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紹城能夠想到的最好的理由。
既有了名正言順上門來關心他們的機會,又不用擔心派去的人會暴。
只幾秒鐘,沈玥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你把保釋出來了?”心一。
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他做什麼,也知道以他與秦涼月的關系,保釋是一件無比正常的事,但還是忍不住怪他。
倘若秦涼月這次能毫發無傷地出來,不用負任何的法律責任,沈玥一定立刻就向總部申請調回維城——事業、前途,沒有一樣比兒子的命重要。
“沒有。”許紹城的答案讓沈玥高懸的一顆心落回了原位。
“我不會手這件事。”許紹城向保證,“全部給警察來理。”
他不管的話,秦涼月被判刑的可能就大大地提高。
“謝謝。”沈玥由衷地說。
許紹城卻很難過。
明明在這種時候,他應該陪著一起度過,然而現在,他只能以一個局外人的份,眼睜睜地看著不安、恐懼、疲憊。
“對不起。”他又說一遍。
沈玥誤以為他是在替秦涼月道歉。
“不關你的事。”勉強出一個笑來。
事實上,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葉行舟進話來:“星星呢?”他探著頭往屋里。
哪怕從醫生那里知道了星星不過是有些皮外傷,但不親眼見到,他們總無法徹底放下心來。
“睡了。”沈玥回頭朝星星臥室的方向看一眼,“你們先進來吧,我去他。”
“哎——”許紹城拉住了的手腕。
在充滿了冷氣的客廳里,他冰涼的手指到的,難得的沒有激得打寒。
“讓他睡吧。”許紹城看著,眼神里有幾分安的意味。
“沒事。”沈玥不著痕跡地拉開他的手,往后退開一步,“我本來也要他起床吃晚飯。”
許紹城便沒有了繼續阻止的理由。
讓許紹城與葉行舟等在客廳里,沈玥進去了星星的臥室。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他的臥室里沒有開燈,暗得什麼都看不見。
細微的啜泣聲在空曠寧謐的房間里被幾倍地放大,清晰地傳了沈玥的耳中。
“星星?”慌忙按開燈,疾步奔向床邊。
床上,星星整個人都裹在被子里,了小小的一團。
被子下的不住發抖,似乎于極度的恐懼之中。
沈玥扯開被子,將他擁進了自己懷中。
星星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此刻眉心皺,癟著,哭得一一的,好不可憐。
沈玥的心都要疼碎了。
的鼻腔一酸,差點也要落下淚來。
想到外面還有兩個人,又強行忍住。
“星星!星星!”搖著星星的肩膀把他醒。
星星睜開眼,霧氣彌漫的眼底空空,找不到焦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清眼前的人。
“媽媽!”他猛地扎進沈玥口,手臂地摟住了的脖子。
“媽媽!媽媽!”他不斷地著,像是在訴說自己的委屈,也像是在尋求安。
“媽媽在這兒,別怕。”沈玥一下一下地輕拍著他的后背,“許叔叔和葉叔叔也都來了,咱們出去跟他們一起玩好不好?”
星星吸著鼻子,“嗯”了一聲。
沈玥把他抱出去。
五歲的男孩子,哪怕不胖,也不算輕。
沈玥抱得有點吃力。
許紹城連忙從沙發上起,幾步上前把他接過來。
“星星……”他低頭看著星星,心疼得無以復加,嗓音也不自覺的變得喑啞。
“許叔叔。”星星抬起頭乖巧地,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許紹城咬了牙,努力藏起眼里的戾氣。
居然敢他兒子,秦涼月大概是這幾年過得太快活了。
許紹城重新坐回去,讓星星坐到自己的上。
“還疼嗎?”他用手去星星臉上的眼淚,聲地問。
葉行舟暗暗地撇。
果然是父子深。
也就只有星星,能讓許紹城克服自己的重度潔癖,心甘愿地去在他眼里骯臟無比的東西。
星星點了一下頭。
因為他這個簡單的作,屋里的三個大人全都了拳頭。
許紹城深呼吸了兩三次,才下瞬間涌上來的怒火。
“能讓叔叔看看……你的傷嗎?”他小心地詢問星星。
星星咬著,又點了一下頭。
許紹城抖著手,緩慢地掀開他的睡下擺。
他的腰側、后背上,全是目驚心的青紫傷痕。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
許紹城的心尖一,向來平靜的眼底起了萬丈波瀾。
就連葉行舟,也板起了臉,由而外地散發出一陣寒意。
許紹城出了手。
他想要去那些傷痕,卻又害怕會弄疼了星星。
最終,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他放下睡,將星星擁了幾分。
“對不起。”他的聲音在抖。
對不起,爸爸沒能保護好你。
他恨秦涼月,更恨自己。
沈玥能夠到許紹城的悲傷和憤怒,但不知道他這樣的緒源于哪里。
他和星星不過見了幾次面,盡管投緣,也不至于到這樣的程度。
“飯做好了嗎?”葉行舟察覺到的視線,轉過頭來問,“需要我幫忙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沈玥才想起自己鍋里炒到一半的菜。
“不用,你們陪星星玩一會兒就行。”匆忙進了廚房。
等沈玥走開,許紹城才敢放任自己去親星星的額頭。
星星淚眼婆娑地看他,喃喃道:“許叔叔,你好像我爸爸。”
許紹城的子重重一震,所有的心防在瞬間潰散。他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行舟的心同樣激。
但他到的沖擊畢竟遠比許紹城要小,也能及時找回自己的理智。
“紹城。”他沖許紹城搖了搖頭,用眼神提醒他不要了陣腳。
許紹城哪里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但此時此刻,他想要的只有最簡單的“老婆孩子熱炕頭”。
什麼家族、什麼企業,他都可以舍棄。
“你愿意放過他們,他們可不愿意放過你。”葉行舟的一句話又把他拉回了現實,“你不解決掉那些人,沈玥和星星永遠都不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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