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整個人有些飄飄然,就像是走在棉花上。臉上的飛霞就算是夜裏也藏不住。
江氏起夜,披著大袖衫,走過游廊恰巧遇上一臉傻氣的姑娘。掩笑道:「惜兒,是誰把你哄的這麼開心,快與我說說。」
說完親切的拉著的手,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夜裏涼,下人拿了墊鋪在石凳子上。
「馬上就是新娘子了,我就不該放著你去見他。」
蘇惜別過臉:「舅母,你說什麼呢?」
江氏樂的一個勁的拍的手背:「舅母沒別的意思,我家姑娘樣樣都好,我還捨不得你嫁過去。」
說道這裏,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想著你就快要嫁過去了,有我們在,想著墨家那個小子也不敢欺負了你去。」
「舅母,別這樣說,他待我……很好,放心,就算我出嫁了,也會時常回來探你。」蘇惜一手捂住有些發燙的臉,一邊安江氏。
「也好,對你母親也有個待。」江氏笑笑,「好了,夜裡冷,仔細著著涼,下個月你是要風風的嫁出去的人,你父親他們也是要來的,別的倒是沒有什麼,只是那個墨氏怕是要發難。」
蘇惜扶著江氏起:「若是要鬧出些什麼事來,也別怪我讓也沒了臉面。」
「對,想著玄瑾那孩子也會護著些,我們這些老骨頭也還在,蘇家還得顧及著我們,自然也沒人敢欺負我們惜兒。」江氏憐的了的頭,「我這兒有些好東西要給你,都是我母親給我的,你也派的上用場。」
江氏沒有說別的,只是拍拍的手,帶著神神的進了屋子,除了們,就只有錢嬤嬤跟著,其他的丫頭都在門外看著。
江氏從墊子下面,出一把鑰匙,小巧的,又從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一個八寶的小匣子。
鑰匙撬進去,只聽咯噔一聲,鎖開了。
江氏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到的手裏邊,說道:「這些都是我心藏著的,以後就傳在你都手上,這些可都是寶貝,市面上都絕版了。」
蘇惜拿在手上,單看外面看不出什麼,只是每一頁都有些泛黃了,裏面的,還有些落。
經過一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隨便的翻開一頁,臉上又紅了,抿了,抬眼看了看江氏。
「都是些房中的事,這些可都是人的寶貝,學會這麼一兩招,男人還不被你套的死死的。」江氏渾不在意,過來人,自然知道蘇惜是怎麼想的。
蘇惜是有心理準備,但是這個冊子上的趣有些誇張了些。
「舅母,我這都還沒……」
「早晚都要知道的,這些個東西,等你大婚的時候,我讓丫頭放在你的箱子底下,一起帶過去。」
蘇惜紅著臉,把那本冊子收下。
「天也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如果冷了,讓青丫頭加一床被子,夏日別貪涼。」
「知道了舅母。」
前一世,對這方面的事還有些心得。
蘇惜抱著冊子回到房間,一眼就看見圓茶幾上擺著火紅的婚服,還有金燦燦的冠,青枝一看見就手舞足蹈。
「小姐小姐,你看這個冠,還有這些繡花,早早就送來了,一看就知道姑爺對你呀,真的很上心。」
這些東西是墨玄瑾差人送來的,看著這上面的做工,想來早就開始籌備做了,這人真有意思,自己先頭還沒想著答應他,怎麼就提前備好這些個東西。
「你打趣我。」蘇惜輕輕銜著東珠的凰,栩栩如生的尾羽輕輕,人心弦,「男人,就會哄孩子開心罷了,沒什麼。」
青枝還不了解自家小姐嗎,上說著,心裏卻想著如意郎君,這就是們說的刀子,心裏甜如。
「小姐早些歇息吧,這還有一個月,不知道會不會把姑爺饞壞了。」
「青枝,我看你是越發的皮了。」蘇惜笑著,佯裝要去掐,兩個人嬉笑鬧騰,都到後半夜。
蘇惜實在鬧不了,青枝端著水盆,幫姑娘收拾收拾晚之後,放下床簾,吹滅了蠟燭。
蘇惜抱著被子愣是睡不著,翻來轉去,腦子裏都是墨玄瑾的影子,惱人的。
不知道此時的墨玄瑾是不是也像這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對於兩個新人來說,著實有些難熬了些,今年的夏季來的比較早,蟬鳴聲似乎也在急促的催著那一天的快些到來。
臨了了,天剛蒙蒙亮,外面的公都還沒起床,蘇惜就被江氏帶著的人給拉起來。好不容易捱到今天,昨晚上愣是沒睡多時間。
「小姐,該醒醒了,再過一個時辰,姑爺就要來接姑娘了。」
青枝拍了一下那丫頭的肩膀:「胡說,馬上就要夫人了。」
「你們一個個的,我就該拿些針線把你們的給上。」蘇惜心中自然歡喜,只是不想被別人讀出來這些小心思。
「小姐心疼我們,捨不得把我們上。」
「都是我太慣著你們了,讓你們這麼沒大沒小的打趣我。」蘇惜絞著頭髮。
江氏接過梳子,裏念叨:「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說到最後暗自垂淚,不忍讓惜兒瞧見,躲到一邊去了。
有經驗的嬤嬤把的頭髮盤複雜的髮髻,金燦燦的步搖依次在的發間,額前墜著那個顆東珠,熠熠生輝。
江南人低乖順的遠山眉,小巧的鼻子,嫣紅的,眼波流轉,讓人不讚歎。
「好一個人坯子。」
只能說蘇惜的底子好,嬤嬤沒有撲鉛,依著流程,拿著棉線,絞了臉上的絨,白裏紅甚是好看。
青枝從外面匆匆忙忙跑過來說道:「姑爺來了,姑爺來接新娘子了!」
蘇惜心中一跳,怎的這麼早,現在還只是盤了髮髻服還沒穿上呢。
江氏故作生氣道:「來這麼早作甚,生怕新娘子跑了嗎?」
「倒還沒進來,都讓表爺攔在門外面了。」
墨玄瑾還沒進溫家的大門,就被蘇惜的表哥攔在外面,自然也不了蘇靖。
蘇靖難得起了個大早,他倒是不想來,可惜被父親著。
可這落在蘇惜的眼中,便是他有了做哥哥的自覺,早上來送妹妹出嫁,心中欣喜。
「你小子想娶我家的丫頭,自然要過我們這一關。不把我們說服了,你今天還是打道回府吧。」
墨玄瑾也不擺架子,依著蘇惜喊了句哥哥們。
「我們也不為難你,去買丫頭吃的東西來,我們就放你進去。」
「北街的糖糕,南街的芙蓉,東街的蟹黃包,西街的馬蹄獅子頭。」
「你們胡說,這都不是蘇姑娘喜歡的吃食。」墨玄瑾的下屬搶先一步說道。
守在門口的幾個哥哥說的這些東西,城裏的許多人都吃,有些人為了吃上一口熱騰騰的,天不亮就去排隊。
現在這個時辰,排的隊伍老長了,墨玄瑾自然也知道,但他立刻上馬,調轉了馬頭帶著人從北市奔了南街,依次買回來。
墨玄瑾把這些個東西買回來還不算,蘇靖準備提一個更過分的要求,卻被後院小跑來的青枝給住。
原來是蘇惜怕墨玄瑾被幾個哥哥為難,特意打發了丫鬟來報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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