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瑾原本站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等蕭燁將東西給蘇惜,又叮囑了幾句使用時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後,他這才將人去了書房,說是有事需要商量。
蘇惜沒有跟去,並不打算打聽這些事。因為知道若是問的話墨玄瑾不會瞞著自己,不用急著去聽,但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看著他們去做,自己只能留在這裏乾等著。
這樣一比較起來,與其得知他們的計劃憂心忡忡地等待,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把蕭燁送來的這些藥放到哪裏去。
蘇惜之前並沒有藏東西的習慣,手上這個木頭盒子又一點兒不算小,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麼放置的好地方。
青枝跟了許久,自然知道這是對著藏藥的地方犯了難。回想著之前在蘇府的時候,曾有一次看到蘇秀把最寶貝的頭釵放到梳妝臺的暗格里,於是便道:「小姐,奴婢把梳妝臺最下邊兒的屜騰出來,你就暫時先放在這裏面吧。等之後有了別的好地方再轉過去不遲!」
蘇惜想了想,也覺得一般沒人會對兒家的梳妝臺興趣,便同意了。
主僕二人一起手收拾梳妝臺,而里另一邊的書房裏,墨玄瑾亦是在與蕭燁謀著什麼。
墨玄瑾的書房哪怕是暗衛也只能止步於院中,因此他與蕭燁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不過也不知是因為與他商議的原因,還是因為蘇惜明面上已經用不著大夫繼續「醫治」了,蕭燁今日離開得早。
「近段時間可能還會有很多事發生,你就乖乖待在家裏,別輕易出去走。若是實在覺得無聊,就去碧華園那邊『問候』一下蘇沐月,正好蕭燁不是給了你不奇奇怪怪的藥麼。」
墨玄瑾抬手著蘇惜的長發,只覺得手很好。然而他說出來的話,不僅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容更是讓一旁的青枝都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要是讓那位向來高傲如孔雀的二小姐知道自己在世子口中居然只是個用來打發時間的玩,而且還等同於給大小姐用來試探藥的,只怕蘇沐月的臉會變得彩無比。是想想那樣的場景,青枝心裏就覺得好笑得很。
蘇惜更是直接笑罵道:「人家都生怕娶個母夜叉回家裏,怎麼到了你這兒,反倒還要教我怎麼去害人了?」
墨玄瑾滿臉不以為然:「左右也不是什麼好人。之前算計了你十多年,卻因為蘇宏遠的偏心一點兒懲罰都沒到。如今能有幸給你試藥,也算是給贖罪的機會了。」
再說了,剛才蘇惜打開盒子看的時候他也瞥了一眼。發現裏面除了幾種腸穿肚爛的烈毒藥之外,還有好幾瓶藥效奇怪的藥,一看就是用來捉弄人的。
想必也是那廝考慮到蘇沐月還住在府上,如今的份又輕易不能,於是特意另外準備了這些。目的嘛,自然是為了能讓蘇惜先好好出口氣。
蕭燁的葯向來藥效十足,只怕是裏面一瓶都有得。墨玄瑾之所以還要特意這麼提醒一句,自然是擔心蘇惜還顧念著那點兒骨親不忍心下手。
想到這裏,墨玄瑾臉上也略微正了幾分,又一次叮囑道:「總之,你別對手。就單憑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若不是眼下時機不對,我早就親自手取命了,哪還能留到現在!」
那些大大小小的刁難不說,是蘇沐月屢次使詭計想要取蘇惜的命,早就夠以死謝罪好多次了。
蘇惜笑了笑,覺得還是有必要為自己解釋一下:「倒不是手。只是覺得墨氏亡故,蘇沐月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名聲也毀得一塌糊塗,到的打擊應該比取了的命還要嚴重。但我沒想到了那樣的打擊之後非但沒有頹廢,反而還抓住一切機會捲土重來。」
說到這裏,的話音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原本若是就此待在南疆,隨便怎麼折騰我也管不著。不過既然如今已經回來了,還這般不死心地繼續下手害我,我自然是容不得了。」
這話不僅是說給墨玄瑾聽的,也算是想讓自己心裏的那個念頭更加堅定一些。
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墨玄瑾自然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勸說下去,只點點頭道:「你心裏有數就好。若實在下不去手,就把藥給青枝讓去。知道分寸,總不會一時失手將人弄死。」
得,這算是鐵了心要讓那蘇沐月先吃吃苦頭了。
蘇惜哭笑不得。但偏頭的時候,卻瞧見青枝的臉上帶了幾分期盼的神,像是果真期待著親手教訓蘇沐月的事。
行吧,看來這一屋子就只剩自己是真的「心慈手」了。
墨玄瑾去見了齊王,意味著他這段時間又要開始忙碌,所以才會這般叮囑蘇惜。雖然事宜後者並不清楚,但很快,從墨玄瑾偶爾的隻言片語中得知,老皇帝似乎開始出病了,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
蘇惜沒有仔細詢問,因為並不想手墨玄瑾的計劃,且蘇沐月這幾日又開始有些不安分了。
大概是見上次的下藥和刺殺都沒要了的命,蘇沐月坐不住了,又深怕南疆王就這麼在皇宮裏一命嗚呼之後沒法報仇,這才開始試探著要自己手。
蘇惜本就沒打算再放過,又接連被人挑釁,於是便和青枝商量著先拿木盒裏的哪種葯給蘇沐月嘗嘗苦頭。
「小姐,這個這個!這上面說這種藥稍微沾到一點兒都會起紅疹,看起來嚇人,又瘙難耐,但對命無憂。」
青枝早就對教訓蘇沐月躍躍試了。
雖說只是個丫鬟,以前的蘇沐月也算得上半個主子,但後者做的那些事就連外頭只聽了一星半點兒的百姓們都唾棄不已,更何況呢!
蘇沐月從前對自己的名聲和容貌同樣看重,如今沒了名聲,容貌自然是最重要的東西了。若是容貌出了問題,蘇沐月肯定沒那個心思再來找的麻煩,甚至可能還整日為了容貌憂心忡忡。
蘇惜向來不喜歡真刀真槍地與別人對戰,殺人誅心自然是最好的辦法。於是沒有駁回青枝的提議,反而同意下來。
青枝見居然這麼容易就同意了,趕拿了那個瓷瓶,興沖沖地就跑出去準備了。非但一點兒沒要這個當事人出謀劃策,那模樣,反而還像是怕反悔似的。
與此同時,蕭燁也在膳房裏親自監督幾個廚子給老皇帝做的葯膳。
葯膳本是滋補養生的好東西,雖說味道比不上那些心製作的山珍海味,但勝在藥效上。當初蕭燁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在太醫院站穩腳跟,他給老皇帝呈上去的葯膳就起了很大作用。
如今的蕭燁已經是老皇帝最為信任的太醫,後者之前吃藥膳嘗到了甜頭,此時更是日日離不開。因此蕭燁必須每日都特地時間到膳房裏監督指導廚子們製作。
不過在這人心叵測的皇宮裏,這樣每日必吃的東西從來都是容易被有心之人手腳的地方。更別說蕭燁自己就心思不純。
誰都不會知道,老皇帝近來每況愈下,並非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而是蕭燁悄悄在給他送去的葯膳中做了手腳。
他將幾種藥相剋的藥材分別放到了幾種不同的葯膳里。分開吃沒什麼,但若是被同一人吃下,效果自然很快就出來了。更何況老皇帝還是天天都在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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