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世子待我真心相待,這便足已。」
蘇惜不想與正面衝突,現在還不是對抗南宮家的時候,也未曾說過激的言語。
偏偏這落在南宮雲的眼中,就是炫耀!
「你的意思就是太子殿下不是真心待我了?不就是聘禮多了些,有什麼可得意,等太子娶我時,我讓你看看,什麼皇家與普通人家的區別!」
說完,便是甩袖而去。
這話說得,蘇惜都想笑了,雖然太子側妃貴為二品,但終究是側室,哪裏有什麼下聘迎娶。
枉都沒有想到,堂堂丞相府的小姐,竟然這般無知。
「小姐,這個胖子是誰啊,怎麼這般……不要臉。不過是做個種豬的貴妾,有那麼榮幸嗎?」
青枝因為蘇沐月的事,心裏本看不上太子。
不過那終究是太子,蘇惜瞪了一眼,「這話可不能與外人說,要慎言。」
青枝也自知這話說得有些過了,砸了砸舌頭,乖巧點頭。
主僕倆在這說笑,沐棋卻一點心思也沒有,失落落的。
「沐棋,你認識吧。」
被人中了心思,沐棋角有些苦。
「走吧,我們去吃飯,邊吃邊說。」
月樓的菜品還是很有特的,雖然溫家的廚子也很好吃,但家中吃久了,總想在外面來一頓。
偏偏面對這些好飯好菜,沐棋還是有些食不下咽。
「你們說得沒錯,我認識,但顯然並不記得我了。」
蘇惜心的給沐棋倒了一杯茶,讓慢慢說。
「我家在小村莊,離這裏遠的很,爹娘生前都是走江湖的,做些小買賣,有些本錢。後來在路上撿到了一個小男孩,霍齊。」
「霍齊是書香門第的公子,不知為何和家人走散,爹娘問他家在哪裏,要送他回去。他卻說,他沒有家了。見他不想走,爹娘便留下他做養子,正好我們的名字都是一個讀音,爹娘認為這都是緣分。那年我五歲,他七歲。」
「後來呢。」青枝問道。
「我倆一起長大,爹娘待極好,他從小喜歡讀書,爹娘就一直供他。他生得好看,讀書又好,爹娘很是歡喜。」
「想來,你也是歡喜的吧。」
「是!」沐棋閉上雙眼,顯然不願意回憶這些。
「後來家那邊鬧瘟疫,歲數大的都沒熬過去,我爹娘也不能倖免。後來霍齊也染上了,爹娘都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他,萬幸,他活了過來,只是家中沒有了銀錢,為了供他讀書,我就去打零工。霍齊覺得對不起我,說他不讀書了。可是他書讀得那般好,怎麼可以說不讀就不讀了。」
「前面,霍齊中了舉人,可是因為無人推舉,又沒有銀錢鋪路,竟然一直都只能做府衙的師爺,盡欺凌。我也是看在眼裏,卻無計可施。」
沐棋所說的一切,都是很現實的事。朝廷腐敗,老皇帝不作為,這也是權臣大人不願意朝的緣由,這也是沈方舟婚前一味討好的緣由。
想到沈方舟那個渣滓,蘇惜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霍齊,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好印象。
「直到一天,他得了南宮丞相的賞識,為了翰林院的侍讀,雖然職不高,卻經常會有陪伴皇子或者皇上讀書的機會。那一日,他十分欣喜,還道等有了銀錢,就可以娶我為妻。」
「可是後來,他日日寡歡,脾氣越發的懷疑,還學會了飲酒,經常吃酒到很晚。我不放心,跟蹤了他來到南宮府,翻牆而,卻看見……」
「看見了什麼?」
青枝聽得著急,不由問道。
蘇惜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怕是和南宮雲有關,所以沐棋見到時,才那樣激。
「看見霍齊了服,跪在南宮雲邊,像狗一樣的伺候。南宮雲的邊,不只一個男人。」
青枝捂住,一臉不可思議,「那還要嫁給太子,不怕太子發現不潔之嘛。」
「還是有守宮砂的。」沐棋臉微妙的說道。
「有守宮砂,那是,怎麼做到的。」青枝一臉寶寶的問道。
蘇惜也是大為無語,沒想到南宮雲一個閨閣中的姑娘,竟然有如此特別的癖好。
便是在青枝耳邊私語一番,青枝紅著耳朵,瞭然的點了點頭。
今日之事,真是毀了青枝的三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原來還可以這般。
蘇惜知道青枝小,也未說,其實,還有更為勁的。
心之人為了前途,竟然如此這般,怕是給沐棋致命的打擊。
沐棋滿臉絕的繼續說道,「其實我從南宮府以來,就被他們的暗衛發現了,他們把我捆起來扔到南宮雲腳下,霍齊認出來我,說我是他的親妹妹,求南宮雲原諒。」
「南宮雲這才只打了我一頓板子,便是扔了出去。可是我太疼了,暈倒在了大街上,許是命不好,便被人販子帶走了,辛虧,遇見了你。」
沐棋說這話的時候,確實真實意。
在溫家,到了溫暖。明明是個陌生人,江氏卻像親兒一樣待,吃穿住行都不照蘇惜的差。
沐棋看起來高冷,心中卻是重義的人,如果不是,蘇惜怕是現在連命都沒了。
「好啦,這些都過去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誰也不能欺負了你,丞相的兒又如何,做了這等臟事,早晚也會有報應的,且等著看吧。」
「還有就是……」
蘇惜見周圍無人注意,悄聲對們說道,「劫持我和你的人,其實都是南宮雲,此事墨世子已經查明,他告訴我一切不用我管,他會為我報仇的。」
聽得這裏,沐棋和青枝都特別驚訝,們都知道南宮雲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這樣心狠手辣!
想到被關在那地牢裏兩天兩夜,沒有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還要被賣去窯子,沐棋就恨毒了!
這一刻,很羨慕蘇惜,真的找了一個好人家。那個人不僅生得金貴,還有男人的擔當,願意為出頭。
這樣對比下來,霍齊又算作什麼?
沐棋以後定要找個知冷知熱,真心待的男人,更不是霍齊那般,為了利益出賣連自己都可以出賣,毫無骨氣之人。
想到這裏,沐棋竟然有些豁然。
圈養男子,還敢嫁太子府,有這種把柄還留著,也太不是蘇惜的風格了。
想到這裏,吃完飯蘇惜便是吩咐大壯,去墨府。
「不是昨日才見過,今日便又想了,昨日還裝模作樣的綉帕子,卻是一針都沒,小姐,你不。」
見蘇惜要去墨府,自然知道是去尋墨玄瑾的,青枝不由打趣。
「什麼和什麼啊,我是為了沐棋張正義,去告他南宮雲的事的,也好從這裏手,扳倒南宮雲,你們倒好,竟是說。」
這都哪和哪啊,蘇惜深覺自己冤枉,可真的沒有多想的。氣得小臉鼓鼓的,一副要撕碎青枝的模樣。
「那你為何不寫書信,卻去墨府找他,未出閣的姑娘天天去夫家,不知。」偏偏沐棋一臉揶揄笑著說道,本就不向著。
蘇惜哭無淚,真的沒有多想的。
「大壯我們回府吧,省得這倆個潑皮笑話我。」
誰知大壯本不掉頭,還是自顧自的往墨府駕車,「小姐,你休欺負我大壯不懂事,我要是真回了溫府,你不得撕了我。」
車廂中傳來青枝和沐棋的笑,蘇惜得恨不得找個地都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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