎麽呈現更好的畫麵，他似乎並不太滿意先前的拍攝。

鬱知意聽著，主開口，“李導，編導，對於剛才的戲份，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們討論一下。”

“哦？”李正和來了興趣。

他這段時間跟鬱知意談論如何拍戲這種問題的次數很多，很多時候都非常願意聽鬱知意的想法，當然，如果其他演員有想法跟他，他也非常樂意聽。

“什麽想法？”編導顯然也來了興趣。

“是這樣的，我覺得……”

十多分鍾之後，攝像機再次準備開拍。

不過，這次，不管是鬱知意還是寧兮淼，與先前的站位都不一樣了，兩人距離陸華的距離都有些遠。

改的範圍並不大，隻是改了兩句臺詞，還有畫麵的呈現方式。

拍攝很順利，李正和很滿意這部分修改。

結束之後，寧兮淼走到鬱知意的麵前，揚眉問，“是你跟李導商量之後換的拍攝方式？”

鬱知意並不否認，“我隻是跟李導談了一下，覺得這樣呈現比較好。”

寧兮淼角綻開一抹笑，“謝了。”

“謝我什麽？”鬱知意問。

寧兮淼聳了聳肩，“沒什麽啊，我就是想而已啊，請你吸煙？”

鬱知意：“……”

無視鬱知意的拒絕和無語，寧兮淼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

鬱知意看一眼，發現倒出哪是什麽煙，是口香糖，竟然是一型煙的形狀，更加無語了。

寧兮淼給了一粒，“不吃？”

鬱知意瞥了對方一眼，接過，放進了口中。

寧兮淼見此笑了笑，出一排牙齒，煞是可。

時間在日複一日的拍攝中，很快就過去，十月結束，十一月到來。

一場雨過後，帝京的秋風，已經變北風，獵獵吹著，刮得人的臉生疼，樹葉早已落了一地，剩下禿禿的樹幹。

鬱知意離開片場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鍾，彼時氣沉沉的，好比夏日時候的晚上七八點鍾。

鬱知意裹了上的衫，和莫語在大風之中往車門走過去。

才剛剛上了車，莫語就牙齒打抖，“冷死了，今年冬怎麽這麽快？”

鬱知意拍了一的戲，有些累，此刻正在腦袋放空。

莫語沒有聽到鬱知意的話，轉回頭一看，發現的額頭正抵在車窗上，怔怔地看著窗外。

視線好像在追隨一輛馬路上遠遠駛過去的車子。

“知意，知意？”

鬱知意反應過來，“啊，怎麽了？”

“你怎麽了，不舒服麽？”莫語擔心地問。

鬱知意搖了搖頭，剛才隻是不經意瞥向了路上駛過的一輛車子，看到副駕駛座上一個人的側臉，很眼……

像蘇清。

“沒有。”鬱知意重新靠回椅子上，覺得自己想多了，“隻是有點累而已。”

莫語原本還要著什麽，包包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掏出來一看，遲遲不接，如臨大敵。

鬱知意瞥了對方一眼，“幹嘛不接電話？怎麽了？”

以為是什麽讓莫語為難的工作。

莫語做了一個噓的姿勢，而後心翼翼地接起電話，“喂，爺爺？”

“我哪有啊，哎呀我這不是長大了，不能總是讓老爸老媽還有叔叔伯伯舅舅們護著我，我也要獨立的嘛。”

“爺爺，我還是個學生呢，我還有快一年才畢業呢。”

鬱知意聽到莫語的話，不由得狐疑地看過去。

以前住在宿舍的時候，就知道莫語家裏有個爺爺，很疼，跟爺爺打電話也經常像個孩子一樣。

據，們家這一代的輩裏，就一個孩子，寵！

不過，接下來莫語的話，就低了聲音。

但在這隻有三個人的車上，想聽不到都難。

“爺爺啊，現在的年輕人都提倡自由，誰還相親啊。”

