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孟青青回到孟府,悄悄哭了一場,然后又像沒事人一樣過孟家小姐的生
活。
甘棠醒來后,孟青青就沒再去濟世堂。
原以為兩個人表明了心意定了親就好了,沒想到一遇到事,甘棠第一反應是推開,如果什麼事都是一個人獨自承,那兩個人還怎麼長長久久在一起呢?
孟青青心里難,清楚甘棠現在不好,不應該小心眼耍子,在孟府躲了一天,還是放心不下甘棠,準備去看看他。
孟青青收拾出府,看到甘棠站在孟府外面。
「甘先生。」孟青青輕喊。
甘棠眼眸暗了暗,他走上前問道:「青青還在怪我?」
「沒有。」
「你不是喜歡我阿棠嗎?」
孟青青心里酸,低下頭,小聲喊了一聲「阿棠」。
甘棠見孟青青這樣就知道將心事藏了起來。
甘棠嘆了口氣,說:「青青若是怨我,為何不告訴我?」
孟青青抬起頭:「我怨你什麼?」
「我不該忽略青青。」
孟青青驚訝地看著他:「你以為我在意這個?」
甘棠愣住了,他一下想不明白孟青青為何怪他。
孟青青掐著手指不讓自己哭出來,不想造不必要的隔閡,退了一步,道:「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孟青青和甘棠到醉香樓點了些東西。
去的路上甘棠想明白了孟青青為什麼生氣,等兩人坐定,甘棠說:「青青該生我氣,進城那日,我不該趕青青回府。」
孟青青噎住了,甘棠怎麼反省得這麼快,一路上編排的話一時間都說不出口了。
甘棠見雙眼圓瞪的模樣,笑道:「其實換位思考不難知道。你日日憂心我,諒我,顧著我,我卻把你推到一邊,是我的不對。」
孟青青手指絞著袖,說:「我也不是怪阿棠,太子是阿棠摯友,遇上這樣的事,我不能為阿棠分憂,總覺得自己很沒用……」
孟青青頓住了,生生憋住淚水,繼續說:「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能得阿棠喜歡,我不想躲在你后,有什麼事都是你一個人解決,就是你難了,我都不能陪著你,我……」
孟青青說不下去,袖,別開頭。
聽著孟青青的話,甘棠覺得心里就像有把鈍刀割得疼。
他拉過孟青青的手:「我竟讓青青有這樣的,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甘棠溫地上孟青青的側臉,讓直視自己的眼,「初次相見,我就知你是能迎風雨之人,可是我不愿讓風雨侵擾你;客棧的時候,我見你忙上忙下,所有事都能妥帖應對,我就在想,如果有一人能為我如此心,那該多幸福,可真有這樣一人,我卻不愿讓有一點點的心。是我不對,你明明是棵大樹,我總是把你當做小花。你我、顧慮我,我也憐惜你,想把你藏著、護著、著。」
孟青青破涕為笑,又被甘棠的話得紅了臉,嘟了嘟,說:「什麼大樹、小花的,我在高家的時候,有個丫鬟就小花,我們可好了。」
甘棠見孟青青好了,舒了口氣,假裝嚴厲地說:「你不可再這樣胡思想了,以后若見我有何不對,別再憋在心里不說了。」
「那你也不能什麼事都瞞我,還推開我,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再也不敢了。」
「那太子的事……」
甘棠渾散發冷氣:「這里面涉及頗多,我本不愿你知曉這些,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42
皇家子,無上榮耀的背后是巨大的影。
南宮澤還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就被人下藥,這里面涉及到后宮的爭斗。
下藥的妃子承不住失子之痛,以牙還牙不顧一切報復皇后,皇后發現后盡全力保住了孩子,但還是傷了孩子的基,造就了南宮澤與藥為伴的一生。
作為武帝第一個順利出生的皇子,南宮澤的一舉一備矚目。奈何他的狀況與地位不正比,他在很小的時候就看了人冷暖和那些別有用心。
五歲那年,他人哄騙跑到蓮池摘蓮子,不知怎麼掉進了池子。本就病弱的他,經過這一遭,差點見閻王。
那時候小醫仙揭榜宮,經過一番救治,救回了南宮澤的命,卻拯救不了他孱弱的。
南宮澤雖然病弱,但頭腦很聰慧,皇太子要學的課業,他除了騎武功不好,其它的都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教導他的老師們既到驚嘆,又覺得惋惜。
不知是不是他太過聰慧,南宮澤很快了解了世事,也很快看了世事。
南宮澤看起來云淡風輕,他不重權勢,不地位,和財富他從不放在眼里,似乎世上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
他好像一個無無求的僧人,誤到了煙火人間,笑看紅塵。
南宮澤是整個皇宮里真正與世無爭的人,而命運偏偏將他安在了充滿刀劍影的位置上。
他不想要,不代表別
人不想要;他不爭,不代表別人不爭。
他進不了,也退不得。
他的命運從來不由他做主。
南宮澤見慣了宮里的勾心斗角,看厭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他笑世人皆是老天的棋子,卻只知互相爭斗。
南宮澤能看穿別人對他暗中所做的的手腳,但他卻聽之任之;他能分辨局勢的變化,但他卻不管不顧。自古有「無為而治」的說法,他的「無為」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意味。
作為他唯一能推心置腹的朋友,甘棠從來都知道,南宮澤不這個世界。
關在屋子里兩天,甘棠反復問過自己,他想盡辦法要治好他,讓他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是不是只是自己一廂愿,是不是做錯了?
