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三皇子府。
哥舒阿依在屋里收拾著東西。
其實也沒多,無非就是幾塊帕子,幾捆針線。
這些都是之前還未曾與陳鴻熙撕破臉時留下來的,是跟府里的丫鬟學著做工的件。
原本,是想繡上一塊帕子給陳鴻熙的,只是后來發生了這麼多事,這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就這樣被一拖再拖。
甚至差點被忘在了這里。
看著帕子上,那對像鴨子又像的鴛鴦,哥舒阿依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來,而后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當初想要繡這對鴛鴦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陳鴻熙了吧?
或許,還要更久之前?
只是自己一直傻傻的不知道,一直用阿弟的仇恨來蒙騙自己。
可這顆心,那里是自己能蒙騙得過去的?
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帕子都收好,雖說都是繡壞了的,可也都是自己的果,哪里能輕易讓旁人看了去!
只等回宮之后,請教宮里繡技最好的嬤嬤,期待能繡出一塊拿的出手的。
旁的,也沒收拾什麼,畢竟宮里什麼都有。
只留的看了眼這個自己住了近一年的地方,想到從今往后將會被跟陳鴻熙一起在皇宮里共度一生,心底莫名的就涌起了幾分憂愁。
但很快,便搖了搖頭,將這滴落的緒給揮散了去。
只要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管在哪兒都是幸福的!
這樣想著,哥舒阿依便是深吸了一口氣,出了舒服的笑容來,這才朝外而去。
只不過,也沒即刻回宮,而是在府里逛了起來。
這座府邸,其實已經哪哪兒都逛遍了,可一想到往后可能再也沒機會來,心中便有些舍不得。
也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念舊的人。
慢慢的走,慢慢的回憶著曾與陳鴻熙在這座府里所發生的事,是在那看到一朵足夠驚艷的花。又或是在另一邊差點絆了一跤。
每一件小事,都讓角的笑意越來越上揚。
確實忽然間,一聲慘打破了的好回憶。
哥舒阿依猛地一驚,問著一旁的丫鬟,“你聽到沒有?”
丫鬟微愣,“聽到什麼?”
“慘聲,你沒聽到嗎?”
恰在這時,又一聲響起,約約,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丫鬟的臉也出了幾分慌張,卻是搖著頭道,“沒,奴婢什麼都沒有聽到。”
“啊……”
又一聲。
哪怕聽得不真切,哥舒阿依也確定自己是聽到了。
這慘聲,應該是從府里的私牢傳來的。
可陳鴻熙都已經登基為帝了,為何這府邸的私牢還有人?
而且聽聲音,應該是在用刑!
“娘娘,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宮了。”一旁的丫鬟出聲提醒。
可如今看來,卻像是擔心私牢的被發酸,所以趕著哥舒阿依走一般!
哥舒阿依并非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而這丫鬟的表管理也并不是那麼好。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私牢有,還是不能被知道的!
可,陳鴻熙已經與為夫妻,又有什麼能瞞著的呢?
沒有繼續追問,便只點了點頭,“卻是不早了,若是晚了只怕皇上會擔心。”說著,便是轉大步離去。
只是約間,慘聲依舊在傳來,實在不能當聽不見,便是沖著丫鬟問道,“你當真沒聽見慘聲嗎?”
丫鬟搖著頭,“奴,奴婢什麼都沒聽見。”
聞言,哥舒阿依眉頭微擰,只道,“那或許是我昨夜沒休息好,眼下有些幻聽了吧!回去得好好睡上一覺才行。”
聽到哥舒阿依這樣說,丫鬟當即出了幾分歡喜的神,“是是是,定是娘娘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那樣子,竟是有些如釋重負。
如此,哥舒阿依心頭的懷疑便更深了一分,面上卻是淡淡一笑,這才離開了三皇子府。
只是回宮的一路上,哥舒阿依都是心事重重。
那幾聲慘并不是一個人發出來了,好似是有好幾人。
而且,應該都與有些關系。
想到這兒,哥舒阿依便越發擔憂了起來,該不會是之前被關在私牢的突厥兄弟吧?
可陳鴻熙不是說過,會讓帶他們走嗎?
如今雖然不走了,陳鴻熙應該也會放了他們才對。
哪怕不放,也不會對他們用刑啊!
為什麼要用刑呢?
等回到了寢宮,這個問題哥舒阿依都沒有想明白。
卻不料,徐公公正在寢宮等著。
見到哥舒阿依,徐公公便是堆著笑臉上前來,“奴才給安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哥舒阿依回了禮,挑眉問道,“徐公公不在皇上跟前伺候,怎麼在這兒?”
徐公公躬著子,很是恭敬,“奴才是來給安妃娘娘賀喜的。”
“賀喜?”哥舒阿依以為是自己封妃的事,便道,“徐公公有心了。”
卻不料,徐公公送上了一封庚帖,道,“還請娘娘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待奴才去太傅府簽下這結親書,往后太傅府便是娘娘的靠山了!”
“太傅?”哥舒阿依眉頭一擰,“太傅為何要為我的靠山?”
徐公公從哥舒阿依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悅,便道,“是皇上憐娘娘,才會讓娘娘與太傅結下干親。”
聽到這兒,哥舒阿依已經都明白了。
陳鴻熙口口聲聲說,會為的靠山,如今看來他對自己很是沒有信心啊!
太傅……
為突厥的公主,這等結親的伎倆又豈會看不明白。
給尋靠山是真,想用來拉攏太傅的勢力也是真!
眉頭微蹙,看了那庚帖一眼,這才道,“既然皇上將這件事給徐公公辦,那徐公公就自己辦去吧!”說罷,便是饒過了徐公公,徑自回了屋去。
這親看來是非結不可的。
那這庚帖上的生辰八字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關系呢?
想到這兒,哥舒阿依忍不住咬了咬,只覺得心中很是憋悶。
不喜歡被瞞,更不喜歡被利用。
可如今看來,這兩件事陳鴻熙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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