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安離開家的時候,顧欣把從寺里求來的平安福掛在他脖子裏,要求他以後出任務都戴著。
他看著母親認真的樣子,有些失笑,卻也沒說什麼,戴著母親的護符走了。
這一走,就是大半年的時間,在這期間里,宋千依的母親沒了,宋千依是在忽然暈倒的時候,才知道母親已經病膏肓,一個月後,宋母離開了人世。
江易安當時正在出任務,與外界斷了聯繫,等他收到宋母離世的消息,已經是又兩個月後。
他給宋千依打電話,宋千依態度依然冷漠。
後來,江易安從韓佳佳裏得知,宋千依離開了直播行業,在家附近夫人圖書館上班,每日與書為伴。
這年年底,江易安再次休假回家,踏著大雪走進那家圖書館,看見穿白的宋千依,依然是認不出他的模樣。
一直到燈火闌珊,圖書館關門了,江易安才跟宋千依說話。
宋千依認出他的聲音。
兩人沒說兩句話,韓佳佳忽然出現,邊挽著一名男子,瘦高的個兒,濃眉大眼的長相。
「江易安?」韓佳佳很意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江易安視線落在韓佳佳邊的人上,「你男友?」
「對啊,阮一鳴,我的首席土豪。」韓佳佳對此向來不掩飾,「我正要帶依依去吃宵夜呢,一起啊?」
江易安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他們去了附近的大排檔,韓佳佳要了一箱啤酒,是個能說會道的孩,桌上的氣氛因為有在一直活躍又熱鬧,江易安跟著喝了點酒,酒勁上頭,看向宋千依的眼神越發直接。
韓佳佳早知道江易安喜歡宋千依的,當初喜歡江易安,僅僅是喜歡,沒到得不可自拔的地步,所以心沒什麼波瀾,甚至還想撮合一下。
所以飯後,就以要跟阮一鳴獨為由,讓江易安送宋千依回去。
宋千依離開直播平臺,在外面租了房子,韓佳佳跟著一起搬出來的,不過現在,韓佳佳又搬去了男友那裏住。
走前,韓佳佳朝宋千依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路邊闌珊路燈下,刺骨寒風裏,只剩江易安和宋千依兩道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江易安不能開車,了代駕。
擱下電話,他側頭拿微微泛紅的一雙眼瞅著宋千依,深夜的京城冷得人忍不住打,宋千依臉頰被凍得泛起紅暈。
「依依。」這是江易安第一次這麼稱呼宋千依,青年的眼睛裏,盛滿了愫,「跟我走吧。」
宋千依回視他,沒說話。
「你喜歡看書,以後我們的家,會有很大的書房,裏面裝滿你看的書,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生一個孩子,名字你取。」
江易安說,「我知道你不願與人打道,,你負責陪孩子長大,賺錢養家的事我來,但如果你還有夢想,儘管去追,我會支持你。」
宋千依轉開視線。
「江易安,這世界很大,形形的人很多。」
「所以呢?」
宋千依把視線轉回來,「所以你該找個適合你的,而我,不適合。」
「我現在很好,安靜自由,你也很好,明朗,只是我們一明一暗,註定融不到一。」
「多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今後,我們不要再見了吧。」
宋千依說完,轉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沒有等來江易安的代駕。
江易安看著漸行漸遠的影,酒氣在寒風裏一點點散去。
是決絕的。
之後的假期,江易安沒有再去找宋千依。
宋千依理所當然認為他是想通了,他應該想通的,有什麼值得江易安喜歡?不過是他生活在里,覺得全世界都該是的,想把自己的芒灑進的人生里。
等他離更近了,就會發現滿心黑暗,他那時,一定會失而歸。
一個月後,收到一份包裹。
皮箱裏裝著一件婚紗。
一張卡片寫著:我等你敞開心扉,終有一天,你會願意床上它,做我的新娘。
署名,江易安。
宋千依想,他堅持不了多久,只要不回應,他會自己放棄。
可沒想到,江易安這一等,就等了七年,這七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其中對宋千依來說最嚴重的,莫過於宋合忠跳樓自殺。
宋合忠跳樓前,最後一次經歷破產負債,他死後,所有的債務都在了他唯一的兒上。
宋千依度過了一段極為艱難的日子,是韓佳佳陪度過的。
江易安得知況,從部隊回來一趟,背地裏幫償還了所有債務,甚至都沒見宋千依一面,就又趕回去。
最後還是韓佳佳告訴的。
韓佳佳說:「沒有比江易安更適合你的了,你不願與人太過親,江易安在部隊,一年在家的時間寥寥可數,不正合你意?」
「還有你這冷冰冰的格,除了我,也就江易安能得了了。」
這些年下來,宋千依都是孤獨的,生命了除了韓佳佳,只有江易安。
不知不覺間,這兩人都了生命里重要的人。
「他跟我在一起,不會有好。」
「什麼好?」韓佳佳恨鐵不鋼地瞪著,「江易安出好,事業好,需要你帶給他什麼好?」
「反倒是你一直這麼拖著,才是對他的不仁不義,他花在你上的時間,你除了以相許,還能那什麼來償?」
「你看看我家閨,都四歲了,滿地跑,還能幫我打醬油,你再不結婚生孩子,就老得不能生了!」
……
江易安31歲這年休假回家,還是那家圖書館,他聽見宋千依對他說:「江易安,我們結婚吧。」
江易安這些年步步高升,上除了軍人的氣概,還沉澱了幾分領導的穩重。
他聽后,沒有喜形於,只是慢慢將宋千依抱進懷裏,低低道一句:「好。」
……
一個月後,兩人婚禮。
顧欣看著兒子終於娶上媳婦了,簡直要喜極而泣。
婚禮上,宋千依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江易安看著,滿目:「我不介意等你,只要最後等到的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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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等你,只要最後等到的是你,就好。」
……
這句話,我曾準備用在顧長上。
只是很多讀者都不願意接那樣的結局,我本人也對江逐浪存在諸多捨不得,就把原本的劇改了現在這樣,雖然還算圓滿,心卻總覺有憾。
我是個很容易讀者意志影響的寫手,希在未來,能有所長。
這篇文到這裏就畫上句號了,隨後還會有幾個小番外,寫幾十年之後的,顧長的憾,我想補回來,不會有什麼夕,只是簡簡單單的陪伴。
顧長會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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