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虛空之下,一縷暗流飄忽而至,化作一面容奇古的道人。
“是那位師叔的手段嗎?”
空子於虛空駐足,回著餘波未散的天海界,皺眉思量著。
歷劫之前玉虛天本就有著極多的後手留存於後世。
因而,他雖然歸來不久,可對於十劫的瞭解卻是極深的,十劫的諸般英傑,他可謂是瞭若指掌。
非但是他們的來歷,也包括他們部分可推演算盡的未來。
這其中,他真個注意到的不過寥寥幾人,而這其中,那山海楊獄自然是重中之重,在他心中的份量還要高於幹剛龍門道主,玄黃秦時等幾人。
然而,如今看來,卻還是小覷了太多。
“此人上必有大……”
空子心中喃喃:
“或許,傳言之中的那句話,就應在此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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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劫起因,十劫得果?’
一念泛起,空子心頭不由得微沉,他緩緩擡眸,卻見虛無之間,一尊仙緩步而出。
其著黃,面容雖有稚,氣息卻極爲威嚴。
“懿德元君?”
空子心中微,微微施禮:
“早聽聞元君歷劫歸來,因故遲遲未去拜見,還元君不要見怪……”
九劫八億四千萬年氣機匯聚,自然誕生出諸般強者。
這懿德元君雖不在‘一因三聖十二尊’中,卻是九大散仙之首,地位修持皆不在他之下。
“呵~”
懿德元君笑而不語,只是屈指一彈,一縷流已在其掌心之上化爲明鏡一面:
“因故不見?只怕未必!道友可是早八百四十餘年前,就已跟在本君後了……”
“元君法眼如炬,貧道佩服,佩服。”
空子神不變:
“今日元君在此攔路,是要問罪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懿德元君負手而立,後有山川起伏,其間草木搖曳,有重重時空在其中更迭變換。
“驪山……”
空子眸微凝,五指猛然住袖袍的番天小印:
“元君若是要問罪,貧道自然是擔著,可若不是,那,貧道便邀元君同赴玉虛天……”
“玉虛天,道祖講經嗎?”
懿德元君心思微轉,又自冷笑:
“此事暫且不提,本君只想知道,我與玉虛天素無恩怨,你化跟蹤監察,是爲何事?”
“這……”
空子微微皺眉,想了想,卻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擡手指了指天。
‘玉虛道祖……’
懿德元君心頭微寒。
道以六爲極,卻以三爲盡!
亙古諸劫直至如今,除卻九劫之外,名列道祖之位者皆是真真正正的無敵存在。
九劫之前,可素來有著,聖人之下,萬皆爲螻蟻的說法。
縱然九劫誕生了亙古未有的‘帝因’,那三位道祖仍是無數修行者頭上不可撼的巨嶽神峰。
縱然是,也不能不忌憚,否則,察覺到這空子窺探自時,便要手殺人了。
只是……
‘那玉虛道祖,究竟意何爲?是因爲……’
懿德元君的眉頭漸漸擰起,已然察覺到了什麼。
空子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來:
“貧道知元君敬祂如神,然則,九劫已是故去,如今乃是十劫!
亙古至今,未有永恆無敵之存在……祂,也不再無可對抗……”
果然……
聽得此言,懿德元君心頭一沉,更生出莫大的悸來。
那一片怪陸離之地間的對峙自然是知曉的。
可在看來,那六尊無上存在不過是在是商議十劫的歸屬,可如今看來……
一念至此,懿德元君的聲音都有些低沉:
“道祖是要……”
“諸劫原本道爲首……”
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絕世仙,正說話時,心頭陡然一震。
“嗯?!”
懿德元君也似有所,驀然擡頭,向那歲月顛倒之地。
嗡!
