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蘇惜瞅著旁模樣俊俏的人,心裏還記著出府之前江氏打趣的話。打定主意不能自己一個人被笑話,於是支著下噙了笑意問道:「你怎麼到這邊來了?莫不是心裏想我了,這才親自過來接人?」
這次是一個人回的溫府,離開之前特意讓青枝帶了口信給他,而且說好了會在這邊用過晚飯再回去。他總不可能是四尋不見才特意過來的吧?
的本意是想調戲墨玄瑾一番,可誰知這廝竟像是沒聽出話語里的挪揄一般,居然沒臉沒皮地點點頭,還把往自己懷裏拉。
試探著掙扎無果之後,蘇惜不笑道:「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覺今天的權臣大人有點……粘人?
墨玄瑾將頭埋在的肩窩,遮住那一臉不爽的神,不過嗓音里的不滿倒是毫沒有遮掩:「南疆王要來我朝拜訪了,皇上準備把這件事給我來安排。」
所以他這是想說,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會很忙,沒空陪著了嗎?
蘇惜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又有些哭笑不得。還當初什麼事了呢,沒想到權臣大人居然因為了陪的時間在生氣?
若換做別人,這個時候應該說一句恭喜,畢竟別國來使馬虎不得,能負責這件事足以說明皇上對此人的信任與重用。可如今是知道權臣大人的份的,這話不管怎麼說都顯得有些不太合適。
於是便轉了轉眼珠,帶著幾分疑問道:「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宮中也沒有貴人過壽,南疆王怎麼會突然來訪?」
如今的南疆王又有所耳聞,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整天沉迷酒之中,南疆朝政一塌糊塗。若非有個大祭司在旁輔佐,只怕早就要被南疆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這樣一個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輕易出使他國的明君。
「因何而來暫且不知,但他提前派人送來的信中指名道姓要住在永安侯府。」
墨玄瑾的眉頭皺。只要一想到一個老鬼要住進侯府與他的惜兒日日相見,他就恨不得派人去半路上提前把人給截殺了。
「惜兒,不然你找個借口去溫府住上一段時間吧,等那南疆王離開之後我再接你回來。」
這般孩子氣的話,惹得蘇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你明正娶的妻子,如今侯府沒有主母,我便算得上是半個主人。哪有客人來了主人家卻躲著不見的道理?」
抬手拍了拍墨玄瑾的背,示意他安心:「放心吧,我會盡量躲著他的。若他果真居心不良,這不是還有你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果真令墨玄瑾安心了幾分。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方才說的辦法是萬萬行不通的,也就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罷了。
「我回頭便讓人去查南疆王過來的目的,你也小心一些,我會在你旁多加幾個暗衛。還有……」
墨玄瑾話音頓了頓,似乎他也帶了幾分說不準的疑。
「此番南疆王到京城來並非是一個人,與他同行的除了一眾護衛之外,還有他的王妃。只是南疆王的原配王妃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後宮雖然人無數,但從未有人能爬到那個位置上去。他們住進來后,你最好多注意一些。」
蘇惜自然是點頭應下。
明白墨玄瑾的意思。
南疆王貪酒,只是個昏庸的君王。但他那新王妃能踩著眾人的肩膀,坐到眾多人花費十年都爬不到!的位置上去,絕對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或許到時候這兩位「貴客」住進侯府,最需要小心注意的,反而就是那位王妃。
見將自己的話記在心裏,墨玄瑾卻一點沒鬆口氣。回到侯府之後,當即便又撥了三個武功湛的暗衛到旁。這幾人與先前安排好的暗衛一起,幾乎是將蘇惜不風地保護起來,只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並不是他不信的手段,只是玲瓏心思終究不及那些見不得人的謀詭計。他不敢拿的安危去賭。
眼看著他還覺得不夠,甚至偏頭看了眼慕萬,蘇惜趕攔住他:「行了行了,這些人應該夠了。再說了,是人家住到我們的地盤上來,需要擔心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也不知是不是那句「我們的地盤」逗笑了墨玄瑾,他果然沒再點人,轉而讓慕千慕萬一起去調查南疆王的目的和他那個王妃的份去了。
蘇惜鬆了口氣,注意到他上的服還沒換掉,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是忙完手裏的事就直接出宮到溫府接去了,還沒來得及吃晚飯。
抬頭看了眼天,發現天空早就已經暗下來了,甚至星星都已經冒出了幾顆。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都已經這麼晚了,你就不的嗎?」
墨玄瑾毫不在意,反而因為這句別樣的關心笑了起來:「先前沒覺得,你這麼一說倒的確覺有些了。」
在自家小姑娘面前賣慘,他可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果不其然,聽見他這句話,蘇惜蹙了眉頭,到底還是沒再說他了,自己轉朝著小廚房走去。
「正好前兩日沐棋在這裏住下的時候教了我兩樣菜式,你且去房裏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做。真是便宜你了!」
倒不是不能吩咐府里的廚娘給他做飯,只是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人家大概都已經睡下了。左右剛學了菜,院裏的小廚房又一向不缺食材,有青枝在旁為打下手的話,炒兩個菜也不算什麼難事。
看著小姑娘嘀嘀咕咕往廚房走的影,墨玄瑾心好極了,角高高揚起,怎麼都放不下來。
他的小姑娘是他和溫家捧在手心的寶貝,如今卻願意親自下廚為他做飯,難道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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