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樣？」月月嘆息著出聲，「一個生經歷了這樣的事，將自原本有的驕傲都磨平了，認為連追求沈漠都沒有資格了。」

江譽宸也跟著嘆息，然後，說：「你好好勸勸，如果沈漠，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關鍵是沈漠還沒有上。」月月有些煩躁地開口，「藝歡現在肯定是覺得自己更加沒有機會了。」

江譽宸的眉頭了，沒有再多說什麼，帶著月月來到劉藝歡家門口。

打開劉藝歡的家門，月月發現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放的是《貓捉老鼠》，很好笑的畫片，可劉藝歡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沒有發出任何的笑聲。

「藝歡。」月月輕聲，「我來接你出去吃飯了。」

劉藝歡這才偏頭看向月月，就像是機械似的，回話道：「我還不。」

「不也得要吃啊！」月月勸道，「多吃點兒，你想吃什麼？我都陪你。」

「月月，你不用這樣對我好。」劉藝歡勉強一笑，「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吃什麼、幹什麼，我很，月月，我就想安安靜靜地待著。你放心，我不會很虧待自己，也不會為了這件事就尋死，我只是在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藝歡……」

「我很堅強的！」劉藝歡笑道，「真的不用這樣來開解我。你這樣刻意地來對我好，會讓我覺得事很大，可能這輩子我都輕鬆不起來了。」

聽劉藝歡這樣說，月月無奈了。

準備了好多想勸劉藝歡的話，但還沒說一句，就都被劉藝歡堵了回去。

「你走吧。」劉藝歡催促著，「跟宸哥哥好好地生活，我會好好的，不用擔心我，真的！」

「可是，你得吃飯啊。」月月說，「你這樣不吃飯怎麼行呢？」

「我一會兒就外賣。」劉藝歡保證道，「快走吧，你跟宸哥哥好好地就可以了！我是年人了，我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相信我。」

「好好好，我相信你，但是，藝歡，有些話我一定要跟你說！」月月握住藝歡的手，「首先，雖然我們倆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是真的把你當值得深的朋友，所以，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來陪你。」

「嗯！」劉藝歡重重應聲。

「還有，我們每個人都會遇到很多很多事，有些是大事、有些是小事，但不要因為一兩件事就妄自菲薄，懂嗎？」月月繼續說。

劉藝歡點頭，「懂！」

「最後就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能輕言放棄。」月月邊說，邊抱住劉藝歡，「我們都要堅強！」

「嗯。」劉藝歡哽咽出聲，「月月，謝謝你，我會堅強的。」

月月長長地鬆一口氣，再和劉藝歡說了幾句話，就先離開了。

著在門口等著的江譽宸，月月並沒有多說什麼，慢悠悠地走下去。

江譽宸看著月月，又了不。

是什麼讓變的呢？

又是因為，才會讓斬釘截鐵地想要跟他離婚吧？

「月月。」江譽宸喊住，「如果你累了，我懷裏就是你的依靠！」

月月勾起角輕輕一笑，就像是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你改變主意了嗎？」月月問，「是要我找律師跟你談離婚的事，還是明天就跟我去民政局？」

「我說過，我不會跟你離婚。」江譽宸很肯定地向月月走過去，「不管你請誰當律師，我都不會離婚！」

「……」月月癟癟，沒有回話。

「我跟莊菲揚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江譽宸對上月月的眼睛，顯得很真誠，「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月月不由在心裏問自己：信嗎？

不信！

「信我這一次。」江譽宸似乎是聽懂了月月心的獨白，「我已經在安排人手送離開了。」

「你何必這樣呢？」月月問，「就跟在一起，我們彼此都不欠誰的。」

「你還欠我的。」江譽宸颳了刮月月的鼻子，寵溺地說：「你說好這輩子會跟我在一起，這輩子都還沒過完，就想開溜嗎？」

月月低著頭，覺得很累，不是的累，而是心累。

不相信江譽宸真的能做到不管莊菲揚。

完全不信！

可是，也知道，就這樣反駁的話，他肯定會認為是在固執。

只有當他自己明白莊菲揚在他心裏的位子之後，才會真正獲得自由吧？

「一周的時間。」月月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你也不用先急著送莊菲揚出國，一周之，如果你都能做到對不做任何關心，我就同意不離婚。」