神陡現,似照破了歲月虛無,自時空之中垂流而下,傳在一片片虛空,一古史之中。
這一剎,天海,乃至於諸界之中的諸般強者心頭皆震。
“那是……”
一葉孤舟之中天之,一家團圓的楊獄似有所,他緩緩擡頭。
已是窺見了那自破碎的時空之中的變化。
無盡無限般的氣機匯聚織間,一尊大似能充塞天地時空的恐怖存在,從無到有的浮現在了真實的天地之中。
此刻,言語都似無從描述那尊似虛似幻般存在的可怖。
只覺其人大到來了天地承載之極限,似乎涵蓋了一切維度,霸佔一切可能。
讓任何人,只要心有所,則必然見到其人!
“帝因!”
楊獄收斂眸,正迎上婆婆與秦姒擔憂的目。
“小獄……”
“照顧好婆婆,我去去就回。”
短暫的團聚,秦姒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此刻卻也只是輕聲應下。
“此間事了,我們回山海。”
楊獄長出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楊間,已然消失在這艘飛舟之中。
取了混沌鍾便離開大羅天,非是他懼怕那神庭道寶,而是想要在赴劫之前,與婆婆,秦姒相聚。
此刻心願已足,自是要去見一見那真正的帝因!
嗡!
一剎之間,穿無垠虛無,更似及到了冥冥之中的歲月流逝。
楊獄行於其間,心神意志無盡的攀升者。
以混沌道,他自斬了諸般法與道,可那曾經所學所持卻並未消失,只是爲了‘混沌天’的基底蘊。
他曾經的諸般神通與武功,不但沒有任何的掣肘與影響,反而在混沌天的加持之下,超邁曾經,威能暴漲。
比如神行……
九劫之年,晉位華帝君的馬王爺,以神行可追逐歲月,穿梭時空,將神行修持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
楊獄縱然道境修,也無法與之相比。
但此刻,混沌氣機織間,他已然了他所想要及,抵達的那片時空歲月。
“帝因!”
也正是在這一剎那,楊獄聽到了來自於歲月時空之中的長嘯。
似有偉岸神人於虛無之間縱長嘯。
無盡氣機織在此,那是不散的道韻,與超乎任何人想象的恐怖法力!
千載法力,可稱仙,萬載法力,可稱之爲大仙。
而此間此刻涌的法力之純粹與恐怖,已經不是億萬可以形容。
縱然是已六司的楊獄,此刻都不由得心神微凝。
“一因三聖十二尊嗎?”
任由可怖的氣機吹發,楊獄平靜觀戰,而他的自語聲,也得來了迴應。
虛無之間,似有青蓮綻放,蓮開三十二,瓣瓣皆蘊含深沉的法力與道韻。
一面龐清癯的老人緩步行來:
“帝因,亙古諸劫未有之‘異數’,祂沒有過去,沒有跟腳,沒有來歷……
其於九劫現世之時,就已是無可匹敵……”
“異數?”
楊獄回,向著這位老者行了一禮,謝過他的混沌青蓮子的同時,心頭不由得一。
因爲在此界中人的知之中,他也是沒有過去,沒有跟腳,沒有來歷……
“是啊,異數!”
那老者點了點頭,神稍顯凝重:
“某種意義上來說,祂一出現,就侵了天道,甚至於某種程度上鎮天道!
以至於,終九劫億萬萬年,再無人可以撼其人,只能任由其改變整個歷史時空……”
“鎮天道……”
楊獄自然知曉,這老者所說之‘天道’,就是整個九劫。
“所以,九劫殺不了祂,就來十劫殺?”
著時空之中沸騰激盪的氣機,楊獄心下了然,已是猜測到了這些老古董的部分算計。
劫起劫滅,萬更新,縱然是大道,也要重新演變。
“差不離。”
老者手捋長鬚,看著歲月時空中劇烈鋒,眼神不由變化著:
“大劫降臨時,祂應劫而去的同時,三位道祖先後合道,但卻並未想要降臨十劫,重活一世……”
似是察覺到楊獄的眼神,老者稍微一頓,方纔道:
“而是以時空古史爲憑依,於十劫之初,斬落異數,還天地大道以清靜自然……”
歲月之中的鋒越演越烈。
“依您老的意思,此刻與祂鋒者,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聖?只是祂們昔年留下,用以斬殺祂的後手?”