難道死亡才是南宮澤真正想要的?
為他的朋友,甘棠為此到痛苦。
孟青青大概了解了南宮澤的事,握甘棠的手,小聲地說道:「那日我無意中聽到父親和母親的談話,父親說太子的藥被人換了,皇帝陛下正派人徹查此事。」
「阿澤從小遍讀醫書,對各類藥草的悉不亞于我,若有人想在湯藥上做文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甘棠面沉了下來,眼睛里流出哀傷:「除非是他自愿的。」
孟青青驚訝地張大,看到甘棠難過的模樣,走上前環住他,不知該怎麼安,只是輕輕地喚他「阿棠」「阿棠」。
甘棠嘆道:「他一直不喜歡吃藥,或許這對他來說是解吧。」
孟青青把頭埋在甘棠口,甕聲甕氣地說道:「阿棠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陪著我。」
孟青青沒有甘棠的傷,的憂傷難過也僅僅因為甘棠,只希眼前的人能振作起來,好好這個世界。
有孟青青的陪伴,甘棠心里掃去了不霾,涌起許多的濃意,他擁著孟青青,安:「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43
太子之死的調查有了結果,被指證的宮一口咬定是到四皇子南宮軒的指使,一盆臟水潑出去后,那個宮直接咬舌自盡。
南宮軒也不是善茬,用了兩天就出了自盡宮和二皇子南宮北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到底是四皇子暗下毒手謀害太子,還是二皇子縱一切栽贓嫁禍,一時間沒有定論。
兩方的勢力正式掐起來了,加上因為喪子而變得瘋狂的皇后這邊,皇城里形了三霸相斗的局面。
在這期間,南宮逸因為重傷昏迷,躲過了這一場局。
甘棠本就是個隨淡泊的人,南宮澤去世后,他和皇城的聯系就可以完全斷開了,那些紛紛擾擾他全然不關心。
甘棠在都城置了一個宅子,為的是迎娶孟青青方便。他想等孟青青過了門,就帶著遠走高飛,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甘棠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孟青青,孟青青高興地和他一起暢想未來。
「阿棠,我們以后搬到桃源郡吧,高家爹娘在那里,哥哥和我的好朋友也在那里,我喜歡和他們在一起。」
「依你。」
「可是我也不想把你拘著,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記得帶上我就行,其實我也想到看看呢。」
甘棠溫地過的眉眼,笑著應到:「好,我們到看看。」
「我們偶爾還是要回來的,我畢竟是孟家兒,他們生我養我,我不能嫁出去就不理他們了。還有大姐姐,是頂好的人,我有些舍不得……其實冬重和夏草照顧我這麼久,我也是有的,以后們愿意跟著我,我就帶著們,們若是不愿意,我應該給們安排一個好的歸宿……我想想還有什麼……」
孟青青像明天就要嫁過去一樣,細數著婚后種種,毫沒有家小姐的矜持和怯,完全沉浸在一種甜的喜悅里。
甘棠慘了孟青青這副模樣,看著喋喋不休的小,甘棠覺得嚨發。
孟青青察覺到甘棠的安靜,仰頭看見甘棠深凝的眼,突然小鹿撞。
「我的阿棠真好看。」孟青青在心里悄悄說。
兩人就這麼看著,孟青青突然靈閃,歪著頭問道:「阿棠是不是想親我?」
此話一出,甘棠的腦海就像突然炸起了炮仗,讓他紅了耳朵,只聽他暗啞地說道:「我不想唐突你。」
孟青青捧著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上印了一個吻,覺得自己就像一只燙的蝦子,低聲說:「可是我想唐突你。」
44
南宮逸在王府昏睡了一個月,孟珍珍就照顧了他一個月。等他轉醒,孟珍珍搬回了孟府。
孟青青發現回府后的孟珍珍比以往更沉默了,可是孟珍珍很會藏事,不說,旁人就很難猜到到底在想什麼。
孟珍珍回府后,孟皎皎三天兩頭往孟珍珍跟前湊,為的是打探南宮逸的況。
對于孟皎皎的行為,孟珍珍表現得既不過分排斥,也不特別熱,會不冷不
淡地簡要回答孟皎皎幾句,多的話一句沒有。