“哎喲，我這不是看不起相親啊，您想到哪裏去了，但是吧，您看，你當年肯定是跟那位周爺爺而已，沒準人家現在都已經忘記了。”討好的語氣。

“爺爺，我還是不是您最乖最可的孫了，萬一人家孫子是個麻子臉家暴男怎麽辦，您忍心把我往火坑裏推麽？”撒的語氣。

聽到這裏，鬱知意揚了揚眉。

看來，好友還瞞了自己不事啊。

什麽為了逃家裏人的視線跑回帝京，看來是另有。

莫語一下子拔高了聲音，“什麽？他們家在帝京啊，啊，爺爺，我沒空啊，你知道的，我這段時間要準備考研，還有一個月就考試了，我現在要顧及工作，還要顧及考試，每睡得比狗晚，起得比早，我都瘦了一圈了嗚嗚嗚……”

“考完試？考完試那也沒空啊，您是不知道，我們的工作已經安排到明年六月啦，要不我們明年再？”

“辭職？那更不行了，我答應了人家要做的，合同都簽了呢，您從就教育我，不能失信於人的。”

鬱知意聽著，忍著笑意。

聽莫語打電話，也實在是一件有趣的人，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老人，能否被哄住。

等莫語掛了電話，已經一陣心力瘁。

爺爺真的是！

鬱知意敲了敲副駕駛上的莫語，“莫語，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莫語慢吞吞地轉頭，對著鬱知意嘿嘿嘿地幹笑。

最後，兩人找了個餐廳坐下來，鬱知意為了藉某個跟爺爺打過電話之後心疲憊的人，給補充了一頓食。

莫語手裏拿著一個，哼哧哼哧地啃著，的臉圓圓的，吃東西的時候一嚼一嚼的，鼓鼓的像個倉鼠，再平凡簡單的食被吃進了裏，也會讓人覺得那是人間味，也很容易讓人變得胃口大好。

鬱知意很喜歡跟莫語一起吃飯，看著莫語吃飯，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食量能變大。

等到莫語終於啃完了一，鬱知意才笑道，“好了吧，這位同學，現在恢複元氣，跟我講講你的故事。”

莫語白了對方一眼，拿了一張紙巾了滿的油漬之後，憤憤地了一句，“簡而言之，就是上上一輩的恩怨了，什麽奇奇怪怪的祖輩隨口定下的娃娃親，讓我來完，你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都901年了，怎麽還有這種奇怪的作，我爺爺也真是……”

鬱知意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夾了一青菜，“聽起來，是個久遠的故事。”

麵對好友的毫不同，莫語卸了一口氣，“我爺爺呢，據他的，年輕的時候，在戰場出生死，那時候，認識了一個好兄弟，兩人一起出生死什麽的，有了過命的。”

到這裏，莫語一臉一言難盡的神，“你別覺得我在故事，這還真不是什麽裏的節，那是真的，我爺爺有一次在戰場上，危急關頭的時候，對方替他挨了一槍，那一槍，差點把對方的給廢了，我爺爺當時就決定，以後上刀山下火海也為那位兄弟去，那位爺爺的妻子懷孕之後，兩位老人當即就決定，為兩家的孩子定下娃娃親，但是後來，那位爺爺生了兒子，我爺爺也生了我大伯，這親家就做不了，兩人重新約定了下一胎，結果還沒有等到第二個孩子出生，爺爺和他那位戰友就因為工作的關係分開了，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後來你也知道，局勢混了幾年，此後那兩人再也沒有見麵過，當年那個娃娃親自然也沒有辦法履行。”

鬱知意好奇，“既然如此，都隔了一代人了，怎麽會突然又聯係上了？”

莫語咬了咬牙，一拍桌子，“都是老年旅行團惹得禍！”

“今年我爺爺突發奇想，覺得自己到了這個年紀，應該去看看祖國的大好山河，最好把年輕時候走過的征途再走一遍，結果這一去就剛好上了那位爺爺，兩人多年不見，回憶往昔崢嶸歲月，最後一拍即合，讓孫輩繼續年輕時候的革命誼。”

