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拿起電話,聲調平,沒有任何的起伏。
“我說你把我請過來,就丟在一旁不管了?”那頭傳來羅特似笑非笑地調侃。
自從那場鴻門宴結束后,霍珩全心的投在接手霍氏企業,以及劉震的易上,兩個人就晚宴上見了一面再也沒過頭。
聽說昨個兒這位出了名的翩翩貴公子竟然親自料理了自己的大哥不說,還一擲千金的為了那個孩子把貨全部上了出去。
嘖嘖嘖,這麼一大批的貨全部上,得多大的手筆啊。
“不過我說,你家老爺子沒死你吧?才不過幾天你就殺自己的親大哥,太絕,太絕了!”羅特哈哈一笑,止不住地贊嘆。
霍珩淡淡地笑,“我剛從霍家走出來,完好無缺。”
那頭停頓了三秒,再次大笑了起來,“你家老爺子是氣死了還是氣瘋了?”
霍珩被阿虎攙扶著坐進了車,波瀾不驚地回了一句,“我可是很尊敬我父親的,羅特。”
那頭的羅特依然笑意不減的挪揄著,“是是是,那你這位大孝子、大忙人可不可以空來見我一面啊,我定的是今天的航班啊。”
霍珩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離中午還有兩個小時,他算了下時間確定可以在中午的時候準時回去后這才點頭應了下來,“好吧。”
等車子一路行駛到了羅特下榻的酒店后,他才進酒店的包廂,就聽到一陣拍手鼓掌。
“恭喜咱們最大的獲益者凱旋歸來啊。”
羅特親自迎上來,遞給霍珩一杯紅酒。
霍珩接下酒杯,卻沒有喝,而是淺笑把玩著,“虧了一筆貨,應該是最大的損失者吧。”
“用一筆貨解決了你大哥,值!”羅特為自己也倒了一杯紅酒,和他了杯后一口飲盡。
要知道他和霍珩認識了這麼多年,霍旻對他做的那些事自己基本上都知道。
他一直在等,等這位看似溫潤謙和的霍家二是怎麼在最后以雷霆之勢將自己的親大哥給扳倒的。
羅特想過幾千種幾萬種霍珩一夜之間讓霍旻活得猶如階下囚一般的生活,或者也會讓他嘗嘗癱瘓殘廢的滋味,總之各種殘酷、慘絕人寰、無法直視的結果他都想過。
但最后讓他沒想到的是,霍珩竟然選擇了如此干脆利落的方法,而且堂而皇之,像是昭告天下一樣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大哥。
如此惡名背在自己的上,還能這麼正大明,不讓人心生嘆謂他的心得多麼的強大。
然而霍珩依舊坐在那里沒有,他垂眸不語,似乎是在想什麼心事。
“我剛才可是在你們董事那里聽了你好多的英勇事跡啊。”羅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像是想到了什麼,頗有些好奇地問道:“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在我的晚宴上出現的殺手,你怎麼知道是你們公司的那位董事指使啊?”
剛才他和幾個董事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發現其中幾位董事都不見了,那個被霍珩稱為五叔的他知道是在鴻門宴上被解決了,那還有其他的呢?
后來在聊天中才得知,那位被霍珩稱為四叔的因為找人暗殺霍珩,當場被擊斃了。
而那個時間恰好和霍珩去自己的晚宴時間相吻合。
提到這件事,霍珩這才抬起了頭,瞥了他一眼,“我只知道他和霍旻那段時間往異常切,但并不知道他就是幕后策劃人。”
“可是你們董事說,你當初可是找到證據的!哦對,你說那個落在那個殺手上的什麼東西,我記得當時我命人仔細翻查過,并沒有啊。”羅特因為太過覺得匪夷所思,激得甚至在后面直接說起了英文。
他覺得這實在太詭異了,當時明明比霍珩提前將那名殺手的尸扣下,并且幾乎把那個殺手全部剝了,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怎麼霍珩卻能找到呢?
“我那是用來詐他的。”霍珩平靜地用一口流利且純正的英國倫敦腔回答。
剛才還嘰里呱啦的羅特頓時傻愣在了原地,屋瞬間沉寂了片刻。
幾秒過后這才羅特這才懊惱地出了一句,“你個老巨猾的東西!我說嘛,怎麼可能你找得到,我的人卻沒有找到。”
霍珩睨了他一眼,“老巨猾不適合我,那是形容比較年老的人。”
“那你適合什麼?”羅特為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猛灌了一口。
霍珩也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手里的紅酒,說道:“聰明。”
羅特了角,恨恨地丟給了他四個字:“你不要臉!”
霍珩這才笑了起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下午就走。”
“嗯,這次多謝了。”霍珩難得主地了杯,將杯中剩下的紅酒全部喝了個干凈。
羅特歪在椅子里,這回倒是笑了起來,他擺了擺手,“我可什麼都沒做,反而還撈了一票,我只賺不賠,沒什麼需要道謝的。下次如果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再我。”
其實這次的軍火易從頭到尾都是霍珩一個人控,沒有他什麼事,而且為了這次的演出霍珩還讓給了他一筆和M國之間的易。
那筆厚的利潤讓他賺了不。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霍珩要表面上拉上自己,不過對于這種不賠本的買賣他還是非常樂意的。
也因為那一筆易,那些老家伙們對自己很是滿意,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個位置。
“那你就期霍啟朗還有兒子吧。”霍珩角含笑,可眼底卻浮出一片森冷。
羅特坐在那里喝著酒,以至于忽視了這句話里的某些奇怪的意思。
窗外的天冷的很,厚重的云層像是棉絮一樣堆積著。
另外一邊還躺在床上的聶然側躺在床上看著門外王姨來來回回桌子拖地的忙碌樣子后,趁著自己不會被注意到,將被子稍稍拉高了一些,躲在被窩里發了一條消息給厲川霖。
原本昨晚就想要發消息的,可霍珩黏在自己邊就是整整一夜,害得不敢輕舉妄。
發送完畢后,地著手機躺在床上等待著。
沒過一會兒手機的震就響了起來,那震聲震得手心微麻。
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地址,就在小區隔壁不遠的一個街道上的早餐店。
聶然隨即不神地關了手機,然后對著客廳里的王姨喊了一聲,王姨了自己漉漉的手,連忙跑了進來,。
聶然因為發燒嗓子的有點發啞,“王姨是吧?”
