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嬤嬤上的松香味,卻讓我十分安心。
躺在的床上,我舒服地喟嘆一聲,卷了被子呼呼大睡,迷蒙中,我聽到蕭承弈的聲音:「你這小屁孩,得寸進尺,連朕的被子都敢搶。」
翌日,我是在龍床上醒來的。
太監總管看到床上的梁妃變我,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怎麼……怎麼是姑娘你。」
我穿好鞋下了龍榻,一本正經說道:「我了。」
其實心里砰砰直跳,昨晚原來不是夢,真的是蕭承弈把我抱床上去睡。
可他有那麼好心嗎?
早膳我是在承慶殿用的。
一桌子致的吃食,可我半分胃口都沒有,我隨便對付了兩口,起拍拍擺走人了。
至于蕭承弈。
他已經失蹤了一晚上了,聽說連早朝都沒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用過早膳,我便回了秀清宮,嬤嬤見我一夜未歸,急地頭發都白了,見我平安歸來,老淚縱橫:「姑娘啊,你去哪兒了,讓我一頓好找。」
我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說昨晚在蕭承弈那里借宿。
用過午膳之后,梁妃宮中來了人,說是邀我賞花。
宮中得記住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嬤嬤很是擔心:「這梁妃才進宮幾日,怎麼就邀請姑娘你賞花了,姑娘,您待會說話可得仔細點,咱不得罪宮里的任何人,懂嗎?」
我心里默默道,早得罪了,現在說晚了。
這一切都怪蕭承弈。
我做好萬全準備前去梁妃宮中,本以為會是暴雨梨花針等著我,結果梁妃笑瞇瞇地拉著我閑話家常。
從梁妃宮中出來,我不但喝了一肚子茶水,還因為吃了過多的糕點而鬧肚子了。
這里距離我的秀清宮還有一段距離,但離承慶殿卻不遠了。
在拉兜上和面子問題,我選擇了后者。
我捂著肚子來到承慶殿的時候,臉白的像一張紙,守在門口的太監總管被我嚇到:「姑娘,你怎麼了?」
「我……」
蕭承弈走了出來,見我臉白的像鬼,忙替我把脈:「小屁孩,吃什麼了,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我……」我艱難回答,「皇上,我要出恭。」
他眉一豎:「都什麼時候了,還出宮?」
我哭無淚。
最后還是拉兜上了。
最終,我窩在蕭承弈的寢宮裝死。
他憋著笑走到我跟前:「拉兜上有什麼大不了,以前我們行軍的時候,遇到埋伏,多士兵就地解決。」
我無語凝噎,我是子能比嗎?
他拍了下我的腦袋:「老子不會告訴任何人,你還拉著個臉干嗎?」
我出小指,說:「拉鉤。」
他角了:「小屁孩果然是小屁孩,老子……朕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拉什麼破勾……好了好了,別給我飚眼淚,朕跟你拉鉤還不行嗎。」
最終,蕭承弈發誓,會把這個吞進肚子里,我才放心地回去。
4
南朝邊界的達塔派了史臣過來。
達塔與南朝是宿敵。
他們茹飲,嗜殘忍,當年蕭承弈還未做將軍的時候,南朝邊界的地盤總為他們的香饃饃。
為了南朝安寧,南朝幾任皇帝都將自己的公主送去了達塔和親。
可這些公主,最終的結局無一不悲慘。
如果沒有蕭承弈,南朝將會被達塔一寸寸吃完,他一出現,扭轉了整個局面,那之后,達塔被南林軍得步步后退,最終滾回了自己的老巢。
南朝,因為有蕭承弈和南林軍,從此安定。