鬱知意噗嗤一聲笑出來，分明是一件好像也不是這麽好笑的事，被莫語這麽一出來，莫名多了一些喜，“所以這事兒就落到了你的頭上？”

莫語哀歎了一口氣，“那位爺爺，據有一個孫子一個孫，還有一個外孫，兩相權衡之下，覺得孫子沒有外孫那麽著急，著重把他即將年近而立卻始終以工作為重尚未家的外孫推薦給了我爺爺，我爺爺一聽，人家條件不錯，果斷替還貌如花麗可的唯一的孫，也就是我，答應了這門奇奇怪怪的娃娃親。”

鬱知意悶著笑，“我同你三秒鍾。”

莫語鬱悶地看著。

鬱知意，“所以這是你跑回帝京做我的助理的原因？”

“我是那樣的人麽，姐姐也是有大誌，立誌要做一番大事業的人好麽？”莫語立刻炸了。

“好好好。”鬱知意安，繼而玩笑道，“可你這麽果斷拒絕你爺爺，萬一對方長得驚為人呢？”

莫語給了鬱知意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對方有時影帝霍總裁的麽，有徐羽大本命的聲音麽，有嚴佑弟弟的可麽？有阿木的才華不羈麽？”

嚴佑是娛樂圈裏著名的鮮，擁有幾千萬媽媽，阿木是音樂圈裏的大神，才華橫溢。

這些都是莫語的本命，當然，可能有無數條命，這也隻是之一二三。

鬱知意手打住，“行行行……”

莫語就是個十足十的追星族，不別的，是自己收藏的娛樂圈裏的男神、鮮的海報，疊起來可能比自己還高，這家夥，老公無數，每一個還都雨均沾，並且放出狠話，除非的男神全都結婚了，不然絕對不會嫁給別人。

莫語輕輕哼了一聲，對爺爺的戰友家的孫子外孫沒興趣，除非對方就是男神。

鬱知意突然想到了什麽，問，“你剛剛，也是帝京人？”

莫語點頭，“那位爺爺姓周，我爺爺還跟人家了我現在就在帝京，在傳大念書，什麽找個時間，約一次見麵，可嚇死我了。”

末了問鬱知意，“你姓周的，又是軍人出的帝京大戶人家，還是開國元勳，是誰？”

鬱知意忍著笑，“別的我不知道，但周焱就是太子黨啊。”

莫語惡寒了一陣，“得了吧，以前我還暢想過周爺的值，現在嘖嘖嘖……”

鬱知意忍著笑，“如果你興趣的話，我可以回去問問霍紀寒，這方麵，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莫語搖頭，吊兒郎當地夾了一塊咕嚕，饞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沒興趣，誰也比不上我的男神們，坐擁三千男才是我畢生的追求。”

鬱知意失笑。

霍紀寒當跟霍世澤有應酬，並不在家吃飯，鬱知意便跟莫語在外麵自行解決。

聽了這麽一段故事之後，鬱知意原先的疲憊一掃而，連吃東西都歡快了幾分。

隻是正抬頭的時候，忽然看到莫語舉著手機對自己，看到鬱知意抬頭，立刻放下手機，可惜演技太拙劣，掩藏不了拍的事實。

鬱知意一愣，“你幹嘛呢？”

“沒啊。”莫語幹地笑。

鬱知意瞇了瞇眼，“莫語！”

如果隻是一般的拍倒也沒什麽，但是對方躲躲藏藏顯然不想讓自己知道，鬱知意覺得，眼前這人，有事瞞著自己。

“你幹嘛拍，瞞著我做了什麽壞事？”

莫語抿笑，做出一副我什麽也沒有做，我什麽也不會的表。

鬱知意更加確定了對方肯定做了什麽壞事。

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鬱知意，“行吧，下次你爺爺再打電話過來找你，我一定好好問候老人家。”

“哇！知意你變了！你威脅人！”莫語大。

鬱知意神不容辯駁地看著好友。

莫語一喪氣，“就是，我也沒有做壞事啊，就是替你家二監督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我發四！真的，就是讓他看看你，絕對有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