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深蹙眉,“我們是有正事,視察民,改進市場。”
“但你上明明有…”耿犬湊近嗅嗅:冰,山楂,桂花糕。他說,“香甜的味道。”
寧如深退後一步,目複雜,“你真的是變態吧。”
耿硯,“……”
·
端休沐一共三日。
然而隔天,寧如深又被傳召宮。
這次去的不再是書房,而是文華殿。
他隨著侍進了殿裡,就看大殿中央擺了張寬大的木桌,李無廷正坐在主位上。
軒王也趴在一旁,整個人蔫嗒嗒的。
像是失去了靈魂。
寧如深請了個安,沒忍住側目,“殿下這是怎麼了?”
被板子、夾腳趾、用酷刑了?
李無廷瞥了眼,“明天要回江南了。”
寧如深,“……”那合理了。
他在李無廷一側落了座,“陛下召臣來有什麼事嗎?”
對方指尖在桌面點了點,“江南世家眾多,把你那套誆…招商的理論同軒王說一說,好讓他回了江南去料理這些世族——”
“免得天找不到事做。”
軒王,“……”
原來是一起定個小目標。
寧如深立馬興致地將袖子一抹,施展拳腳,“王爺,你可知道什麼招商、投標、競標……”
軒王,“?”
隨著他話頭展開。
李應棠從最初的蔫嗒嗒,逐漸支棱起來,收斂了神,“那若是投…投標的世家眾多,豈不是多多益善,全引進來才好?”
寧如深不讚同,“這麼好的機會,哪是人人都能有的?”
李無廷看了他一眼,“……”
寧如深,“當然要靠自己的努力爭取。”
他掰著指頭,“從競價、品質到策劃,通通卷起來啊。”
軒王聽得一愣一愣的,“喔喔。”
雖然不太明白那個“卷”的意思,但他已經有種迫和窒息了。
寧如深說了一通,口乾舌燥。
他轉頭往手邊找了找。正打算喝點茶解,忽然聽李無廷了聲:
“德全。”
德全會意地下去,很快端了碗冰上來,“寧大人。”
呀,這怎麼好……
寧如深矜持地捧過碗,滋滋地一嘬。
對面李應棠看了看他手裡的冰,又看了看自己手邊的清茶,“臣……”
李無廷冷淡,“你是費口舌了嗎?要什麼冰。”
李應棠:。
他盯向寧如深手裡的冰,目饞涎一。
?寧如深從碗沿後對上那眼神,一瞬警覺地加快了嗦冰的速度:咕嚕咕嚕……
他把碗得太快,冰的糖一下沿著角溢了出來。
李無廷目掃去,只見一滴糖劃過那下頜線,瞬間滾落到了白皙纖長的頸側,眼看便要沒緋紅的襟中。
他一,又下意識停住。
上次在馬車中喂貓的手莫名泛了上來。只是轉念間,李無廷便拿了手帕,隔著帕子截住那落的糖,往上一抹——
寧如深剛打算放下碗去糖。
一道的猝不及防著他頸側挲而過。
“唔…!”他整個人一抖,剩下的小半碗冰就灑了出來。
混著冰渣、葡萄乾的糖全灑在了襟上,洇了一片深紅,還有一些亮晶晶地沾了脖頸,冰得寧如深結上下一。
他舉著碗愣愣地看向李無廷,“……陛下?”
拿帕子的手在半空頓了頓。
隨即李無廷收回手,恍若無事地開口,“怎麼把冰撒了?”
寧如深聽得一抖:……你說呢?
兩人在這頭對著,對面的軒王又在暗中觀察,眸閃爍:
啊,這撒的……這撒的都是糖啊!
“……”
寧如深沒注意到對面的閃燈,他低頭看向撒了一襟的糖,“陛下,臣想——”
“知道了。”李無廷轉頭召來一名侍,吩咐道,“帶人下去換裳。”
寧如深把那句“再來一碗”咽了下去。
“是,陛下。”
·
文華殿一側就是偏殿。
寧如深跟著小侍走進去,殿置了張矮榻,熏爐裡飄出嫋嫋細煙,彌漫著一陣說不出的幽香。
侍將替換的服拿了過來。
寧如深婉拒了他的服侍,“你在外面等著吧,我換好了自己會出來。”
小侍便行了一禮下去了。
殿門關上,裡面的線昏暗了幾分,幽香更為濃鬱。
寧如深嗅嗅:還怪好聞的。
他褪下了袍和裡,先拿帕了口沾到的糖,肩頭脖頸剛來回了兩遍,忽然有點頭暈想吐。
寧如深按了按口:
怎麼回事,香水有毒?
不應當。這是供李無廷歇腳的偏殿,點的香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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