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拾一沒多追問,又順手扎了扎撲騰的北狄探子,“賀庫王派人來你這兒,就是想打探那天的事,沒想到靜太大被我發現了。”
話音一落,那北狄探子目眥裂:“嗚嗚嗚!!!”
他哪裡靜大?
他可是賀庫王邊數一數二的探子!
誰能知道這麼普普通通一個朝臣,府裡的護院手跟鬼似的?院牆下還滿了長槍……
簡直恐怖如斯!
寧如深琢磨了片刻。
隨後他著下打量那探子,“既然是探子,應該還知道不別的報吧?”
北狄探子猛地一僵。
拾一懂了,“我們寨子裡還有更厲害的家夥事。”
“……”寧如深,“那就先…帶回你們的寨子裡去。”他給人重返前的機會,“記得去稟報你們匪首。”
至於之後那些報,就不是他該手的了。
拾一點了點頭,抓著人走了。
·
防盜牆意外扎了個北狄探子。
寧如深現在待在院裡安全棚。
拾一從昨天離開後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這兩天承天節又不用上朝,也不知道北狄的事理得怎麼樣了。
他正躺在椅子上著頭頂天空出神。
院牆邊傳來一陣響,就看拾一回來了。
寧如深坐起來,“怎麼樣?”
久違面聖的拾一神采飛揚,“妥了。陛…匪首誇我這次辦得不錯,有長進了。”
寧如深打聽,“還說什麼了嗎?”
大概是從前到錦衛所逛了一圈,拾一還真聽到了一些消息:
“前幾天賀庫王被治了,有苦說不出。”
“怎麼說不出?”
“啞了。”
……原來是生理意義上的說不出!
寧如深歎了下,“那他啞了沒關系嗎,賀庫王應該是北狄的親王吧?”
拾一,“啞了三天,又好了。他拿不出證據,也可以說他是裝的——況且有樂姬的事在先,真要攤開了追究,他理虧說不清楚。”
啞了三天說不出話,好了又沒說。
寧如深心想:那不得憋一肚子火。
思索間,又聽拾一若有所思道,“不過匪首這次,行事風格同往常不太一樣。”
他心頭微跳,“怎麼不一樣?”
拾一,“像是故意折騰人出氣似的。”
寧如深就想到落在自己上的那些苦頭:應該不至於是給自己出氣的?但……
他舒服道,“還暴,爽了。”
拾一:?
寧如深飛快補充,“我是說解決這件事。”
拾一,“我還什麼都沒說。”
寧如深沉默地看了他會兒,擺手揮散了那副讓人堵心的臉,“下去吧。”
待人離開小院,他了眼皇宮的方向。
——還有兩天才回宮上朝。
他算著時間,心頭有點按捺不住:乾脆這兩天,找個時間去宮裡一趟。
……
宮中,德全正給前換上新茶。
李無廷端坐在案後,一銀邊刻玄裳將人襯得矜貴又沉穩。批好的折子都堆在一邊,他指尖在案頭搭了搭。
德全看他出神,眼珠子一轉,“陛下可是在想寧大人?”
他說完就做好了滾出去的準備。
然而案後靜了片刻,隨後聽帝王啞聲,“你說…”
德全一個機靈!豎起耳朵,“是?”
李無廷面上神淡淡,薄卻輕抿了下。像是遲疑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開口,“除了朕先前做過的那些,還有什麼能做的……”
德全一回想“做過的那些”:吃也吃了、抱也抱了、禮也送了……欸這不就水到渠了嘛!!
他一拍手,“就差送進殿裡——”
李無廷聲音一冷,“德全。”
德全立馬著腦袋不說話了。
李無廷看他這模樣一陣頭疼,了額角,“罷了,朕問你做什麼。”
正說著話,侍忽而來報,說是軒王和尹指揮使來了,兩人都在門口。
李無廷重斂神,“都宣進來吧。”
很快,李應棠和尹照便齊齊走進書房。
李應棠搖著他那把折扇晃進來。尹照則著金紅飛魚服,手握一柄繡春刀:
“參見陛下!”
李無廷先看向尹照,“賀庫王的事?直接說。”
尹照便點點頭,將事回稟了一通:
從賀庫王如何氣得摔盞砸桌,到人雙目憋得通紅…他描述得相當繪聲繪,仿佛人就在現場發癲了。
李無廷靜靜聽完他的匯報,輕哂了聲:
“……還是輕了。”
李應棠不嫌事大,“喔,看來那賀庫王是真惹怒了陛下。”
李無廷看向他,“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李應棠,“臣也是來問這事,現在知道了,沒事了。”
李無廷剛想說什麼,話又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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