這次,他們是來送人的。
送的是人。
蕭承弈就說了一句話:「那就留下吧。」
史臣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蕭承弈給達塔來的人兒賜封號容妃,與梁妃平起平坐,并賜錦繡宮,送了許多珍奇異寶給。
他也三五不時去容妃宮中,聽太監說,錦繡宮總是傳來歡聲笑語。
自從容妃來到宮中之后,我已有一個月沒見過蕭承弈了,更別提吃他做的烤羊了。
他還說過,因為我幫了他的忙,以后隔三差五就給我烤羊。
妥妥的大騙子。
容妃毫無意外的了蕭承弈的寵妃,但同時也了宮中嬪妃的眼中釘,中刺。
太后特意招我過去談心。
抓著我的手,語重心長道:「菱兒,你是未來的皇后,南朝的國母,無論皇帝現在寵誰,都不能撼你的地位,你無需和那些阿貓阿狗計較。」
我想,我也沒想和們計較啊。
但無意中,我看到蕭承弈給容妃烤羊的時候,心里似乎空了一下,好似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一般。
悶的很。
我將自己關在秀清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嬤嬤見我瘦了一圈,總是唉聲嘆氣。
又一次宮人端上來的晚膳原封不地退回去的時候,我突然來嬤嬤:「嬤嬤,有沒有炭,我想烤羊?」
我第一次烤羊,掌握不了火候,不但將羊烤的焦黑,還被嗆地咳嗽連連。
蕭承弈過來的時候,以為秀清宮失火了。
看到我黑著一張臉蹲在地上,手里拿著烤焦的羊,他又好笑又好氣,蹲在我面前:「饞了啊。」
一月未見蕭承弈,他似乎瘦了一些,但那雙眼睛卻更清亮了。
其實蕭承弈擔的上面如冠玉。
但他說過,將軍上場殺敵,如果長得娘唧唧,還不給敵人笑話了去,于是留起了絡腮胡,讓自己變得糙一些,加上常年行軍,本沒辦法好好打理自己。
他手,輕輕抹去我臉上的臟污。
他的手常年握搶,布滿了繭子,上我的臉的時候,我有點疼,但更多的是異樣的愫。
「小家伙,一個月未見,你怎麼瘦的跟猴一樣。」
我低著頭不吭聲。
「因為我月余未來見你,所以你生朕的氣?」他替我抹去下上的黑灰,亮的眼睛進了我眼底。
我賭氣地撇過頭:「才沒有。」
他笑了下,召來宮人,重新換上炭火和新的羊。
一個時辰后,我坐在塌上撕羊,蕭承弈一邊看書一邊慢悠悠地喝茶。
「慢點,沒人和你搶,吃飯總跟狗搶似的。」他白了我一眼。
我放慢了作。
「吃的滿流油,真像了幾年的饞貓一樣。不過換句話說,整個宮里,朕就看你吃飯最香,其他人……」
我頓了頓。
咽下里的羊,我狀似無意問:「皇上,您今天怎麼沒去容妃宮里頭呢?」
自從容妃進宮以來,他幾乎下了朝就去錦繡宮,有時候留宿在錦繡宮,蕭承弈這一舉,引的后宮嬪妃吃味不已。
尤其是梁妃。
好不容易侍一回寢,結果還被我攪黃了。
現在一個番邦子如此寵,怎麼忍得了。
蕭承弈喝茶的作微頓,他向我:「你一個小屁孩,怎麼也關心這些事。」
我低著頭:「皇上,你是不是喜歡容妃?」
他沒回答。
我心里
有些失落,以及說不清的愫:「皇上,太后找過我了,似乎對容妃很不滿,宮里頭就是這樣,你如果獨寵一個嬪妃,那個嬪妃就會被所有人都記恨上,如果您是真的喜歡,這樣豈不是害了?」
我話剛說完,蕭承弈瞬間沉下臉。
自我進宮以來,蕭承弈從未對我拉下過臉。
我羊也不吃了,恭恭敬敬跪在他面前認錯:「皇上,臣知錯了,臣剛剛胡說八道……」
「罷了,朕還什麼都沒說你呢,你就嚇得跟小仔一樣,抖什麼樣子了,朕有那麼可怕嗎?」
我一邊抖一邊在心里默默腹誹:你剛剛那眼神仿佛要殺人,我能不怕嗎?
