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盡，大家出了酒樓，與老師們道別之後，便分散回去。

都喝了一些酒，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幾分醉意，唯有鬱知意，上雖然散了些酒氣，臉上卻半分醉意也沒有。

送走了幾位前輩，顧真跑過來，笑道，“知意，我送你回學校吧。”

走在鬱知意邊的幾個生，借著幾分酒意起哄，“哦噢，顧師兄偏心，怎麽不送我們啊？”

顧真笑起來，眉眼帶著幾分溫，也許因為喝酒了，他雙目清亮，帶了點水，看起來，更加帥氣清朗。

顧真笑道，“都是一起回學校的，我一起送你們。”

幾個生哄散開，“顧師兄明知故問，我們都住外校，才不跟知意一起回學校呢，好啦好啦，都走了，這電燈泡，不當，不當！”

顧真不好意思地看向鬱知意，笑容溫又靦腆，“我們走吧。”

鬱知意搖了搖頭，“顧師兄不住校，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回去就行，今也沒有喝什麽酒。”

顧真一愣，笑意微微僵在臉上，“我可以先送你回學校，你一個孩子，這麽晚了……”

夏詩沅從後麵走過來，“顧真，走了麽，順路，一起回去吧？”

鬱知意道，“顧師兄好像和夏師姐是一個方向的吧，今晚師姐喝了些酒，師兄還是將師姐送回去吧，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罷，搖了搖手裏的手機，邊升起一抹淺淡卻又客氣的笑，“我的車到了，師兄再見。”

顧真還要什麽，鬱知意卻已經向夏詩沅道別了，“師姐，我先回去了，你和師兄路上心點。”

夏詩沅應了一聲，目送鬱知意離開，“好，回到學校之後，記得給我發個消息，路上心。”

“師姐再見。”

“再見。”

夏詩沅走過來，拍了拍顧真的肩膀，道，“人都走啦，別看了，走吧。”

顧真眼中幾分黯然，那一抹清亮不再，輕嗯了一聲。

如意樓距離帝京傳大學有點遠，鬱知意回到學校時，已過淩晨，出租車在傳大學校門口停下，待下車之後，便又揚長而去。

帝京傳大學門口不遠，也停了一輛黑的邁赫，霍紀寒坐在車裏，看著鬱知意的從車上下來，走進了學校，直到看不見影了，才不舍地將目收回。

前一秒，還臉和的男人，看向駕駛座上的後腦勺時，一秒變臉，聲音冷漠，“回去！”

趙宇對霍紀寒的這種舉早就習以為常了，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陣之後，一踩油門，車子唰的一下衝了出去。

才開了幾米遠，不心瞄了一眼後視鏡，趙宇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歪，差點把車撞上防護欄。

霍紀寒皺眉，不滿，薄涼的眼神睨了一眼那顆後腦勺，“不會開車就下去。”

趙宇抖了抖，“二，這是個意外。”

霍紀寒冷哼了一聲，“把知知送給我的東西撞壞了，十條命你都賠不起。”罷，又低頭，對著手裏的一張紙巾，眉眼和地傻笑。

嗯，那副角快要咧到耳的模樣，出現在一向以冰冷漠然態度示人的霍二上，可以做傻笑吧？

趙宇再次看了一眼後視鏡，確定自己在後視鏡裏看到的場景是真的，不是做夢也不是見鬼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應該早就習慣的。

二一旦對上鬱姐的事，就不再英明神武，變了一個可能智商連他都不如的智障。

比如……怎麽會有人坐車出事擔心撞壞了一張紙巾而不是自己沒命啊喂！

趙宇在心理默默吐槽著，卻又麵無表地認真開車。

霍紀寒坐在後座，眼因為含了一笑意，微微挑起，眉目和，清湛如點綴了星河一般，連語氣都忍不住輕快了幾分，“趙宇，你看，這是知知給我的紙巾。”

趙宇：“是，鬱姐給的紙巾果然不同凡響。”

霍紀寒珍惜地放在手裏，雙手捧著，像是捧著珍寶一般，“當然，我家知知是最好的。”

“是。”

“吩咐下去，從明開始全公司都用這個牌子的紙巾。”

“是。”

“這個牌子，好像不是國產品牌，霍氏能不能買下？”男人語氣為難，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行

趙宇：“……！”

趙宇覺得他家二瘋了，不過他不敢，他已經不想再領會被發配非洲的苦難歲月了。

霍紀寒一路上捧著一張紙巾回了家，陸邵珩提著藥箱進門時，看到的就是一向高冷的某人對著一張紙巾咧傻笑的樣子。

那樣子，出現在那張而冷漠的臉上……有些不忍直視。

陸邵珩眼神示意趙宇。

趙宇聲道，“據是鬱姐送的。”

陸邵珩笑了，“我呢，原來是這位姑。”他走過去，站在霍紀寒的麵前，好笑地搖了搖手，“唉，我，你對著你暗對象給的紙巾傻笑一晚上，就能睡著了是吧？”

這家夥失眠多年，又一病，陸紹珩作為他的主治醫生，有時候不得“屈辱”地懷疑“鬱知意”這個名字比什麽藥對霍紀寒都有用。

霍紀寒收回目，神略微冷漠，心翼翼地將紙巾收起來，放在的口袋裏，“你一個單狗，懂什麽？”

陸邵珩一噎，微笑，“好，我是單狗，你一個暗不敢的人，就不是單狗了是麽？”

霍紀寒瞥了他一眼，“我有知知。”

陸邵珩簡直被氣笑了，“霍爺，容我提醒你一句，人家現在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哦，還有我這個單狗，不能晚睡，你失眠的病，請讓你家知知姐給你看好麽？”

霍紀寒冷眼看他，“知知是你的麽？”

趙宇心累地看著兩個大男人像孩一樣鬧，無語花板。

陸邵珩懶得跟一個暗神經病計較，隻想快點看病，看完病回家睡覺，問了霍紀寒幾個問題之後，將藥片丟給他，“這是新開的藥，你先試試看，如果實在還睡不著，我隻能考慮加大劑量了……”起這個事兒，陸邵珩似乎又不計較霍紀寒剛才的無禮了，神嚴肅了幾分，倒如一個頗為考究的老醫生。

霍紀寒嗯了一聲，不太當回事，將藥片收了，“你可以走了。”

陸邵珩深吸了一口氣，“我上輩子欠你的！”

罷，他提起藥箱，怒氣衝衝地離開，將門摔得震響。

趙宇已經見怪不怪，叮囑了霍紀寒兩句記得吃藥，再次獲得了自家老板的嫌棄的目之後，終於可以離開。

晚上，霍紀寒洗了澡，躺到了床上，仍然是半分睡意也沒有。

悉的頭痛侵蝕著腦部的每一神經，青筋漸漸暴起。

可是，他卻渾然未覺一般，著迷地看著手裏的紙巾，角始終揚起一抹笑意。

那雙漆黑的眼睛，褪去了所有的冷漠，留下的，隻有清澈與幹淨，如那烈日下飛揚的年一般。

手上那塊分明已經被幾經折疊又展開的紙巾，卻如同沒有用過一般，依舊幹淨、完好。男人的神，漸漸癡迷，角弧度溫如水。

“知知……”

“知知……”

他輕輕著，幾分癡地低喚，如人耳邊的呢喃，低頭，輕輕嗅了一口，清新的香氣衝鼻尖，霍紀寒如同染了毒癮一般，眼漸漸帶了，清雋而冷的麵龐，卻依舊一片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