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舟敏銳地發現,許紹城的心似乎不大好。
一上車,他就從儲格里取出一副寬邊墨鏡架到了鼻梁上,整個人著一“生人勿近”的氣息。
“哎!”葉行舟出一手指,了他的胳膊,問:“你跟沈玥,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許紹城的抿得更,墨鏡下的雙眸不悅地瞇起。
“不喜歡我,能有什麼進展?”
他的聲音冷冷的,葉行舟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的苦。
“我不是跟你說過,對你是有好的嗎?”葉行舟愈發的恨鐵不鋼。
“好而已。”并不等同于喜歡。
否則又怎麼會屢次提出要全他與秦涼月?
“你要努力把‘好’變‘喜歡’呀!”葉行舟不用想就知道,這人肯定放不下段去討好人家,只等著人家來親近他。
雖然他這張臉就能讓大多數人趨之若鶩,可沈玥……懸得很。
對此,許紹城不置可否。
葉行舟冷哼一聲:“你再這麼高冷下去,小心沈玥跟你離婚!”
這一句話重重中了許紹城的痛,他一腳踩上剎車,葉行舟沒有防備,大幅度地前傾,要不是被安全帶拉住,腦袋都要撞上擋風玻璃。
“下車!”許紹城隔著墨鏡,惡狠狠地瞪他。
葉行舟自然沒把他的話當真,依舊著臉賴在車上,但也識趣地沒再繼續先前的話題。
許紹城生了氣,不論他說什麼都不搭理。
幾次下來,葉行舟也不自討沒趣。
他百無聊賴地這邊那邊看看,一拉開副駕駛座正對著的儲格,兩個紅的小本本落出來,掉到了他的上。
葉行舟一低頭:“結婚證?”
許紹城一驚,差點沒踩住剎車闖了紅燈。
車子穩穩當當地停在線后,他騰出一只手,搶過結婚證就塞進了儲格。
“別瞎!”他低聲呵斥。
葉行舟覺得奇怪:“你不是寶貝你這結婚證的嗎,怎麼就隨手扔車上了?”
“我結婚證放哪兒跟你有關系嗎?”許紹城被他問得愈發的不耐煩。
他暴躁的反應讓葉行舟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
“你和沈玥……該不會是打算離婚吧?”
葉行舟是個離婚律師,遇事兒就往這方面想。
見許紹城沉默不語,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說,他驚得大:“還真被我說中了?!”
紅燈變綠,許紹城踩一腳油門,車子重新起步。
他雙眼直視著前方,幽幽地說:“我和沈玥本來今天去離婚的,結果你來了。”
“幸好我來了!”葉行舟著口,慶幸地說,“你放心,有我在京市一天,你們倆就一天離不婚!”
“呵。”許紹城冷笑,“我們倆離不離婚跟你在不在京市沒有關系。”
去機場接葉行舟是急事,所以沈玥才同意推后。
現在人都接到了,也沒有別的借口了……
許紹城忽的又覺得自己可笑。
明明昨晚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快刀斬麻,可真到了這個當口,他又退了。
“呵。”葉行舟同樣對他回以冷笑,“你別小看我!等我這兩天好好地跟沈玥聊一聊,你不要輕舉妄!”
“不用了。”許紹城謝絕了他的好意,“離婚是我主提出來的。我那兩個叔叔……最近又不安分了。”他半瞇著的眼里閃爍著寒。
葉行舟對他家里的況雖不能說是一清二楚,但也知道大半。一聽他說這話,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他們對沈玥下手了?”
“許澤洋追過,但沒得手。”許紹城說。
“哎我說——”葉行舟分外的嫌棄,“你們家那幾個堂兄弟,對付你能不能換種手段?每次都想通過搶你的人來打擊你,真的很低級哎!”
許紹城譏諷地笑,“他們的豬腦子,只能想到這種低級的手段。”
“但是這一次,真的打擊到你了,不是嗎?”葉行舟看著許紹城的眼神中充滿了同。
他知道許紹城對沈玥用有多深,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許紹城是絕對不會主走出離婚這一步。
“上次你心,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放過了你那兩個叔叔,這一次,你還不打算趕盡殺絕嗎?”
許紹城的角越揚越高,眼神卻越來越冰冷。
“當然。”他說。
**
許紹城帶著葉行舟去了秦涼月的新住。
“所以,你說的那個‘要離婚的朋友’,就是秦涼月?”這也是到了秦涼月家樓下以后,葉行舟才得知的事實。
“嗯。”許紹城低應一聲。
“真的假的啊?”葉行舟卻不怎麼相信,“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許澤瑞得死去活來嗎?這才幾年啊,就要離婚了?”
“說,許澤瑞打。”許紹城輕描淡寫地說。
“你信嗎?”葉行舟問。
“信。”許紹城答。
他帶秦涼月到醫院去驗過傷,每一道傷痕都不是作假。并且據醫生說,的傷都不輕。
“許澤瑞是個暴力狂。”
許紹城當初雖然放過了他那兩個叔叔,但這些年來,從未停止過對他們兩家人的監視。
許澤瑞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
“他經常喝酒,喝醉了就打人。”
秦涼月作為他的妻子——且是為了打擊報復許紹城才娶的妻子,自然是他發泄憤怒與的第一對象。
“那也是秦涼月活該唄!”葉行舟幸災樂禍。
他還記得秦涼月當年是怎麼害得許紹城面盡失的——盡管許紹城并不在意,因為那本就是他布下的一個局。
可秦涼月白蓮花似的臉還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記憶當中,他每每想起就惡心難得。
許紹城并沒有否認葉行舟的說法,只提醒他:“待會兒在秦涼月面前,不要說風涼話,要關心、同,盡心盡力地幫助。”
葉行舟地盯住他,低了音量問:“你又打什麼算盤呢?”
他不會蠢到認為網上那鋪天蓋地的緋聞是真的。
許紹城從以前到現在,喜歡的人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個。
就算沒有沈玥,就憑許紹城嚴重的潔癖,也看不上秦涼月那個和心靈全都臟到了極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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