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眾人在山上營,等睡覺的時候祝非白才發現自己的睡袋壞了,這山上氣溫很低,若是睡覺的時候沒有睡袋,睡一晚上就是特種兵都熬不住。
他嘖了一聲,爬進了傅沉寒的帳篷:「Azalea,我睡袋壞了,今晚跟你?」
傅沉寒出一個「你是喝多了還是在做夢」的眼神,冷冰冰的道:「我不跟別人一起睡。」
祝非白哼了一聲:「那你以後娶老婆怎麼辦?讓你老婆睡地板?」
似乎是嫌祝非白煩,傅沉寒閉上眼睛道:「沒老婆。」
祝非白笑嘻嘻的道:「現在沒有,以後就會有了嘛,沒準還有一堆孩子呢。」
傅沉寒:「以後也不會有。」
至於孩子……本就不可能。
祝非白見傅沉寒一點戰友都沒有,裹挾著寒意鑽進了魏恪的帳篷,魏恪還沒有睡,在整理東西,看見他,疑道:「怎麼了?」
祝非白道:「睡袋壞了,來蹭你的。」
魏恪就有戰友多了,道:」行,你睡吧。「
「一起唄。「祝非白說:」你別弄了,明早上再說吧。「
魏恪只好放下手上的東西,兩人一起鑽進了睡袋,的很近,能夠清晰的到彼此上的溫度。
祝非白瞇著眼睛道:「對了魏恪,我問呢一件事。」
「嗯?」
祝非白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魏恪沉默了一會兒,笑了:「有的。」
祝非白一怔。
他本以為魏恪會說沒有的。
祝非白乾的道:「誰啊?我認識嗎?我見過嗎?不會是杜芊芊那個暴力狂吧?」
「不是。」魏恪輕笑:「我和芊芊就是朋友而已,你在想什麼?」
「哦。」祝非白悶悶的道:「那我見過嗎?」
「沒有。」魏恪垂下眼睫,道:「我認識你的時候,已經去世了。」
「什麼?」祝非白一愣,「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也才十來歲……」
「嗯。」魏恪說:「其實我以前只是一個小乞丐,整天裏食不果腹,有一天,我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他頓了頓,笑一聲:「然後我就遇見了,將我帶了回去,給了我新生的機會。」
魏恪溫的說:「若是沒有,也許你我有緣遇見,我仍舊只是一個浪街頭的乞丐。」
祝非白覺得自己的嚨發啞。
他抿了抿,道:「你說的……是Azalea的母親嗎?」
「嗯。」魏恪說:「我喜歡,可是一直沒有告訴。」
那天山頂上有很多的星星,山上大氣稀薄,星辰就格外的清晰,它們安靜了億萬年,亙古不變,看著凡塵俗世里的貪嗔恨。
那天晚上,山上的氣溫很低,帳篷里是暖和的,可是祝非白的心卻無論如何都捂不熱。
有一些東西破碎了,本該就這樣棄之不顧,但是卻又不甘,卻又不忿。
只是比我先遇見你罷了。
如果……
可惜啊。
祝非白想,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年的心在那個夜晚支離破碎,無人知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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