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乃是朝政重地，后宮子不得，即便是當朝太后也不例外。

所以在孟公公的一聲高呼之后，皇帝親自迎了出去，走到書房外，太后的轎子已經落地。

“皇上萬歲！”孟公公和后一干宮人紛紛跪下，叩首行禮。

書房外值守的侍衛也同時跪下，垂眼看著地面，恭迎太后。

“這麼晚了，母后還沒就寢？”皇帝走上前，略微躬，親自扶著太后的胳膊，往書房隔壁的暖閣走去。

秦太后斂了斂衽，表不悅地道：“哀家心差到了極點，哪有心思睡覺？’

“母后心不好？”皇上皺眉，一副完全不知的表，“誰不知死活冒犯了母后？”

太后冷哼了一聲，“除了你的好兒子，還能有誰？”

這個兒子當然不是指別人，他們都心知肚明，是九皇子夜瑾。

“朕的好兒子，不也是母后的好孫子嗎？”皇帝不以為意地淡笑，“瑾兒素來放肆慣了，沒一點規矩，母后別跟他一般見識。”

“依哀家看，他是翅膀了，連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太后怒極，恨恨地看著皇帝，“若不是你這些年的縱容，他敢這般肆無忌憚嗎？堂堂皇子，目無尊長，視規矩如無，簡直荒唐可笑！皇上若是繼續這般縱容下去，早晚會后悔的！”

后悔？

皇上不置可否，面上閃過一深沉的澤，隨即淡淡道：“母后還是消消氣吧，瑾兒心里有恨有怨，而并非因為朕的縱容，母后應該諒一下。”

有恨有怨？

“皇上什麼意思？”太后臉猝然一僵，腳下頓住，抬眼冷冷地看著皇帝，“皇上心里，對哀家也是有怨有恨吧？”

“怎麼會？”皇上淡笑，“您是朕的母后，百善孝為先，朕得做天下子民的表率。”

太后聞言，瞳孔驟然一。

做天下子民的表率？

說的多好聽，冠冕堂皇地胡說八道。

“皇上心里就算對哀家有怨恨，哀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冷冷說道，驀地甩開了他的攙扶，“哀家對自己做過的事從不后悔，皇上心里也最好掂量清楚，江山和人孰輕孰重？”

“那個人已經死了，還如何與江山相提并論？”皇上斂眸，語氣淡冷，“母后多慮了。”

“果真是哀家多慮嗎？”秦太后語氣鷙，眼神如利劍一般森然，“對，是死了，可的兒子還沒有死！”

夜驚鴻不語，只是面無表地看著。

太后眼神冷怒加，眼底毫不掩飾鄙夷，“皇上對夜瑾寵，不就是因為他是惜嬪的兒子？哀家真是想不通，那個人究竟有什麼好，值得皇上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母后太激了。”皇帝淡淡道，“讓孟公公送母后回去休息吧。”

“皇上遲遲不立儲君，不會是想把自己的江山傳給那個孽種吧？”太后瞇眼，眼神著森然決絕，“哀家告訴你，你最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要有哀家在的一天，這江山誰做，也絕不可能讓那個人的兒子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