孟皎皎得知南宮逸離危險,慢慢調養便無大礙的消息后,心里地想去見他一見。
于是,孟皎皎纏著孟珍珍,讓孟珍珍去探南宮逸的時候帶上一起。不知道孟珍珍給錢氏說了什麼,錢氏這一次竟然沒有反對阻撓,默認了孟珍珍帶孟皎皎見南宮逸的行為。
見了南宮逸,孟皎皎變得魂不守舍,心里牽掛南宮逸更甚,恨不得陪在他邊,守著他直到他康復。
自從開了頭,孟珍珍去探南宮逸,孟皎皎總是跟著一起。孟珍珍從來沒有一次表現過拒絕或者不滿。
孟青青看不懂他們之間的狀況,覺得孟珍珍關心南宮逸是真的,但如果孟珍珍對南宮逸有,又怎麼會忍孟皎皎在面前上躥下跳呢,尤其孟皎皎和南宮逸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不管孟珍珍是真不在意還是假不在意,孟青青就是替孟珍珍委屈,是設想如果甘棠和別的子眉來眼去就已經要炸了,更別說還要當做無事發生地和敵和平共,是做不到這麼溫良大度的。
孟青青氣鼓鼓的,孟珍珍反而來安:「以后三妹妹也是要嫁過去的,關心殿下是理所當然的事,我沒有阻攔的道理。」
「關心就讓關心去,大姐姐,你就沒有辦法推掉這門婚事嗎?那個三殿下不是良人。」
孟珍珍輕輕笑道:「你又說傻話了,婚姻大事豈是你我愿就可以的?何況三殿下并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好。就算我不嫁給三殿下,總會嫁給其他人,到時候也會遇到對方納妾的問題。」
孟珍珍頓了頓,手指輕輕地挲杯壁,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看殿下與三妹妹兩相悅……,這樣也好。」
「大姐姐,你氣瘋了吧,他們哪里好了?」
孟珍珍沒有答言,著孟青青的腦袋問道:「你就不擔心你的甘先生?」
這句話把孟青青問住了,心里默認的是一夫一妻制,但這個社會的男子可以娶妻納妾,但凡有點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多的是,一夫一妻反而稀奇罕見。
還從來沒想過甘棠在這個問題上是不是也和大多數男人一樣。
孟珍珍看孟青青瞬間變打霜的茄子,開解道:「你也別多想,我看甘先生是個潔自高潔之人,他把你捧若至寶,定不會像這些門子弟這般。」
孟青青覺不踏實,的心里五味雜陳,頭腦閃過千思萬緒,最后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會和別人分他的,如果他真的……我心里只裝一個他,那麼他也只能裝一個我,他若是還想要別的人,那時候,我全他們,不要他就是。」
孟青青說完,抬頭看見孟珍珍眼睛里閃著淚花,孟珍珍握住孟青青的手說:「二妹妹,我們家子有太多的不由己,你和我們不同,你有一份自在的緣分,你要珍惜,我也希你能快樂自由地好好過。若是那個甘先生敢負你,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孟青青再一次被孟珍珍到,不知道為何前世兩人形如陌人,今世卻了真誠相待的至親姐妹,為此激。
孟青青笑道:「有大姐姐這句話,他才不敢來呢。」
45
半年后,孟珍珍和南宮逸的婚期到了。
南宮逸打扮得人模狗樣地到孟府接親,單純看南宮逸的外形,姿拔,眉目俊朗,是男主該有的樣子,但他這做人做事,孟青青是完全看不上,在心里,南宮逸除了那張臉,是丁點兒配不上孟珍珍的。
奈何命運弄人,孟珍珍冠霞帔如一朵艷的花,最終還是被摘去了皇室之家。
門外鑼鼓喧天,門淚流滿面。
孟青青將孟珍珍送上花轎,看著南宮逸把人接走。同時接走的,還有孟府的三姑娘——孟皎皎。
三日后,南宮逸帶著孟珍珍歸寧。
孟青青沒見到孟皎皎的影,心里嘆了一句:「男主又在搞套路!」
孟青青和孟珍珍私下來說了一會兒話,看孟珍珍嫁過去后和以前沒太大區別,心里還是放心不下,再三叮囑孟珍珍不要什麼都憋在心里,有什麼難一定要告訴,會盡己所能地幫。
兩姐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南宮逸來找孟珍珍,看到高冷如冰的孟珍珍也會紅眼睛,心里驚訝了一下。