因為和他太親近,他也從未和我紅過臉,所以我忘記了一件事。
他是個皇帝。
是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
他喜歡誰,寵誰,更不容旁人左右。
即便太后也不行。
5
「起來,別跪了。」蕭承弈拍拍桌子,「過來陪朕下棋。」
下了幾盤棋之后,蕭承弈眼神詭異地看著我:「小家伙,可以啊,看來你是深藏不,扮豬吃老虎。」
我忙回答:「是您讓著我罷了。」
他手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好好給我說人話,別整的和其他人一樣,開口就是拍朕馬屁。」
「哦。」
「不過,你這棋藝在我面前展現就好,在其他人面前,記得藏起你的小聰明勁兒。」
「啊?」我抬頭,不解且無辜地看著他。
「你啊,這些小聰明對著后宮那些嬪妃耍耍就夠了,想瞞得過朕,你當朕這些年的戰是白打的嗎?」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被發現了嗎?
是了,自從上次梁妃被我攪黃了侍寢之后,本不會輕易放過我。
請我喝茶,不過是第一試探。
那之后,聯合了幾個嬪妃,對我暗使壞。
但我一一擋了回去,順便還附贈他們一些「小禮。」
這些事,我做的滴水不,毫無痕跡,們只能自認倒霉。何況是們挑釁在先,也是理虧,更怕事鬧大,我一狀告到太后面前去。
不過現在,們已經轉移目標了。
們的敵人,從我變了容妃。
我瞬間明白過來:「皇上,您……」
他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看著我的眼睛波粼粼:「心里知道就好,隔墻有耳。」
我看著他,咧一笑。
他拍了下我的腦袋:「整個宮里頭,就屬你最麻煩。」
容妃中毒了。
下毒的人是梁妃宮中的人。
6
蕭承弈到梁妃宮中的時候,跪在蕭承弈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臣妾是無辜的,臣妾真的是無辜的,皇上請您明察。」
蕭承弈本不給申辯的機會,直接將打冷宮。
容妃死了。
但宮外,卻多了一個開酒館的小娘子。
找了一個機會,蕭承弈問我:「小孩兒,想不想跟朕出宮?」
我瘋狂點頭。
想,都想瘋了。
尋了個機會,蕭承弈把自己打扮世家公子,把我打扮小,兩人低調出行。
一路來到明月酒館,一個妝容清淡的子笑著迎接我們,邊還跟著一個笑容靦腆的男子。
容月給我們安排了包廂,親自倒了好酒,笑著道:「小皇后,你可不知道,你這夫君可比狐貍還要。」
我被那酒勾的饞蟲直,拿著酒杯正要嘗一嘗。
結果蕭承弈直接奪過,自己仰頭喝了下去,喝完白了容月一眼:「你擱這兒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張大,原來他們真正的相方式是這樣的。
關于容月,也就是容妃的故事,蕭承弈已經告訴我前因后果了。
容妃,也就是容月,有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容念。
姐妹倆相依為命。
可有一日,容念死了,死在了達塔的首領手中,容月發誓一定要替妹妹報仇雪恨,為此投靠了蕭承弈。
蕭承弈全了。
順利混進了達塔,殺了首領,攪渾一缸水,蕭承弈趁著他們群龍無首的時候,徹底拿下了他們奪走的南朝土地。
為了讓容月順理章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蕭承弈暗示達塔「送人」過來。
容月翻了個白眼,又替他倒酒:「說好聽一點,你是想解救我于水火之中,說難聽一點,你就是利用我廢了梁妃一家,以及保護小皇后。」
容月看向我:「你不知道他啊,每次到我跟前總說,你知道太后和那些老古董有多離譜嗎,居然給我找了一個小我一的皇后。」
「我這是缺皇后還是養兒呢,不就跟我討羊吃,不給就給我飚眼淚,麻
煩。」
我的臉黑了又黑。
但又不敢發作。
原來在他心里,我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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