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無奈站在臺之下，著蔚藍天空，一字一句道：“程總，你是不是從來都不做賠本生意？”

程紹堂說：“從理方面來講，觀察局勢，及時止損。”

唐璃垂頭笑得不行，長發拂面，角翹起：“那從方面？”

“千金難買人笑。”

因為這句話，唐璃笑得前仰後合，忍不住嗔道：“你真是——”

臺與宿舍連接的門被唐璃關，司夢慢悠悠地下床，看了眼窗外的影，又聳聳肩。

唐璃掛斷了電話，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是為程紹堂的舉心跳，也在為以後的一切張。

熱搜小試牛刀後，投資加大了力度。

當宿舍第一聲“唐璃你火了！”憑空出現時，隔壁宿舍的同學也聞聲而來。

#r大校花#出現在熱搜中。

點開之後，是唐璃電影劇照。

“璃璃，你這絕對要火了！”宋紫玉一本正經地為分析，“很快就會有經紀公司來簽你了，然後會有接連不斷的通告，r大神非你莫屬！”

司夢也在捧場：“姐們兒，茍富貴，莫相忘啊。”

只有程立秋捧著手機看著電影cut，皺著眉頭說：“我怎麼覺這電影風格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隔壁宿舍長喋喋不休：“上次我們和男生討論班裡生，你們宿舍，宋紫玉是績最牛的，程立秋是最有錢的，司夢是最豪邁的，唐璃是長得最漂亮的。”

“唐璃這值，放在全系都評得上。”

“人家熱搜都說了，r大校花，代表學校了！”

……

唐璃不是沒被人誇過漂亮，只是被一群生圍著誇讚，多還是有些寵若驚。而且這些誇讚裡幾分真心幾分假意，當局者迷的是無法分辨的。

原來只是想通過營銷提高店鋪銷量，如今看來，最難的是先要保證初心不變。

依舊在咖啡店兼職，空閑時間銷貨看書，一心分幾用，樣樣頭頭是道。

陳凡慕名去看了的電影，問上映後有沒有再收到酬金。

唐璃說之前簽訂合同是買斷的，哪有後續再付的道理，不過社件中持續上漲，也讓滿意的。

旁的人總跟開玩笑，說以後要進娛樂圈，肯定大火，像他們這種計算機專業，以後指不定在哪兒做程序員。

其實按照r大的名聲，就算是做程序員，也是高級程序員。

這些有意無意的誇獎摻雜著酸腐氣息，對唐璃來講並不是半點兒影響都沒有。

臨近五月，電影學院展覽進程過半，微電影在網站上映小半個月。周末例行去咖啡店，看書工作。第一次被別人認出，隔著前臺和一排排致小巧蛋糕咖啡被別人要求合影，隨即還被發到網上。

這件事就像是扔進深海中的一粒小石子，連浪都卷不起，但唐璃很有，凡是都有開端。

這個開端，對來講是好的。

後來顧彰畢業，湊齊了小劇組人員，吳一嘯見著，借機問道：“有經紀公司找你沒？”

唐璃說沒有。

吳一嘯說不應該的，他沉默半晌，最後別有意味地對說倒也不著急，還問考慮不考慮他的公司。

唐璃笑靨如花，問他這麼想當前輩嗎？

觥籌錯，酒杯在燈下的一瞬間，唐璃有種驟然間長大的錯覺。

也許不是錯覺。

比經紀公司邀約來得更早的是網絡惡評，唐璃認為那是巧合，可後來反應過來，也許並不是。

那天下午，正是一天當中最閑的時候，唐璃坐在宿舍書桌前拿起手機，打開社帳號，一翻評論才意識到，不僅的帳號多了許多，也多了許多惡評。

一月前的某個訂單在退單退款後被買家截圖發到博裡來，人雲亦雲，幾天的發酵和傳播，評論到唐璃本人帳號中時，儼然已經為一個披著甜外賣假貨無下限的撈金商家。

評論裡大部分人並沒有搞清狀況，道聽途說之後，便來質問。

#你真的是賣假貨的嗎？#

#可惜啊，長得這麼漂亮，卻是騙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割韭菜不能這麼割吧？？#

……

彼時唐璃的已經接近於五位數，而且驚訝的是，數量正在持續上漲。呆滯在宿舍五分鍾，忽然明白自己需要一次正兒八經的公關文案。

凡事萬變不離其宗，雖然並不出名，但是往期明星澄清也見過不。暫時沒法把自己和價了得的明星聯系到一起。

思忖再三，唐璃直接打車去了程紹堂的家。

那會兒有些著急，上了車才想起給人打電話。

程紹堂最近工作忙碌，近段時間兩人聯系並不多。萬一他不在家或是沒時間，要去哪裡找他？

出租車漸行漸遠，電話聲似乎也越來越遠。

唐璃盯著屏幕上的文字，抿了抿按斷通話鍵。尚能控制自己的緒，亦能控制自己的行為。

現在什麼都不願意多想，坐在出租車後排座位裡看著帝京燈紅酒綠的夜晚，關掉了手機。

在看不到的地方，惡評如水，一條一條湧進的帳號評論。

也不知過了多久，出租車停在程紹堂小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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