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城一不,對于沈玥的話仿若未聞,甚至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
他牢牢地盯著沖向他的黑人,在黑人出手的那一刻,迅速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啊!”黑人痛苦地大,手里的刀子應聲而掉。
許紹城腳微,準地把刀踢進了旁邊停著的車的底部。
黑人的視線隨著刀子移,在刀子消失在車底后,他的眼底出驚慌與絕。
“你……”他剛開口說出一個字,雙腳就騰了空。
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一陣天旋地轉后,他的后背重重地著了地。巨大的沖擊讓脊椎快要散架,他“咿咿呀呀”地著,生理的眼淚流了滿臉。
許紹城站立在他的旁,一腳踩在他的口,居高臨下地著他。
“誰派你來的?”許紹城冷聲問。
黑人閉口不言。
許紹城加重了腳下的力道。
黑人又是一聲慘,“我不能說!他會殺了我全家的!”
許紹城角微勾,眼底閃爍著寒。
“你不說……就不怕我殺了你全家?”
黑人愣住,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他。
“你知道的,買兇殺人對于我來說,輕而易舉。”許紹城語調平緩,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而不是在用別人全家的命相威脅。
黑人垂眸思考,似乎是在權衡。
許紹城又放出餌:“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老實配合我,我會護你全家周全。”
黑人兩眼一亮,“真的?”他的心開始搖。
“放心,我比雇你的人要可靠。”許紹城語帶譏誚。
黑人沉默片刻,做出最終決定:“我相信你。”
“我鄭偉,是溫斯坦酒店的保安。讓我來綁架沈總經理的人,是溫斯坦酒店的副總,劉鑫源。”
許紹城做過種種猜測,卻沒料到這個。
他下意識地看向車里的沈玥——睜大了眼,愣愣地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顯然到了極大的沖擊。
“我會去查清楚,你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許紹城說。
“你要是不信的話,我手里有證據,可以給你看。”事進行到了這個地步,鄭偉也懶得再去遮掩。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保住自己全家人的命。
“好。”許紹城答應。
兩人剛談妥易,陸晨帶著幾個警察姍姍來遲。
看到已經被許紹城控制住的黑人,他勉強松了一口氣。
警察拉起鄭偉,給他銬上手銬,又向許紹城詢問況。
“砸了車,想東西,被我逮住了。”許紹城瞞了真相,故意把罪行往輕了說,算是表現自己的“誠意”。
警察是認識許紹城的——他的緋聞在網絡上沸騰了好幾天,想認不出他這張臉都難。
許紹城說的話,他們自然不會懷疑。
“得麻煩您跟我們回去一趟,做個筆錄。”警察開口,非常的客氣。
“你們先走,我這里還有點事要理,一會兒自己過去。”許紹城惦記著沈玥,先打發了警察離開。
他們談的時候,陸晨已經打開了車門,放了沈玥出來。
“你沒事吧?”他拉著沈玥的胳膊,從上到下,將仔細檢查了一遍。
在外頭的臉和脖子都看不出上,就是這手——
陸晨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們現在去醫院!”
聽見“醫院”兩個字,許紹城心一,快步走過來,啞著嗓子問:“怎麼了?”
陸晨著沈玥把手掌攤開,掌心一道道恐怖的劃痕全都暴在他們的眼前。
“也不是多嚴重的傷……”沈玥訕訕地笑,試圖把手從陸晨的手里出來——結果是不出意料的失敗。
許紹城的視線久久地落在的掌心。
如沈玥所說,這些傷并不嚴重,先前沁出的早已凝固,只是看起來有點兒猙獰。
可他心中的恐懼與自責并未因此而減分毫。
“對不起。”他低聲呢喃。
沈玥不解地看他:“你道歉做什麼?”
剛才鄭偉說的話,全都聽見了。指使他的人是劉副總,盡管也想不到劉副總與有什麼仇什麼怨,但到底與許紹城了干系。
“沒有早一點來救你。”許紹城低著頭,眼底的難過與脆弱格外真實。
他的肩膀頹然地耷拉著,高大的形此刻看起來有些蜷。
沈玥的心不由發疼。
“這話不該你說。”扭頭瞪一眼旁邊的陸晨,“你退個房怎麼退了那麼久?”
陸晨了鼻子,心虛地躲開沈玥責備的視線。
“我在大堂遇見了小張,跟多聊了兩句。”他小聲地解釋,“我給你發了微信說會晚點下來,你沒有收到嗎?”
“這破地方一格信號都沒有!”沈玥憤怒地說,“我回去就要跟我爸告狀——你這個人,見忘妹!”
這話自然是開玩笑——可不敢把今天的事捅到爸那里,不然以后一點自由都不會再有。
“對不起,是我錯了。”陸晨這歉道得真意切,“不過幸虧許總在這里——”他看許紹城的眼神中充滿了激,“否則……”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當時他與小張聊完,才發現坐在等候區沙發上的許紹城。
許紹城顯然是在等他,目的不言而喻。
“你們要走了?”許紹城問他,神里看不出多意外。
“嗯。”陸晨深知他的心意,主提出:“去機場送送我們?我在這邊,可就只有你一個朋友。”
許紹城自然不會拒絕。
然而,去往地下停車場的路格外的艱難——唯一的一部電梯正在檢修,從樓梯下去,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住沒法打開。
許紹城的臉當時就變了。
“你的車停在哪里?”他問到了陸晨停車的位置,只代了一句讓他報警,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陸晨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謝謝。”沈玥說。
許紹城微微抬眸,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看到了臉上的笑意——這是回國后,第一次給他好的臉。
一暖流流遍全,先前因為害怕而冰涼的四肢,一點點地回復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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