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大娘沒敢耽擱,連忙回家去找屠沉。
樊梨梨依舊守著產婦和新生兒,不敢挪二人,只煎藥熬藥喂藥。
也不知道這產婦什麼來頭,大腹便便,即將臨盆卻只能躲在巷道里,連醫館都不敢去。
正腦大開之際,懷里的嬰兒哇哇大哭起來。
這是了,可產婦尚在暈厥,怎麼喂?
樊梨梨焦急得很,幸好產婦聽到孩子在哭,母親天,居然清醒過來。
樊梨梨趕扶靠墻坐起,把孩子塞給。
產婦水不足,嬰兒吮吸得很用勁,卻沒多水,急得他又大哭起來。
“別哭,兒子,別哭,會把人引過來……”
產婦虛弱地說著,又掃了樊梨梨一眼。
樊梨梨滿臉單純,比小白兔更人畜無害,不帶毫攻擊。
良久,產婦吞咽口水,勉強道:“多謝姑娘,我……”
樊梨梨擺擺手,“你別說話,千萬省著力氣。”
產婦低頭不言,只拍拍懷中嬰兒的背,小聲哄著。
樊梨梨什麼都沒問,又熬了粥,讓產婦吃下去。
產婦激,但也防著,不敢說出自己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樊梨梨不是好打聽的人,只覺得救治一個孕婦是應該的,沒求更多。
看看嬰兒的臉,道:“我還是得想辦法去弄些母來,你這孩子本就虛弱,要是吃不飽,往后難免落下后癥。”
產婦有些戒備,“您打算從何弄?”
“找人打聽哪里有產婦,花銀子買來。我侄兒的娘親不肯喂,我婆婆便是求完東家求西家,花銀子買水,才給我侄兒養大。”
產婦萬分不解,“怎麼會有親娘不肯喂孩子水的?”
樊梨梨一嘆,“一言難盡,我先去找水,你注意保暖,千萬別再涼。”
廟會散去,城里人便沒那麼多了。
樊梨梨到打探有沒有娘,最終才在一戶人家找到個水富余的產婦,買到一些。
趕回到巷道里,卻突然覺后有影子晃過。
不等回頭,脖子后方陡然一痛,頓時眼前一黑,地倒在地。
昏倒前,依稀看到有道高大的影將扶起,靠在墻邊后,朝近的產婦走去。
昏昏沉沉間,樊梨梨聽到產婦和誰在說話,那依稀是道沉穩的男聲。
過后,徹底昏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喊聲。
“梨梨?醒醒,梨梨!”
有人將托起,輕輕拍的臉頰。
樊梨梨緩緩睜眼,屠沉鷙又擔憂的表落眸中,不由讓一笑。
“屠沉,你來了。”
“梨梨,有沒有哪疼,傷了嗎?”屠沉咬牙切齒,又關切十足,話語里濃濃的牽念和心疼,讓樊梨梨倍溫暖。
慢慢坐起,靠在屠沉結實寬闊的膛里。
“不見了?”稻草堆上,空無一人。
屠沉心疼不已,替后頸。
“你被打暈前,有沒有看到是誰下手?”
只要樊梨梨說出來,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那人,狠狠揍一頓。
樊梨梨搖頭,“我沒看見,不過只覺得,好像是個男人。他沒惡意,你別生氣。”
產婦和嬰兒都不見了蹤影,樊梨梨的被褥和帶回來的藥,水,食等都被拿走了,只懷里多出一支玉簪子。
照昏迷前的狀況推測,下手的應該是產婦的人,無須擔心。
屠沉將東西收進空間,而后蹲地,“上來。”
樊梨梨臉一紅,“你要背我?”
“來。”屠沉聲重復。
樊梨梨地抿,趴到他背上。
屠沉穩穩地站起,背著樊梨梨回家去。
樊梨梨喜歡被他背著,就像小時候趴在父親背上,有種被保護起來,世界末日到來也不足為懼的安全。
漸漸地,樊梨梨安心地再度睡過去。
等睜眼,已經是傍晚時分,絢爛的晚霞布滿天空。
兩人走在村里的河岸邊上,蘆葦叢中的扁舟里,有人正悠閑釣魚。
看見夫妻二人,那人大聲喊道:“屠家的,打哪回來呢?”
屠沉不回話,樊梨梨笑盈盈道:“大叔,我們逛街回來了。”
“啊喲,你們小兩口是越來越好了,大叔替你們高興。”
樊梨梨地將臉埋在屠沉脖頸邊。
好什麼好呀,跟屠沉……
現在,算什麼關系呢?
樊梨梨茫然起來。
能發覺,自己對屠沉是有好的,可到底不是原主,跟屠沉不是真正的夫妻。
而屠沉,這男人喜怒不形于,也從不對外表達自己心的想法,樊梨梨本看不懂,他對是什麼覺。
作為一個母胎單狗,樊梨梨半點**驗都沒有。
攬屠沉胳膊,輕聲嘆息。
到了家里,屠大娘正等著,詢問后續經過。
樊梨梨說明況,又拿出玉簪,道:“這可能是那產婦留給我的謝禮,但愿和嬰兒平安無事。”
“阿彌陀佛,愿神仙保佑。”屠大娘雙手合十,喃喃朝天空作揖,過后又傷道:“我也生了好幾個孩兒,又夭折了幾個,最明白為人母的辛酸。那姑娘運氣好,遇到梨梨你,要不然,怕是母子俱亡。”
默然片刻,屠大娘又疑道:“梨梨,你還會給人接生呢?”
當時況急,屠大娘沒多想,現在回憶起來,卻發現樊梨梨當時鎮定沉穩的模樣,簡直不像一個黃花姑娘。
就算是幾十年經驗的穩婆,怕都沒冷靜。
而且,會把脈,會抓藥,知道產婦不能寒,嬰兒又該如何照顧。
一個生慣養的小姐,怎麼會這些的?
“啊?我,我,這個……”樊梨梨一下子卡殼,支吾半晌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屠沉走過來,道:“你上次讓我給你買的醫書,都看完了嗎?我又給你帶了本《黃帝經》,你有空看看。既然決心要學醫,就要做到最好。”
樊梨梨連連點頭,“對對對,你說得對。幸好上次從書里看到過如何接生,不然這次必定手忙腳!”
屠大娘奇道:“梨梨,你打算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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