「真的？」江譽宸的語氣里著欣喜。

月月點頭。

因為，相信，一周之，江譽宸肯定會回到莊菲揚邊！

可江譽宸卻沒有察覺到月月此時的小緒，他自以為這一周肯定很好過，畢竟，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離莊菲揚遠遠的了。

……

日子看似恢復了平靜，月月沒再提離婚的事，跟江譽宸之間也像是沒有莊菲揚的存在似的，兩人過得很平靜。

而這份平靜之間，卻總讓江譽宸到了些不安。

這天，費雲楓出院，月月一個人到他家去看他。

看見月月來了，費雲楓自然是開心的，而溫藍也很知趣地將空間讓給他們兩人。

「雲楓，好久沒聽你彈琴了。」月月笑著說。

「來。」費雲楓輕聲，他在月月面前顯得格外有神，「你想聽什麼歌？」

「隨便。」月月依舊坐在榻榻米上，懷中抱著那個抱枕，「彈一首歡快的吧！」

費雲楓點頭，手指就開始在琴鍵上揮舞。

其實，他一直都很希時間能停留在上一次他為月月彈琴的時候，喜歡聽他彈琴，他也樂意為演奏，跟在一起的時候，他是那樣的快樂，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

現在，又在聽他彈琴，讓他覺得自己會彈琴是件好驕傲的事！

費雲楓一直彈、一直彈，他彈不累，他想將彈琴的時間一直延續下去，那麼，他就能和月月這樣一直坐下去，一不小心就了的一輩子。

可是，月月卻沒有讓這個幸福又靜謐的時間持續太長時間。

的一句話，生生掐斷了費雲楓的琴聲。

「雲楓，你認為你很喜歡我，是吧？」月月問。

費雲楓的琴聲戛然而止，麗的藍眸湧上疑，他呼吸一窒，渾都變得僵了，指節按不下一個琴鍵，好半天也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月月問這話的目的是什麼，是要接他，還是要拒絕他呢？

而且，問的是「你認為」，這讓他更加難猜的心思。

可費雲楓不想再躲了。

他，就是！

他那樣執著地著，如果連告白都是由別人代替他說的，那他真是太沒用了！

想著，費雲楓深吸一口氣，起，走到月月邊，對上的眼睛，認真地說出那個午夜夢回他一直呢喃，卻從來沒有當著當事人的面說過的話。

「我你。」費雲楓的聲音很聽。

分明已經知道這個答案，但是，當聽見費雲楓親口說的時候，月月還是愣了一下。

收拾好心之後，月月又笑了，說：「你不我。」

「月月……」

「你了解我嗎？」月月問，「你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嗎？你知道我開心的時候什麼樣，不開心的時候什麼樣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所知道的，僅僅只是小時候我救你出囹圄的那個印象，你把我完化了，你的本就不是現在的我，而是你心裏想的那個我。」

頓了頓，月月又說：「所以，不要再為了我而折磨你自己了。」

聽了月月的話，費雲楓不由笑了。

「原來，在你心裏就是這樣想的？」他的聲音里有一些無奈，著更多的悲涼，「我知道你喜歡吃，喜歡天藍，喜歡聽慢歌，喜歡想像自己是一個很厲害的超級人；你不喜歡繁瑣，特別怕麻煩，也特別不喜歡欠人；別人對你好，你願意對別人更好；你的心很糾結，而且，也很迷糊，常常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你開心的時候，眼睛就像是會泛，不開心的時候，也很難得哭出來，假裝自己沒事，然後，地躲起來哭。」

看著月月詫異的目，費雲楓角的笑意更深，然後說：「在回國之前，我也一直有想過自己的只是那個記憶中勾畫出來的你，所以，沒敢太打擾你。可是，沒想到，接之後才發現，你跟我想像中那個長大的孩幾乎一模一樣，我你，絕對不參假。」

月月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本來是想來讓費雲楓死心的，告訴他，他的不是。

可是，他這樣對表白，就懵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就是你。」費雲楓繼續說，「會慌張，很善良，連拒絕我的話都不知道該要怎麼說出口。」

「雲楓，我不值得……」

「月月。」費雲楓輕聲，「我不奢求你能喜歡我，但是，請你別忽視我對你的，更不要說它其實是不存在的。」

月月張了張，就像是啞一樣，說不出話來。

的計劃全部被打，現在，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可以鑽進去。

費雲楓輕輕一笑，理了理月月零碎的散發，說：「我知道，你和江譽宸就快要離婚了，那麼，能不能讓我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