楊獄眉頭微微皺起。
不是驚詫,而是疑。
因爲此刻時空之間的撞固然無比之可怖,但在他的應之中,還未超邁出道之限制。
這與古史之中記載的,念天地滅的聖人,著實有莫大的差別。
“自然只是後手之一。帝因之力,亙古諸劫只怕也難有可比者,但論及境界,三聖纔是至高!
三聖之位階,來自於遂古之初,是最爲古老,最爲神聖,最爲尊貴的位階。
祂們留下多後手,卻著實不是老夫可以預料的了……”
老者心下一嘆,見楊獄眸微瞇,知曉他猜測到了什麼,平靜道:
“聖人也無法算盡過去未來,但縱然你曾經不是祂們的後手,可一旦道,也必然會此局……
無論你願意與否。”
“多謝前輩解!”
楊獄神不變,只是躬道謝,對於這位五帝之首,他心中著實頗爲激。
那枚混沌青蓮子對於他的作用極大,而這番話,也解開了他心中不的疑。
“一朝道,你的變化倒是不小。老夫本以爲,你會憤慨,不甘,但似乎……”
老者似有些驚訝。
“憤慨不甘自然是有的,誰又喜歡被人當棋子隨意拿擺放?”
楊獄神平靜,卻看不出毫的喜怒來:
“只是如今,我這枚棋子,卻不是誰要拿,就能拿了……”
“道固然可喜,卻也不可狂傲大意……”
老者言又止,卻還是勸了一句:
“境界高一階,好比天地之差,有境界橫,那九天你隨手可斬,可一旦境界拉平,你可未必是他對手,更遑論是……”
“前輩以爲,如今的我,比之九劫諸般道者如何?”
楊獄突然發問。
一朝道,猶如翻天覆地,他的變化之劇烈實非一兩句話可以說完。
更重要的是,他的蛻變似乎還未結束。
“消化底蘊,再有一次法則洗禮,或許就可真正比擬三十六天主!”
老者回答道:
“九劫億萬萬年,道主非在數,可真個能在偌大九劫留下痕跡的,
不外乎,道門九大天尊,佛家九大王佛,天庭九極戰神,天海九大散仙……”
話至此,這老者又是一頓:
“那末代雷尊比之前幾任‘雷聲普化’終歸是差了一些,因爲帝因取走了‘刑罰之雷’……”
“刑罰之雷?”
楊獄心頭微,若有所思:
“雷乃天刑,即是毀滅之終極,又是生機之開始,那被我所斬之雷尊,其雷霆毀滅足夠,卻不含生機……”
“你似乎對於雷霆之道有極深的涉獵?否則,那九天縱然不堪,也不會被你一擊而潰……”
老者深深的看了一眼楊獄,卻也沒有刨問底的心思:
“你之跟腳稟賦不遜我等,可終歸差了幾分歲月的沉澱,不必此刻就手‘帝聖之戰’,徐徐圖之,或許纔是正道……”
此刻,這位五帝之首方纔道出了自己的真正來意。
“您老此來,還是要阻我前去……”
楊獄嘆了口氣:
“或許您老說得對,徐徐圖之是正道,但我已等了許久許久了……”
聽得他的話,老者心下也是一嘆,知曉其人心意已決,卻仍道:
“你已得道,壽比天齊,千載萬載,又算得什麼?不爭一時者,方可爭萬世!”
“您老所說,其實很對。誠如您所說,我此刻比之全盛之年的三十六天主尚且稍遜,比之九劫的‘十二尊’更是有所不及……”
楊獄緩緩擡頭,著在一歲月時空夾中擴散的可怖氣機。
這氣機擴散,沒有任何實質的存在可以抵擋,但他卻可看的無比之清晰。
“但,九天雷尊,還是被我斬了!”
“那只是因爲你道在前,而他……”
老者話至此,突然一怔,似乎知曉了眼前這位十劫後輩的真正心思。
“若真如您所說,境界如天,難以逾越!”
最後向著老者長一拜,楊獄步邁一片不可知的歲月之中:
“那此刻,我纔是天!”
大家晚安……下一卷是最終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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