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風在剛剛攀上巖壁時,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覆蓋厚厚紅褐銹斑的鐵鏈上,有著極模糊的符文,而那些被鐵鏈捆綁的繭狀表面,覆蓋著濃的黑。
嚴重生銹的鏈條將那些遍黑的繭狀以纏扣形式連在了一起,到任何一個,都將牽其余。
類似這樣的場景,他曾在一座三國時期的古墓中見到過。
當時與他們支鍋的另一伙盜墓賊中,有一個特別冒失的小伙子,絆到了地上的鐵鏈,牽扯到墓道上空倒懸著的黑繭狀。
那個冒失的小伙子用自己和同伴的命,為自己的冒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鐵鏈被扯后,并沒有拉,反而松垮。被束縛的那些黑繭狀“砰砰”接連掉落到地上后,竟然舒展開來,出了它們猙獰又恐怖的真貌,竟是口吐帶有高度腐蝕毒氣的黑尸。
這些恐怖的尸,超出了程志風的認知。
憑他的了解,毒尸是用劇毒煮出來的,尸則是腌制的,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工藝。
而那些被鐵鏈捆綁的黑尸,竟然同時兼了毒尸和尸的特征,簡直匪夷所思!
因此,自那座三國古墓中順利逃離后,程志風將那些黑尸命名為“符鏈惡尸”,顧名思義,就是被帶有符文的鏈條纏綁且極為兇惡的異變尸。
對付這類東西,程志風雖然有經驗,但不多,他沒把握僅憑他和黃謹二人將那些符鏈惡尸除盡,因此只能退出來。
“好像不是很好理,要不咱們還是等廖深他們來了之后再想辦法吧。”黃謹鎖眉頭提出建議。
上次他們遇到符鏈惡尸,是有另一伙盜墓賊以全軍覆沒為代價,為他們爭取到了逃離的機會和時間。
這一次,他們不可能就此止步,那便要正面對付符鏈惡尸,并且數量更多,只怕是九死一生。
程志風搖了搖頭,長長嘆氣道:“廖深他們來了也沒用。唉!我本想在阿儒來之前,把路障都清掉,沒想到最后卻只能等他來清了。”
黃謹聞言一驚:“什麼意思?咱們都搞不定的東西,你要讓阿儒上?”
程志風閉雙眼,抬起右手用力有些酸疼的太:“不是我想讓他上,而是這些臟東西,恐怕只有他能搞定。”
黃謹眉頭越皺越,看向程志風的雙眼盡是困不解。
程志風仍在太:“他在赤峰得到的那一脈持劍人傳承,是煉尸,他不上,誰上?”
黃謹怔然片刻后,也抬手太,久久不言。
星城火車站附近某巷的某家小旅館,李教授接到了陳尚可的來電后,急忙走出房間,快步來到了程相儒與冷螢所在房間的門外。
他抬起手正要敲門,但又停下。
來回踱步猶豫片刻后,他給冷螢發送信息:我在你門口。
此時,養傷的程相儒還在睡,冷螢雖然上總喜歡調戲程相儒,但終究是個小姑娘,可不好意思真的跟程相儒睡在同一張床上,因此只能每晚等程相儒睡著后,自己趴在桌上睡。
程相儒為此和爭執過了很多次,仍拗不過。
舉例,說當年小龍也是把床讓給了楊過,自己只能睡在一繩子上,疼自己男人是傳統德。
振振有詞,說現在程相儒欠越多,以后就會越疼。
程相儒說不過冷螢,拗不過冷螢,甚至熬夜都熬不過冷螢,上有傷的他,連力量都比不過冷螢。
每次他醒來,看到冷螢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橫流,心都很不是滋味,只恨自己不能恢復得更快一些。
冷螢此時伏案睡著,微微咧開的角流淌著晶瑩的口水,打了袖和桌面。
忽然,桌上的手機“嗡嗡”震了兩聲,將冷螢吵醒。
抬起頭,拿起手機解鎖,看到了李教授發來的信息。
回頭看一眼仍在睡的程相儒,收起手機,輕緩起,對聞聲抬頭的阿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地擰開門鎖,來到了走廊。
“爸,怎麼了?”冷螢將聲音得很低,聲音小得如同筆尖紙張:“是不是陳尚可那邊有消息了?”
李教授凝重頷首,極小聲道:“他們找到地方了,喊咱們趕過去。”
冷螢對此并不意外,相對比較,更關注另一件事:“他們遇到山羊胡那伙人了嗎?”
李教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尚可說沒有正面遇到,但他們聽到了炸聲,懷疑周老板那些人也到了附近,并且很有可能從另一個位置已經炸穿了盜。所以,咱們現在得趕過去,分秒必爭!”
冷螢心不安地側頭瞥了一眼旁邊的房門,滿面擔憂地陷了沉默。
以的格,應是越遇到這樣的狀況,就該越興才對。
但此時的一點也興不起來,不想程相儒再參合進這次的行,畢竟程相儒還沒有徹底康復,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看起來仍是令人目驚心。
可是,如果將程相儒留在旅館,以程相儒那激烈的格,會不會又覺得被騙了,會不會更加大兩人間的嫌隙?
糾結了許久后,冷螢深吸一口氣,終于有了決斷。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以程相儒當前的狀態,冷螢是絕對不愿意他再去面對任何危險的。
若因此恨了,那便恨吧!
冷螢回看向滿眼關切的李教授:“爸,讓藍胖子留在這里休息吧,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去找小沫沫,讓來接替我照顧藍胖子。”
“好!”李教授半是安半是鼓勵地輕拍兩下冷螢的肩膀,轉離去通知廖深等人。
冷螢在門口又糾結了片刻,最終選擇堅持決定,于是輕緩緩將門推開,想回屋取出自己的裝備以及阿喵。
可令沒想到的時,程相儒不知何時醒來,已經穿戴好,正蹲在地上系著鞋帶。
冷螢愣在原地,伶牙俐齒的此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程相儒系好鞋帶,笑呵呵地站起:“咱們走吧。”
“去……去哪?”冷螢想要蒙混過去。
程相儒拽起背包背到肩上,走到冷螢邊:“相信我,我沒你想得那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