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眨眨眼說不知道，但忽然之間覺天氣似乎有一放晴。

一切都變得很微妙，且無法控制。

用力按耐住那抹激，不想被人看得太清，但無論如何都欺騙不了他的眼睛。

許沉推：“去呀。”

原地站定了會兒，不等有所作，程紹堂率先走來。

他一休閑裝扮，鴨舌帽下一雙沉默凌厲的眼睛，走進便問：“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臉沉沉。

唐璃一愣，隨即看了眼許沉。

許沉挲著手腕，笑而不語。

唐璃轉過頭：“……可能是不小心到了。”

程紹堂蹙眉：“這麼巧？”

唐璃“嗯”了一聲：“就是——這麼巧。”

唐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回想起昨晚許沉冒充和程紹堂對話，他應該是比要更加疑的。

再看他現在一臉不爽地站在自己面前，顧及到許沉在此他並不好講話的神。

唐璃又莫名有種自己有點兒過分了的覺。

程紹堂盯著：“昨晚去哪兒了？”

唐璃抿抿，誠實道：“那邊有家酒吧，還不錯。”

程紹堂笑了一聲：“哪方面不錯？”

語氣有點兒不對，但唐璃還是著頭皮道：“以前沒去過，偶爾去一次，覺……覺還可以。”

“那敢好。”程紹堂角吊吊著，“我有朋友在帝都開酒吧，讓我去熱場子，我之前沒去 ——”

唐璃立刻懵住，他該不會下一句要說帶去？

程紹堂看見臉上微妙的表，下一秒變要笑不笑道：“你要是真這麼喜歡，下次帶你去。”

唐璃看了一眼許沉，那眼神帶有些許哀怨。

“你看別人幹什麼？”程紹堂目一瞬不眨地看著，低聲道，“難不是別人強迫你去的？”

唐璃說：“你別這樣，我朋友還在這兒呢。”

程紹堂：“。”

---

唐璃把程紹堂帶去酒店。

進去房間，程紹堂環視酒店，很一般的環境，價格了了，但對於唐璃這次旅行來說，應當是很不錯的住宿。

到底是由唐璃來付錢，莫名多了些底氣。

“程紹堂你怎麼能在我朋友面前——”

程紹堂的眼眸赫然對上的，那距離快速拉近，直至呼息纏。

背後抵著牆，角生痛。

“昨晚玩兒到幾點？”

“沒——”

“學會騙人了？”他一笑，又壞又。

唐璃安靜著，不敢再反駁，只是瓣濡而紅。

怒意將他的氣質變駭人的迫，程紹堂依舊吊兒郎當地說：“你不就是想讓我來找你麼？”

我沒有。

唐璃在心裡反駁。

但不說，只是盯著他看。

他說：“我來了，你得逞了。”

什麼又做得逞了呢？

大概唐璃想都不敢想，程紹堂這一路來得有多風塵仆仆。

程紹堂直立起子，面前的那迫消失殆盡。他沒預料得用指尖了一下的臉頰，轉躺到床上。

四仰八叉的作，很豪放不羈，看起來有點兒疲憊。

唐璃緩慢踱步至大床側邊，背倚靠著牆面：“你什麼時候來的？”

程紹堂閉著眼：“你不該問我這個？”

“那問什麼？”唐璃低聲說。

程紹堂睜開眼，衝著人笑，沒了方才那勁兒，整個人又特別溫和：“你該問我什麼時候走。”

“哦。”唐璃說，“那你什麼時候走？”

“三小時後。”

唐璃“哦”了一聲，很快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他，一臉茫然。

“我發現我錯了。”他說。

唐璃蹙眉：“怎麼了？”

忽然特別害怕他說什麼，來找是錯誤的，或者遇見是錯誤的。

“生都一樣。”程紹堂直勾勾盯著，下一秒又瞇起眼睛，轉過去背對著，“你比立秋好不到哪裡去。”

唐璃：“……”

“都一樣會折騰人。”

這是程紹堂睡去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三個小時的獨時間，他睡了兩個半小時。

醒來的時候，唐璃正在沙發上窩著，一連數日雨連綿，此刻雨過天晴。

空氣中縈繞著的味道。

程紹堂用剩下的半小時去洗手間衝了個澡，唐璃敲門的時候他正在對著鏡子吹頭髮。

也是聽到吹風機的聲音才敢敲響這扇門。

程紹堂的聲音帶著惺忪，亦輕松。

“進。”

唐璃推開門，溫熱霧氣撲了一臉：“你幾點走？”

“怎麼了？”他角一吊，“舍不得？”

唐璃：“……”

黑發垂在額前，唐璃看不見他的眼睛，只聽見他說：“有的是時間見呢。”

……

唐璃再見許沉，是在送走程紹堂之後。

許沉好奇地問發生了什麼，說他走了。

“什麼？”許沉詫異，“走了？去哪裡了？”

“帝都。”

許沉安靜了半晌，理解了話的意思。

“他該不會就是來看你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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