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城拉黑了袁凱的號碼,好不容易清靜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許母打電話來,劈頭蓋臉地質問他:“你跟我說實話,寶寶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的語氣很急、很慌,幾乎每個音都在發。
許紹城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許澤瑞走的風聲。
“是。”他沒有否認。
“什麼時候的事?”許母抖得更加厲害。
“前天。”許紹城答。
他接到綁匪電話的當晚,就聯系了許母。
許意萱一直跟許母住一塊兒,保姆去兒園沒接到人,許母必然會擔心。
他沒說許意萱被綁架了,而是扯了個假得不能再假的謊:“我把寶寶接到我這邊來住幾天。”
許母卻不僅沒有起疑,反而還分外欣喜——最大的愿就是他們父倆能夠加深,和睦相。
“你現在立馬回來,把事給我說清楚!”許母的語氣冷狠堅決。
許紹城沒敢耽擱,當即就回了他父母家。
許父和許母均一臉擔憂地端坐在客廳,氣氛相當的凝重抑。
許紹城一進去,許母就“唰”地站起了。
許父比要鎮定一些,只稍微了子,直勾勾地盯住許紹城,沉聲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許紹城把下的外套給侯在一旁的傭人。
低聲說了句“謝謝”,他走到客廳中央,在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寶寶被綁架了,綁匪要一億贖金。”他不不慢地說。
許母瞪大了眼:“一億?”
許父怒斥:“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許紹城勾了勾,“我不打算給。”
“什麼?”許母的眼睛瞪得更大,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要眼睜睜地看著寶寶死嗎?”的眼里一點點地被氣憤與失充滿,“就算你不喜歡寶寶,好歹是你的兒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許父接腔:“一億多是多了點,但我們也不至于拿不出來。”
面對他們的指責與不滿,許紹城依舊氣定神閑。
“許意萱不是我的兒。”他在來的路上仔細想過,要讓他父母置事外、不破壞他的計劃,他只能告訴他們真相。
“不可能!”許母緒激地否定,“我替你們做過了親子鑒定,報告上說,你們的確是親生父!”
在許意萱出生的當天,就讓人做了親子鑒定。
否則,也不會把許意萱認回許家。
“我也做過。”許紹城調出手機里儲存的電子報告單,“在兩家不同的機構各做了一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與許意萱存在親緣關系,但還沒有達到父的程度。
許母看著報告單最后的結果欄,張大了,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許父取出自己的眼鏡戴上,拿過許紹城的手機,把報告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過一遍。
“你確定這個結果沒有出錯?”他問。
“確定。”許紹城毫不猶豫,“這兩家機構都很專業,每一個環節都在我的監督下進行,做不了假。”
反觀許母從前做的那一次鑒定,中間可作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秦涼月騙了我!”許母的臉漲得通紅,“我饒不了!”
“行了!”許父扯住的手,低斥一聲,“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他看向許紹城,“許意萱不是你兒,但也是一條人命。我們和相了這麼久,也有了,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被綁架,全都是因為你。”
“這事兒我有分寸,您二老不用心。”許紹城說。
許父向來對他放心,再說——兒子大了,他也管不了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轉頭看一眼仍于震驚與憤怒之中的妻子,許父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了酸脹的太。
“我累了。”他站起,拉著許母往樓梯的方向走,“我們上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紹城你今晚就留在這里吧。”
許紹城沒有留下。
他還有很多的事要做,留在這里,始終不太方便。
李隊那邊傳來了消息,袁凱下午沒拿到錢,去和丁毅見了一面才回到城郊。兩人說了些什麼不知道,反正出來的時候,臉都不太好。
另一邊,守在城郊的警察趁著袁凱不在,潛進了屋里。
袁凱大概是給許意萱喝了什麼藥,讓一直于昏迷之中。
但好在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警察在屋里裝了好幾個針孔攝像頭,幾乎能夠無死角的監控。
萬一袁凱要對許意萱下手,他們也能及時進去救人。
這也是許紹城能夠安心把袁凱拉黑的最重要的原因。
“袁凱晚上喝了點酒,大概酒勁上了頭,現在在打許意萱。”李隊把況第一時間向許紹城匯報,“你確定,還是不讓我們進去?”
許紹城能從李隊的語氣當中聽出不忍。
當警察的,多對老弱婦孺多一份同心與責任心。
哪怕看不到,許紹城也能夠想象,像袁凱那樣的小混混,打起人來是多麼的狠。
“別進去。”他的態度依舊堅定,“袁凱不會把許意萱怎麼樣的。”
——這一點他很有把握。
袁凱畢竟也是雇于人,只要沈鑫那邊不松口,他絕不會要許意萱的命。
至于沈鑫——在沒拿到錢之前,他是不敢讓許意萱死的。
“但……”李隊頓住,重重地嘆一口氣:“你自己聽吧!”
下一秒,聽筒里就傳來許意萱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像以往的每一次為了博取同而演戲,此時此刻,哭得格外真實。
——也格外的刺耳。
許紹城微微皺眉,“夠了。”他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一些。
他向來冷心冷,別說許意萱是許澤瑞的兒,就算是普通的小孩子,被這樣對待,他都不會心哪怕一秒。
“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別煎熬。”李隊無奈地說,“我怕我再看下去,會忍不住下命令讓人進去把許意萱帶出來。”
“那就不要看。”許紹城的回答簡潔而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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