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原以為是直接回太子府,但馬車卻直接出了城。
雖然意外,但也在理之中。
車窗外,半夜里的古代郊區黑黢黢的沒有一丁點亮,姜意看了片刻,忽然回頭朝祁闌道:“以前生辰,都是結束之后來靜妃娘娘這里嗎?”
祁闌也挑開一點窗簾,朝外掃了一眼。
外面夜黑的發沉,仿佛能吸進去一切。
“沒,以前......等不到結束我就會離開。”
離開,直奔風波莊。
姜意忍不住有點心疼祁闌,也不說是心疼祁闌吧,換誰大概也會心疼。
在宮里了那麼大的刺激,想要尋求安,去了母妃那里,結果靜妃又是那樣......在風波莊,祁闌真的能得到安嗎?
還是會被刺激的更加暴怒。
馬車一路飛馳,很快抵達風波莊。
果然不出姜意所料,整個風波莊,并沒有一種要給祁闌慶生的氣氛,反倒是連之前來的時候都亮著的燈籠,現在也都滅了。
只有那扇門開著,仿佛昭示著主人對祁闌的接納。
對,接納,而不是歡迎。
馬車一路進了風波莊,祁闌緒始終沒有多變化,馬車停穩,祁闌摔下下車,原以為祁闌像上次那樣,已經抬腳率先離開,但姜意掀開車里要下去的時候,卻見祁闌就等在馬車旁邊。
朝手。
姜意猶豫了一下,沒把手放到祁闌手上,而是扶著他的手臂下車。
“靜妃睡了嗎?”祁闌轉頭問風波莊伺候的下人。
“沒,娘娘知道殿下要來,在花廳等著呢。”
那婢說完,轉頭帶路。
花廳里,靜妃端坐在方桌旁,姜意和祁闌進去的時候,靜妃正拿著一本書看。
姜意不識字,但是靜妃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將那本書反手扣在桌上,姜意看到封面上的佛家符號。
靜妃在讀經文。
“過來了。”靜妃朝姜意瞥了一眼,淡淡的笑著,笑容疏離而客氣,但又不會讓人覺得不歡迎,“吃飯了嗎?我讓廚房準備?”
不且祁闌開口,姜意朝靜妃屈膝一福,行禮問安后,笑道:“娘娘和殿下說話,妾去廚房給殿下煮一碗面。”
靜妃有些意外,但也沒多問,笑著朝旁邊婢吩咐,“帶姜側妃去廚房。”
也許祁闌要和靜妃說話,也許母子倆還會像上次一樣爭吵或者怎麼,姜意作為外人,不想參合進來。
既覺得尷尬,又覺得沒必要。
靜妃不愧是在風波莊避世的,這世避的夠徹底的,整個廚房竟然找不到一塊。
姜意原本想要做一碗臊子面呢,主意破滅,沒忍住,問旁邊婢,“靜妃娘娘平時飲食,只吃清淡的嗎?”
婢許是也不想跟著靜妃繼續過這種日子,或許是心疼靜妃在這里過得苦,亦或者是心疼祁闌......總之,在姜意問出之后,婢唉聲嘆氣道:“娘娘自從搬到風波莊,就不肯吃一口,連牛都不怎麼吃,平時只吃這些......”
婢指了一下菜簍子里的菜。
“這都算不上清淡,別的大富大貴的人家,清淡的飲食也是香味俱全。
靜妃娘娘像是專門要驗人間疾苦一樣,吃這些青菜連油都不放。
米吃的糙米,面吃的是灰面雜面,只有殿下過來的時候,煮粥才用粳米。
這些年,殿下為了讓娘娘離開風波莊或者為了讓娘娘能改變一下生活習慣,兩人不知道爭吵了多次。
回回殿下都被氣的離開,靜妃娘娘......娘娘只會去佛堂誦經。
平時誦經兩個時辰,若是和殿下爭吵了,可能在佛堂呆一天都不出來。
奴婢們跟著娘娘伺候了這麼多年,著實擔心。”
姜意:......
張張,就不知道該說啥。
雖然和祁闌提過兩次,對靜妃目前這種況,可能有點辦法,但是祁闌兩次都沒有過多的表示,姜意也不好自作主張。
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真是......話到用時方恨呢!
姜意只能抬手拍拍那婢的肩膀,然后問:“有蔥嗎?”
婢:......
合著我說了這麼多,您到底聽進去沒有啊!
不是說,姜側妃很我們太子爺嗎?
您倒是著急一下給想想辦法啊!
姜意:......
我能有個屁的辦法!
姜意只能找出一棵蔥,了外面的干皮,洗了手準備切蔥。
婢:......
姜意才把一棵蔥拍到案板上準備開切,外面傳來婢問安的聲音,跟著祁闌進了廚房。
那婢一見祁闌進來,連忙行禮,祁闌擺手,“母妃那邊,你去看看。”
婢絕的深吸一口氣。
得!
又干了一架!
吵架的是太子爺,這勸靜妃的人是啊!
婢認命的離開,祁闌默不作聲的走到姜意旁邊。
姜意:......
切了兩下蔥,覺旁邊這尊大佛沒彈好像,姜意疑的轉頭,就迎上祁闌的目,“怎麼了殿下?”
祁闌看著姜意,腦子里其實是空白的,隨口問,“你干什麼呢?”
姜意:......
我干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
“我......切蔥?”
祁闌咳了一下,“嗯,切吧,切得好。”
姜意:......
“殿下有事嗎?”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祁闌上著一不自在,問。
姜意琢磨,這人是不是被靜妃給趕出來了,一時間不知道去哪,所以才來這里混時長。
“沒什麼幫忙的,要不,殿下幫我把面舀出來?我一會兒和面搟面條。”
祁闌嗯了一聲,轉頭在廚房里翻騰起來。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面在哪里。
姜意蔥切完了,甩甩手,“要不個婢進來問一下?”
祁闌不想讓任何人進來,
他就想在這個小小的一方空間,和姜意單獨待會兒。
這種緒或者這種想法從什麼時候冒起來的他不知道,但是現在就是很強烈。
“不,我要自己找到!”
姜意:......
這是什麼奇怪的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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