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兄將扇子往掌心點了一下,語氣也不好,「既然是請我們過來幫忙的,那最好對我們客氣點。」
隨即他看了一圈不遠看熱鬧的眾人,又打量時落幾人,才說:「說不定你想洗罪名的唯一希就在我師妹手裏。」
「我不妨告訴你,我師妹不管是算命還是招魂,從來沒有失手過。」
他們師兄妹一共六人,師妹排行四,但是六個師兄妹當中,師父直接與他們說了,師妹天賦最高,將來就也必然最高。
若不是他們師門有規矩,掌門必須是男子,他們這一輩的掌門位子必然會到師妹手裏。
其他幾個師兄弟對唯一的天賦最高的弟子極為看重護,要知道,誰得了的支持,誰就有更大機會坐上掌門之位。
這年輕男人就是二師兄,平日裏他跟師妹關係最好。
他當然是要護著師妹的。
師妹不耐煩,「二師兄,跟他們說什麼廢話?既然他們看不上我們,那我們就別手了,我倒是想看看人家有什麼本事,能破了這案子。」
中年男人心裏又開始沒底了,他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就不是優寡斷的人,既然已經得罪這師兄妹二人,而且看他二人脾氣都不好,要想將人哄回來,恐怕是要花大力氣的。
倒不如將賭注都在眼前這個雖然看著年紀小,但是沉穩很多的小姑娘上,再說了,他還是信王天師的。
即便這樣,中年男人也沒打算徹底得罪這師兄妹二人。
要知道,天師想悄無聲息地理一個人,普通人是怎麼都避不過的。
他臉上又重新堆起笑,「二位天師跑一趟辛苦了,小劉,你就先帶二位大師先去休息一下。」
這話就是告訴師兄妹二人,他還是選擇信時落,師妹怒了,柳眉一豎,「怎麼?你是想支開我們?破案還不允許旁人看的?」
「這——」
中年男人看向時落。
「隨意。」時落沒為難他。
中年男人鬆口氣,對時落好更多了。
這才是大師的氣度。
他對時落越發恭敬,「大師,您破案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他只覺得時落要做法才能招到人的魂魄,到時他就能洗罪名了。
「你想多了。」時落一眼看穿中年男人的心思,說:「那人的魂魄已經消散,誰都招不出來,若你打算讓的魂魄說清真相,此條路不通。」
男人瞳孔一,呼吸重,「怎麼會?」
時落甚至沒有看到一眼,就知道死者的魂魄消散。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那師妹嘲諷地撇,「笑話。」
其餘人方才也都豎著耳朵聽了,那幾位退休警察搖頭,覺得中年男人是太異想天開了,也覺得時落就是在胡言語。
在他們看來,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鬼魂,任何案件都會留下證據,只是有的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那些好破案的年輕人對此接度要高些,他們興趣地往時落這邊走。
「要是有魂魄,你真的能招來?」有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好奇地問。
他的同伴也跟著問:「我們活著的人能不能見到魂魄?」
他們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所有人注意都在時落上,那師妹臉更難看了。
以往不管是在師門,還是在外頭,都是焦點。
時落抬頭,視線落在離較遠些的其中一人上。
這是個笑的年輕人,看著有二十六七歲,上背著個黑背包,帶著棒球帽,腕子上帶著護腕,腳上穿著一雙運鞋,看著就是個開朗的年輕人。
見時落視線落在他肩頭,年輕人也奇怪地往自己肩上看去。
除了背包帶子,他肩上並沒有特別之。
「你不覺得自己的右肩比左肩要累一些?」時落問他。
年輕人笑容消失,他手,按住自己的右肩,還用力了一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累,就是最近幾年我右邊這肩膀總是酸疼,我以為是肩周炎之類的,我還想著過幾天去醫院檢查一下。」
說到這裏,年輕人按著右肩的左手一僵,他慢慢放下左手,咽了咽口水,聲音發虛,「你,你什麼意思?」
「你肩上蹲了個小鬼。」
「呵——」那師妹又嗤笑一聲,「你可真會編故事。」
天賦高,若是離得近,不用法都能察覺到有魂魄,不信這世上還有比更厲害的。
師父說過,這天賦就是放在以前,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那年輕人不希時落說的是真的。
他不敢想像自己肩上趴著一個小鬼是個什麼形。
「你,你騙我的吧?」年輕人哭喪著臉問。
那師妹向來不願屈尊降貴地跟普通人說話,不過這會兒能拆穿時落,難得溫和,「當然是騙你的。」
沒覺到這年輕人上有氣。
