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川想不通這個問題,心裏越發的鬱。
他走到酒櫃跟前,從裏麵拿了一支度數很高的路易十三打開,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
這一杯,他直接就仰頭一口喝完,喝的太急,他還不慎被嗆到了,一張有些病態蒼白的臉都給嗆紅了。
不過很快他又恢複過來,之後又繼續喝。
不到半個小時,一瓶價值好幾十萬的酒就被他這樣給喝完了。
路易十三的度數遠超其他名貴的酒,饒是陸寒川酒量再好,一瓶下來也不住。
再加上他本來就有傷在,喝了這麽多酒,就跟火在燒一樣,導致背後都還沒有結痂的傷口也裂開了,痛得他直接昏了過去,一直到宋姨做好了飯上來他,才發現他昏過去了。
宋姨嚇得魂都飛了,趕忙打電話救護車。
急救室外,宋姨惴惴不安的等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手指抖的給傅小瑤打了電話過去,“太太,不好了。”
傅小瑤正在給爺爺上香,聽到語氣這麽急,心裏也不跟著張了起來,“怎麽了宋姨?”
“出事了,先生暈倒了。”宋姨急得都快哭了。
傅小瑤瞪大眼睛站起來,“什麽?他昏倒了?”
“是啊,現在先生正在急救室裏......”
“宋姨,他怎麽昏倒的?”傅小瑤焦急不已的問,聲音都有些發。
宋姨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冷靜了一些,“我也不知道,我做好了飯,上樓去先生,然後先生沒反應,我就進了房間,進去聞到了好大一酒味,先生就倒在地上,手裏還拿著一隻酒杯。”
“喝酒?”傅小瑤又驚又怒,“他怎麽能喝酒呢,他上那麽重的傷,他不要命了?”
“我也不知道先生為什麽喝酒,我......”
“好了宋姨,我沒怪你,我就是氣他,他怎麽能這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呢?”傅小瑤跺腳,氣的眼睛都紅了。
宋姨歎氣,“我也是說,可是先生的脾氣你也知道,他要做什麽,誰攔得住呢?”
傅小瑤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咬問,“宋姨,你告訴爺爺了嗎?”
“我哪兒敢告訴老爺啊,老爺知道了指不定要發多大的火。”
“這倒也是,那宋姨,你隨時盯著他一下,等他從急救室出來,你立馬告訴我。”傅小瑤請求道。
宋姨連連點頭,“放心吧太太,我會的。”
“嗯,謝謝你。”傅小瑤勉強笑了笑,講電話掛斷。
聽到陸寒川突然昏過去的消息,真的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同時還有一種衝,一種想立馬趕過去看他的衝。
不過好在最後還是忍住了。
隻是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喝什麽酒啊,就不信,他不知道他現在的況不能喝酒,他肯定是明知故犯的,而且以前也沒見他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
想到這,傅小瑤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後將手機收好,提上帶來的香燭等東西準備下山了。
等剛走到山腳下,還沒來得及進屋,宋姨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太太,好消息。”宋姨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喜悅。
傅小瑤一直提起的心放了下來,“他沒事了?”
“對,先生剛剛從急救室裏出來了,已經沒事了,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還真有可能出問題。”宋姨又氣又無奈的說。
傅小瑤這下完全放心了,“他沒事就好,以後別讓他喝酒了,宋姨你看著他點兒。”
“我知道。”宋姨應著。
“那就好,那我就先掛電話了。”
“太太,你不跟先生聊聊嗎?他已經醒了。”宋姨問。
傅小瑤搖了搖頭,“不用了,就這樣吧,再說早上才聊過,再聊也是關於離婚跟不離婚的話題,沒意思的,隻要他沒事就好。”
“行,那太太你保重。”宋姨歎息一聲,講電話掛斷。
陸寒川半坐在病床上,目淡然的看著,“跟你說了什麽?”
“太太說先生你沒事就好?”宋姨如實回著。
陸寒川抿起角,“沒說其他的?”
“沒有啊。”宋姨搖頭。
陸寒川麵更加不悅了。
這人,還說他呢,聽到他這樣了,居然都不說回來看看他的話。
“先生,你怎麽了?”宋姨看陸寒川神不對勁,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陸寒川冷臉回答,“沒事。”
“真的沒事嗎?”宋姨不太放心。
邵司年拿著病曆夾從門外進來,吊兒郎當的接話,“宋姨,你相信他,他喝了一瓶路易十三都還活著到了醫院,想也應該沒事。”
陸寒川瞇起眼睛,一記冷如刀子的眼神朝他飛過去。
邵司年不但不怕,反而還挑釁一笑,“寒川,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現在是病人,怎麽能對我這個醫生這麽不禮貌呢,你就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麽?”
“你試試?”陸寒川冷冷的吐出一句。
邵司年挑眉,“行,我惹不起你,不說了行嗎?”
陸寒川冷哼,沒說話了。
邵司年走到床頭給他換吊針,一邊換一邊問,“說真的寒川,你好端端的喝什麽酒啊,還有你這後背又是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後背這麽重的傷是不能喝酒的,你現在躺在這裏是你命大,要是再晚來一步,你很有可能會死的。”
“我知道。”陸寒川垂眸淡聲道。
“知道你還喝?”邵司年皺起眉頭。
陸寒川抬手上心口的位置,“這兒疼就喝了。”
“你這兒怎麽又疼了?”邵司年拿出聽診,準備給他看看。
但還沒有過去,就被陸寒川一掌揮開,“不用看了,現在不疼了。”
他隻是當時想到了傅小瑤才疼的。
想著以後也許見不到了,心裏就疼得厲害。
而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是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管了,不過你這後背的傷該告訴我吧?”邵司年環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寒川。
陸寒川麵平淡的回了一句,“老爺子打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平靜無波,仿佛被打這樣,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邵司年卻震驚的不行,“陸老爺子打的?他怎麽又打你了?還是馬鞭打的?”
陸寒川頷首。
邵司年咋舌,“嘖嘖嘖,陸老爺子這次是下了狠手啊,三年前都沒打這麽狠,你背上起碼是有十幾道鞭痕,他完全就是把你往死裏打啊,你到底做了什麽,讓他這麽打你?”
“爺爺知道了我包庇戚東銘的事。”
邵司年挑眉,“這麽說,戚東銘對傅小瑤做的事,老爺子也知道了?”
陸寒川抿不語,默認了。
“難怪,畢竟老爺子一直想抱曾孫來著......”邵司年有些可惜的說,隨即想到了什麽,目在病房裏流轉了一圈,“對了,說了這麽半天,傅小瑤呢?怎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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