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盈盈一笑,既然主找上來,就陪玩玩好了。
「二妹妹這話說得當姐姐的,可是害怕得很,莫不是聽說了我那一百八十八抬聘禮,又想摳了去。」
這話一出,便是提醒沒有嫁妝的事了。
蘇沐月氣得要死,半天才能說出話來:「姐姐說笑了,太子寵我得很,天天都著人送東西來,我怎麼會惦記你那些東西,姐姐還是留著給自己填狀吧,別墨舅舅下得聘禮重,你還回不起。」
一提到墨玄瑾,蘇沐月就恨得牙。
明明才是墨家的外孫,可是墨世子卻對答不理,唯獨對蘇惜另眼看待。
以前還傻傻的以為,是墨世子替母親出氣磋磨蘇惜,哪裏想到,倆人竟是曲徑通幽。
那金貴的舅舅,著實是瞎了!
蘇沐月這話說完,還沒等蘇惜回口,在一旁聽著的溫逸卻是不高興了。
「蘇二小姐以為我們溫家是你們蘇家,連別人嫁妝都摳的破落戶姿態,我母親早早就將表妹的嫁妝備齊了。我們溫家的藥鋪在各國都是有名氣的,別說一百八十八抬的回禮,就是一千八百八十八抬的回禮,我們也出的起。倒是蘇二小姐,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的回禮吧。」
蘇沐月秀的面龐漲的通紅,顯然已是氣極,偏偏溫逸所言非虛,溫瑜的商賈確實日進斗金
只是沒有想到,江氏不過是蘇惜的舅母,竟然對那般的好。
再想想那一不拔的老爹,說不嫉妒是假的。
但還是強撐著臉面,咬牙切齒的回道:「這就不勞溫將軍關心了,太子疼我得,我的聘禮全靠的太子的添妝。」
蘇家沒錢是事實,那有如何,有著太子的寵,那是未來是儲君。
更何況,又是齊王的暗莊。
梁王好,吳王呆悶,無論皇位落誰手,都是最後的贏家。
「太子對你這樣寵,二夫人怎麼還因為二兩銀子和老闆討價還價啊。」
蘇惜洋裝不懂的模樣,可是笑壞了沐棋和青枝,心中都給出來個大拇指,高。
蘇惜咬,盯著墨氏不說話。
真是給丟人現眼。
偏偏墨氏還未發現這邊的向,紅著臉和老闆繼續扯皮:「最多一兩,你也不看看你這什麼做工?」
老闆也被氣到了,三兩銀子的東西,一下子就給了大半不說,不同意還不行,就是一直和他講價,老闆也來了脾氣,譏諷開口:「這位夫人,你嫌棄工藝不好,怎麼不去京都珍寶去看呢,那不僅工藝好,還金的銀的翡翠的都有,我這廟,容不下你。」
這話一出,更是讓蘇沐月尷尬了幾分。
「母親,這什麼破玩意,我們不要。」
蘇沐月拉了一下墨氏,墨氏還想繼續回價,卻看見了蘇惜。
便把手上的東西扔掉,很是嫌棄得說道:「誰稀罕你這破爛。」
「買不起就說買不起的,裝什麼大頭蒜啊。」
蘇惜看像老闆的小攤,發現他的東西雖然材質不是上品,只是銀飾,卻貴在樣式新穎,各個都有特,小姑娘們肯定喜歡。
想著都要婚了,也沒什麼送的小丫鬟們,便是都讓老闆包起來。
那老闆愣了一下,歪著頭不敢相信的又問一遍:「這位小姐,你確定這些都包起來。」
蘇惜笑著點了點頭,「準備回去給丫鬟們分著玩。」
老闆面喜,十分歡快的給蘇惜打包,裏更是叨咕著:「這正經的嫡出小姐和庶出的就是不一樣,瞧瞧這出手大方的,哪有主子給丫鬟們買這些好東西的,真是個心善。」
原來老闆聽見蘇沐月蘇惜姐姐,所以以為墨氏是姨娘,蘇沐月是庶呢。
「你說誰是庶出呢,我可是家正經的夫人,你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商,小心我著人給你抓進去。」