孟珍珍在孟府沒呆多久,兩人吃過晚飯就回了王府。
孟青青還沒從大姐姐出嫁的傷中離出來,自己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
與嫁前的孟珍珍相比,孟青青沒有那麼多宮廷規矩要學,沒有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要準備,但凡需要孟青青完的,甘棠早就給準備好了。
整個婚事,孟青青變了最閑的一個,于是在府里繡東西打發時間。繡完荷包繡香袋,繡完香袋繡手帕,繡完手帕子,本來想給甘棠做件服的,因為沒量過尺寸就放棄了。
總算,孟青青也披上了紅蓋頭,在嗩吶鞭炮聲中被甘棠背上了
大花轎。
孟青青趴在甘棠背上,悄聲問:「阿棠,我沉不沉?」
甘棠輕笑:「沉。」
孟青青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只聽他說:「我背著世間最重要之人,怎會不沉?」
孟青青扁著,道:「可是也不能說我沉啊。」
「嗯,青青不沉。我擔心自己不抓,你就不見了。」
孟青青笑了起來,蓋頭的流蘇隨著一一的。
拜高堂,進房。
孟青青從高家的大小姐變了孟家的二姑娘,現在,為了甘棠的夫人。
在一種不真實的幸福中,孟青青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個孤冷無助的前世,又開始想自己最初的那一世,想啊想,竟然記不清了。
「我究竟是書外之人,或者本就是書中之人?」孟青青問自己。
沒有答案。
孟青青回看邊的人的境遇,現實和印象中的有了很大的出。
孟青青心想,如果本是書中人,那麼現在所在的世界可能是書中的平行世界。
越想越復雜,直到看到甘棠走進屋里,眼睛一亮,笑自己胡思想太多,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過得很好就是了。
「阿棠,我是不是遲了?」孟青青從被窩鉆出來。
甘棠走到床邊著的頭發,道:「不遲,你若困可以再睡會兒。」
「我還是不睡了,新媳婦兒還要給爹敬茶的。」
甘棠笑著把孟青青按回床上親了一會才放手道:「是的,還要敬茶。」
第四十六章
甘無涯完了兒子的婚事,在他們新置的宅子里呆了兩天就留信走了。
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甘無涯放心地遠走天涯了。
孟府兩個月不到出嫁了三個兒,孟青青和甘棠歸寧回孟府的時候,覺得整個孟府冷清了不。
即便孟父和錢氏之前對甘棠不滿意,他們主要不滿意甘棠不是豪門族,現下木已舟,加上甘棠本來就很優秀,兩老倒沒有挑什麼刺了,他們只希兩人能常回孟府看看他們。
孟青青和甘棠在都城呆了一年時間,孟青青偶爾去南宮逸王府看孟珍珍,甘棠偶爾去濟世堂掛診,兩人的小日子過得簡單又溫馨。
在這一年里,男主的大戲還在上演。
吳守得知了孟皎皎出嫁的消息,從邊境趕回來大鬧了一場,鬧得難堪了,也鬧得無了,吳守心碎地回了兵營,看樣子有不如意就拼事業的意思。
孟皎皎這邊呢,去寺廟拜佛的途中被人劫走了。
雖說是萬年不變的主角出門就有事的戲碼,但孟青青還是對表示同,因為這次的劫持事件并不是簡單的山匪劫人那麼簡單。
因為孟青青的八卦心作祟,甘棠作為一個宮廷和江湖都有人脈的低調大佬,為了滿足孟青青的八卦,給探聽到事的來龍去脈。
劫持孟皎皎的是之前南宮逸鎮烏有鎮逃走的流民,他們遭了天災,又經歷了人禍,對生活無的他們在有心人的慫恿和幫助下劫持了孟皎皎,本來他們想劫持孟珍珍的,因為孟珍珍平時不出門,出門邊都有不護衛,他們找不到機會。
劫匪想用孟皎皎威脅南宮逸,南宮逸看起來滿不在乎,其實心里也是慌了,去解救孟皎皎的過程中,還沒看到孟皎皎就被人了一箭。
孟青青聽到這里,有點懷疑南宮逸這腦子怎麼當上男主的。
南宮逸沒有救到孟皎皎,但是消失已久的柴希榮救到了。
孟皎皎兜兜轉轉又到了柴希榮的手里。
因為之前柴希榮幫孟皎皎消失這事惹火了南宮逸,南宮逸用了自己潛藏已久的勢力和柴希榮的組織杠了起來,搞得柴希榮元氣大傷。柴希榮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一直在找機會報復回來。