“小姐您我有什麼事嗎?”王姨站在門口,很是恭敬的樣子。
微笑著,“我想吃園福路上的粥,你能不能替我去買一碗?”
王姨顯然有些猶豫和躊躇了一下,是二帶來的人,雖然是來服侍這位小姐的,但二說了不可以離開人半步。
而且園福路離這里有些距離和時間,這萬一期間這位小姐出了什麼事,二指不定會怎麼對付自己。
“我讓二的助理替您去買一碗吧。”說著,王姨拿出手機想要撥電話出去。
聶然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好心地提醒,“可以啊,但是我聽說二今天會很忙哦,王姨你連碗粥都要稟告給二,萬一他再忙的話……”
后面的話聶然故意留了半截,可那話中的意味深長果然讓那只原本要按通話鍵的手此時停了下來。
王姨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
這小姐說的沒錯,一碗粥都要驚二,萬一惹煩了二,到時候倒霉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突然之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起來。
而聶然也不催,只是靜靜地看著。
王姨看了看眼前悠然自得的小姑娘,最終還是咬牙應了下來,“好吧,我去買。那小姐你一個人在家一定不能跑,不然我沒辦法向二代。”
“放心吧,我現在得很,哪里都去不了。”聶然忙不迭地點頭。
“那好,我現在就去。”
王姨聽到的保證后,這才下了自己的圍,拿著錢包匆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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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聶然依舊躺在床上,但耳朵卻仔細地聽著樓梯口漸遠漸淡的腳步聲。
在確定王姨不會再返回后,聶然這才從床上一躍而起,快速地換了服,又洗了臉重新化妝,然后匆匆下了樓。
為了防止意外,特意直接從小區的后門直接繞了過去。
才剛一走進包廂,厲川霖就看穿得厚厚的,臉上雖然沒有了不自然的紅暈,但那蒼白的臉還是可以看得出,現在很虛弱。
“好點了嗎?”
昨天在他任務歸來之后聽門口的警員說聶然被霍珩給直接帶走以后,他就一直沒敢直接給發信息。
好不容易等給自己發了一條,他迫不及待地就要約見面,想要看看現在的狀況。
但看到現在的樣子后,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
這麼冷的天讓就這樣跑出來,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
“已經退燒了。”
聶然噶的聲音響起,讓厲川霖不眉頭皺,“怎麼燒的那麼嚴重?”
嚴重嗎?聶然清了清嗓子,好像比昨天好了很多吧。
但現在關注點不在自己的一個小冒上。
迫不及待地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徹底完任務了?”
人已經擊斃了,貨也功扣下了,而且昨天那名局長不也說已經搜索到了窩藏點嗎?
按照厲川霖的能力,明打明的作戰不任何問題,所以這一切是不是也該塵埃落定了。
對面的厲川霖果不其然地點頭,“是的,雖然劉震死了,但是貨已經全部拿到了。”
“那個暗殺組織呢?”
“基本上已經搗毀。”
“那就好。”聶然舒了口氣,角輕揚起,“這次我可以拿功勛章給方亮看了。”
“嗯。”厲川霖繼續點頭。
聶然聲線輕快,右手的食指微微曲起,一下一下地叩著桌面,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什麼時候離開這里?”
“半個月后。”
“這麼久?”聶然有些驚訝。
按理說不是完任務之后基本上不超過兩三天就應該回去的嗎?
怎麼到自己這里,居然可以有半個月的時間。
“我給你打了病假條,而且還要給你安排下部隊的事。”厲川霖神冷冷的,但話語中卻著一難得的和。
“太好了,我可以好好放松半個月的時間。”
一想到這里休息大半個月,聶然就開始暗暗策劃起這半個月的寶貴時間該如何度過。
“半個月后我會帶你回營地。”
“嗯!”
“這幾天你可以好好休息。”
“好!”聶然點頭,一直著厲川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一句,可最終發現只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后,不有些蹙眉了起來,“沒了?”
厲川霖又點頭,“沒了。”
聶然怒了,“那你特意把我出來干什麼?”
還以為厲川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說,或者是要帶離開,結果什麼都沒有,那讓自己一個病號大冷天跑出來干什麼?
這些事完全用短信也可以說啊!
這麼把王姨弄出去可是冒了風險的,萬一被霍珩知道,肯定是要惹懷疑的!
面對著厲川霖的不吭聲,聶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時間后趕忙跑回去。
還好,當回到出租屋的時候,王姨還沒回來,將外套了一溜煙兒的重新鉆回了被窩里去。
躲在被窩里暗暗地思考著是等部隊通知下來再回家呢,還是趁著這半個月就先回家一趟,好好和那位夫人過過招。
這些天為了這個任務,已經忍讓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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