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其他，只因為北悠雖是憑藉國力生生過南疆一頭，但那也只是之前數十年的時候。如今北悠文雖然出了不驚艷才絕之輩，但在武那邊，卻是著實有些不夠看了。

不說遠了，就單說今年的科舉。文科這邊哪怕往下一直數到探花，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北悠的武狀元卻已經足足空兩次了。

原因是武狀元向來都是秉著寧缺毋濫的原則，而且北悠如今國泰民安，本來就要更重用文一些。因此老皇帝沒有重視發展將帥之才，而朝中各方勢力想要往各塞自己的人，也往往會把朝中有用的文之位放在首要。

也正因如此，當初齊王那出引陷害的計謀才會那般順利的進行。

然而這樣重文輕武的下場，就是到了如今正需要將才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用了。換句話說，如今的北悠在武將這一塊兒，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幾個員壯著膽子道：「陛下，臣等認為，武威將軍曾取得赫赫戰功，英勇不凡。與南疆一戰，派他前去正是再好不過了。」

朝中的文們向來事多，又總有著自己的心思。

這幾個員此話一出，立刻便有另外好一些員開口反駁：「你們說這話之前，到底有沒有好好的過過腦袋？武威將軍雖然居高位，但如今都已經年過半百，上又有著前些年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傷病，於於理都不應該再上戰場。我們北悠又不是無人可用，何苦非要派一個有病痛的老將軍上去。」

武威將軍在朝中向來很有威信，手底下小將也是不，他們自然是不敢輕易得罪的。方才那番話中雖然帶著那麼一點嘲弄的意思，但卻是對著先說話的那些人進行諷刺，斷然不敢針對武威將軍。

不過這樣一來，前一撥人自然就不樂意了，直接反問道：「程老將軍去年便已辭回了家中，鍾老將軍早些年更是在大戰中失去一條。你們倒是說說，如今朝中除了武威將軍，還有誰人能用！」

帶頭反駁的人一下就被問住了，他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這才不甘示弱地梗著脖子回答道：「武威將軍麾下劉清副將就不錯，還有程老將軍一手帶出來的鐘榮！」

另一邊的人不甘示弱，挑刺比誰都快：「這兩人的名頭是響亮，不過前一個資歷不夠兒沒獨自帶過兵，后一個更擅長紙上談兵。這兩個人加起來，只怕都還沒一個武威將軍管用！」

「你們……」

爭論的雙方都是文，論起口頭之爭來，那是誰也不肯讓著誰。

老皇帝坐在上方，原本還想著等文武百好生商議之後，給自己推出一個有真才實學的可用之人來。可誰知這一句話不對，人沒選出來，自己的臣子們倒有不因為這個事兒而吵的不可開了。

而且聽著他們互相給對方推選出來的人挑刺，也不知是怎麼的，他居然也開始覺得那些被提到的副將和小將竟變得一無是了。

「行啦，都給朕閉！」

老皇帝有些忍無可忍了，本來今日他來上朝便只是為了解決燃眉之急來，可不是來聽他們吵架的。

他正打算問問南宮丞相和溫庭幾人，一抬眼卻忽然看見默不作聲許久的墨玄瑾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眾人之前來。

他這個作有些突兀，連帶著方才還在爭吵的那些員們也一下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的將目看向他，不知道這位墨世子兼新科狀元要做什麼。

「陛下，臣方才聽諸位大臣已將朝中武將說了大半，仍沒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因此，臣遂自薦，願擔當主將掛帥出！」

墨玄瑾短短兩句話出口，方才就已經變得安靜下來的大殿之中，此刻更是靜得連一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上一秒還在爭論不已的雙方，這會兒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怕不是在開玩笑？他不過一個文科狀元，平日皮子和筆就算了，居然還妄想掛帥出征，這是能兒戲的嗎！

有這樣想法的人並不在數，因此很快就有人把這個想法直接說出口來。

老皇帝聽后也是有些沉默了。

在墨玄瑾還沒有參加科舉之前，他也是有所耳聞，知道這人其實是有些手的，只是不知道厲不厲害，又厲害到了何種程度。如今前者自己提出了這樣的請求來，他倒是真的有一點了心思。

不過礙於對方是永安侯的長子，下方群臣們又大多都是一臉不贊同的模樣，老皇帝顧慮再三，到底還是沒同意他的請求。

「玄瑾，朕知道你憂國憂民，有心想要為北悠做些貢獻。但領兵打仗豈是兒戲，你不用勉強。」

他這話已經算是說的比較委婉了，畢竟對方除去永安侯府世子的份以外，也算得上是極能他眼的棟樑之才了。

老皇帝雖然疑心重且貪生怕死，但如今朝中的況，卻更讓他有了一顆惜才之心。

這番拒絕的話對於朝臣們來說算是在意料之，而墨玄瑾也彷彿早就猜到了這一點，聞言臉未變，彷彿剛才被拒絕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他張了張，正打算要說些什麼再爭取一番，武將那邊卻在這時傳來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嗤，以為自己考了個文科的狀元，就真是朝中第一人了嗎？我們這些武將都還沒有開口，你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子在那兒湊什麼熱鬧？」

那一聲嗤笑帶著明顯的嘲諷，語調怪氣的。眾人朝著那邊去，只見說話之人材魁梧，相貌平凡，正是第一個被人提起的那位劉清副將。

此人空有一蠻力，就連那副將之位，也因為他與那位武威將軍有著薄薄的一層脈關係，這才堪堪穩坐。

他因為容貌的原因早年曾被姑娘嫌棄過，向來對生的好看的男子頗為嫉妒，對墨玄瑾這樣猶如天神一般的相貌，自然更加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