孟皎皎出事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孟青青發現柴希榮很會藏人,孟皎皎這一遭直接消失了三個月,南宮逸都快被搞瘋了。
孟珍珍依然沒什麼變化,孟青青覺得孟珍珍似乎還有點看戲的意味,等孟青青仔細觀察,又看不出什麼端倪。
消失已久的孟皎皎有一天突然出現在王府門口,南宮逸把人接回去后發現孟皎皎失憶了,這還不算,孟皎皎居然有了三個月的孕。
按時間推算,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南宮逸的,但孟皎皎畢竟失蹤了這麼久,誰也說不清到底遭遇了什麼,南宮逸毫不猶豫地給孟皎皎灌了墮胎藥。
這藥一灌下去,孩子流干凈了,孟皎皎經過調養慢慢好了起來,同時好起來的還有的記憶。
因為孩子的事,孟皎皎和南宮逸鬧得要死要活,狗戲碼一個接一個。
聽到這些,孟青青都不知說什麼好了,覺得男主婚后,套路才真正開始。
孟青青擔心孟珍珍會到影響,去看過幾次,發現不管南宮逸和孟皎皎怎麼天崩
地裂,孟珍珍始終能夠歲月靜好,孟青青才漸漸放了心。
高峰和蘇婉婉的婚事定了,孟青青和甘棠借著這個機會離開了都城,兩人按照之前說的,去桃源郡安了家。
孟青青看著高峰和蘇婉婉結婚生子,也嫁出了小花和冬重,自己也有了寶寶,生活過得不要太幸福。
與桃源郡的歡樂祥和比,都城的日子是風云詭譎。
甘棠夫婦搬到桃源郡的第二年,長寧公主的侄兒裴玉以側妃的份嫁給了南宮逸。
甘棠夫婦搬到桃源郡的第三年,二皇子南宮北犯謀逆大罪被貶為庶人流放關外。同年,三皇子南宮逸被封為太子。
甘棠夫婦搬到桃源郡的第五年,世安公主南宮瑤與外族和親,遠嫁他鄉。
甘棠夫婦的兒子甘澤七歲那年,他們離開了桃源郡,開始了游山玩水的生活。等他們再次回到都城,南宮逸已經坐上了皇帝的寶座,孟珍珍為了皇后。
和孟青青從宮中出來后,甘棠告訴孟青青,南宮逸里不太好,并和皇室的人打道。
甘棠沒有明確說,但孟青青這次宮還是察覺到了異樣,在皇宮里面,哪有人這麼容易歲月靜好啊。
果不其然,南宮逸在皇位上沒坐到十年,因為太虛,讓孟珍珍與他共同執政,雖然當時有一些反對的聲音,但很快被了下去。
南宮逸病倒了,孟珍珍全權負責朝中事務。孟皎皎和南宮逸糾纏了一輩子,最后兩個人在皇宮的小院里真正過上了沒有吵鬧的生活,不過這時的南宮逸已經奄奄一息了。
南宮逸去世后,孟珍珍的兒子繼承了皇位,從容得地從寶座上退居二線,把自己的兒子輔佐一代明君。
孟青青與甘棠歷經半生,他們看遍風雨,最后退山林。
孟青青臨終閉眼前,細數過往,只覺得一切如風似塵,惟有一顆真心凝聚了力量,握著甘棠的手,說:「阿棠,下輩子,換我送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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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鳶是揚州出了名的瘦馬,生得玉骨冰肌,豔若桃李,一顰一笑便勾人心魄,後來賣進安寧侯府,被衛老夫人看中,指給安寧侯世子做了通房。 安寧侯世子衛循爲人清冷,性子淡漠,平生最恨寵妾滅妻,將阿鳶收進後院,卻極少踏進她的院子。 阿鳶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太多,小心伺候着主子。 時間久了,衛循便看出自家小通房最是個乖巧聽話的,心裏也生出幾分憐惜,許她世子夫人進門後斷了避子湯,生個孩子。 阿鳶表面歡喜的答應,心裏卻始終繃了根弦。 直到未來世子夫人突然發難,讓她薄衣跪在雪地裏三個時辰,阿鳶心頭的弦終於斷了。 她要逃! 起初衛循以爲阿鳶就是個玩意兒,等娶了正妻,許她個名分安穩養在後院,並不需要多費心。 後來阿鳶的死訊傳來,衛循生生吐出一口心頭血,心口像破了個大洞,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