「那就好。」年輕人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但是找他們過來的中年男人卻沒有輕易信那師妹的話,他一直在觀察時落,時落神冷淡,眼神清澈又堅定,以他這麼多年看人的眼,時落不是個會胡編造的人。
「大師,那還有什麼辦法能證明我是無罪的?」中年男人說:「我真的沒有殺,我也奇怪,明明都死了,怎麼還能約我見面的。」
那師妹厲聲說:「胡說八道,都沒有招魂,又怎麼知道魂飛魄散的?」
而後看向時落,嘲笑,「你是就靠著自己一張斷案的?」
「落落才不是。」屈浩反駁,「落落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自己沒有見識還覺得自己很厲害,你才最可笑。」
「你是不如落落,還不承認自己不行。」
屈浩說的不好聽又直白。
師妹臉冷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閣下不自視甚高,耳朵還不怎麼靈。」鎚子接著嘲諷,「我懷疑你們師父讓你們下山歷練,其實是讓你們看看什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師兄妹二人從來看不上普通人,就是他們遇到的那些天師,只要不如他們的,都會被連嘲帶諷地打擊。
被屈浩跟鎚子連番的貶低,那師妹隨手甩出一道符籙,「閉!」
只是符籙還沒到兩人,就被唐強一鞭子開。
「好啊——」師妹狠狠瞪了一眼唐強,怒極反笑,而後看向時落四人,「既然這樣,那我們來比一場,看誰先破了這案子。」
也不管時落是否同意,這師妹徑直說:「誰要是輸了,就任憑對方置,如何?」
其他人興緻,中年男人暗自高興。
們若是真打賭,雙方必然會竭盡全力破案,不管哪個先破了案,對他都有好。
時落卻沒心思跟對方賭。
或者說,不在意對方心如何,又為何生氣。
「陶老闆,不如你來決定,這個案子到底要請誰來解決。」時落不在乎,鎚子看著對方高高在上的神,假笑一聲,說道。
中年男人心裏方才那點喜悅頓時沒了。
他左右為難。
剛才他是更信任時落的,但是這對師兄妹這麼篤定,他又猶豫了。
他暗道,這些大人果然都難伺候。
心裏吐槽,上卻不敢說。
「原來還是個膽小鬼。」那師妹又開口了。
鎚子看了一眼,反相譏,「是有的人本事不行,就剩下脾氣大了。」
說完,鎚子又笑了一下,「時大師,你不妨跟比一下。」
時落看鎚子,等著鎚子接下來的話。
鎚子又跟那對師兄妹說:「我們肯定會贏,但是時大師對怎麼置你們沒什麼興趣,不如換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就換你們的法。」鎚子想著時大師將來肯定是要跟許多修道者正面剛的,與其置這兩個人,倒不如將他們的法給贏過來,也能多一兩分保障,鎚子又強調,「你們兩人上的所有法。」
跟在時落邊這麼久,鎚子一眼就看出來這對師兄妹上法起碼帶了三五件。
那個師兄手裏的扇子,師妹頭上的玉釵就是法。
這個賭注時落喜歡。
「就按你說的。」
不等對方開口,鎚子又激二人,「你們不會不敢賭吧?」
「師妹——」二師兄想阻止。
「不敢賭?」師妹嗤笑「那就一言為定。」
甚至都沒問一下時落的法有什麼。
二師兄焦急表現在了臉上,顧不得有人在旁邊,他不贊同地皺眉:「師妹,你不該這麼衝。」
他們剛師門,師父就跟他們說過,法是師門的寶,是師門存在的最大依仗,比他們命都重要。
師父算過,他們這一趟會有些危險,就將一件重要的法給了師妹。
「比試之前,那就把法都亮出來。」鎚子可不允許他們後悔。
鎚子這麼幫時落出主意,一是不信時落會輸,二是時落這一趟帶的法不多。
來的路上跟屈浩說了,就帶了兩件。
時落將桃木劍跟三清鈴掏出來。
這三清鈴是出來時歐晨暫時借給的。
已經被架到這,師妹不可能再反悔。
二師兄卻心裏有氣,師妹拿自己的法賭就算了,還不經過他同意,也擅自拿他的法一起跟人賭。
「二師兄,我不可能會輸。」
師妹拔下發間的釵子,二師兄也只能心不甘不願地將扇子放在旁邊桌上。
不管是師妹的釵子還是師兄的扇子,都是師門好幾年後,師父贈給他們的法。
「你們上還有。」見師兄妹二人站著沒,時落提醒。
二師兄猛地看向時落,心裏不好的預冒出頭來。
就連師妹心跳都不穩了。
師兄妹仍舊站著不。
鎚子又開始刺激二人,「早知道你們沒能耐沒膽量,剛才還在裝什麼高人,行了,你們還是把東西拿回去吧,就別賭了。」
「對了,以後不管在哪,見到時大師,你們都得說一句,你們是時大師的手下敗將。」
師妹最不得刺激,直接將餘下的兩件法掏出來,放在桌上。
其中一件是玉質法印。
法印是道家奏達天庭的公印,也是行使神力的法。
有話說法印照,魅邪滅亡。
足見法印的妙用。
這法印歷經千萬年,法力不如當年,卻也是難得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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