誰知那老闆是個生的,本就不怕了去:「誰家太太和市井婦人一般,一兩二兩的就在那裏講,你以為菜市場買菜呢。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正經夫人,我呸。」
蘇沐月最惜臉面,一張臉紅得不行。
都是因為墨氏,平白得害沒臉。
「老闆,還真的是正經夫人,就是趁人家嫡妻剛死,趁機下藥爬了床還故意鬧開,沒辦法娶了當填房。」
沐棋不是閨中小姐,可不在乎有些話說出來害不害臊,可謂是一點臉面也沒給墨氏留。
但確實沒有說錯,當年溫氏亡故,蘇宏遠樣貌俊俏,墨氏早就心喜於他,便是趁機爬了床,還鬧了出去。
為了全墨家臉面,蘇宏遠便娶了。
可是有了後娘便有后爹,蘇宏遠和墨氏過得久了,倆人的格也越發像了起來。
聽得不知道哪來的丫鬟都知道的事,顯然是蘇惜有意宣揚的。
墨氏下意識的瞪著蘇惜,更是讓眾人坐實了這件事。
人家亡妻骨未寒,便下藥爬床。
還真是下賤。
那老闆和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墨氏的眼更不屑了。
蘇沐月已然懊惱找蘇惜麻煩,主要怪墨氏太蠢,低聲音,湊到蘇惜附近說道:「這些事畢竟是家事,讓外人看了笑話就是姐姐的不對了。如今我為太子良娣已然板上釘釘,你舅父溫大人或許年紀大了,不太在乎,你也要為表哥們考慮啊,與太子做對,得不償失。」
這話威脅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太子良娣,我好怕怕哦。」
沐棋調皮得吐了吐舌頭,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開口:「不就是當個妾,看把你驕傲的。」
「你!你對我不敬,就是對太子不敬。」
蘇沐月一向心高氣傲,其實若是給機會選擇,如果能當侯府嫡妻,誰又願意給太子當個四品的小妾。
本來也有好的前程,這一切都是蘇惜害的!
可,竟敢!
教唆一個村如此的侮辱。
蘇沐月抬起手來,想要教訓沐棋,一個農籍的下賤種子也敢和家做對?!
不想卻被蘇惜一把攔住,秀手被扭得生疼,連連疼。
「你以為你是誰,是太子妃嗎?不過是個小小的未來良娣,也敢代表太子,這般不知忌諱的話傳出去,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腦袋。」
蘇沐月表變幻,顯然也有些怕了。
倒是一時氣極說錯了話,讓蘇惜拿到把柄了。
「疼,疼……」
過了片刻,蘇惜才放下了,還一臉嫌棄的用手帕了,走時竟然連帕子都丟了。
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蘇沐月覺得格外狼狽。
如今還沒進太子府站穩腳跟,等過陣子的,要好看。
蘇惜懶得理會,扶著青枝的手,便上了馬車。
那馬車寬敞奢華,四周都掛滿了緻的珠簾玉飾,和蘇沐月與墨氏又小又矮的馬車形了鮮明對比。
蘇沐月又是好生氣恨,將帕子揪得皺的。
離得遠了,溫逸才一臉嚴肅的提醒:「惜兒怕是不知,蘇沐月的肚中已有了太子的胎兒。剛才你與拉扯太冒險了,若是有什麼閃失,定然要賴在你的頭上,以後見到,還是遠著為好。」
蘇沐月有孕這等事都能得知,舅舅果然也是好手段的。
蘇惜自然知道溫逸是為了好,畢竟蘇沐月這種人,就像是臭狗屎,一旦粘包,就很難甩掉的。
蘇沐月有孕一事,早就知道,但更知道,蘇沐月要嫁太子府,在這之前,不敢作為,這也是敢與手的原因。
但為了表哥放心,蘇惜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