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城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番起哄:
“哎喲喲沒想到咱們許總也是妻管嚴呀?”
“我的天終于出了一個能降住許總的人了!”
“嫂子威武!”
“嫂子牛B!”
“嫂子板不好跪!不如換榴蓮!”
沈玥很配合地接話:“下次我會考慮看看。”
聲音里的笑意輕輕淺淺,不像是裝出來的。
許紹城低頭睨,看見角微勾,笑得眉眼彎彎,早已不見先前的張。
或許是屋暖氣太足,白皙的臉被熏得紅撲撲的,亮白的燈照進的眼睛,反出愈加炫目的芒。
許紹城握住腰的手不由了,忽然覺有點口干舌燥。他了仍殘留有酒漬的上,不自覺地抬手,將杯中剩下的伏特加一口喝完。
冰涼的酒過嚨管,短暫地緩解了他的灼熱。
他把酒杯放到桌上,明的冰塊互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因他突如其來的舉愣了一下,隨即有人調侃:“許總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跪榴蓮了嗎?”
“來來來!咱們今天必須幫助許總達這個愿!”另外又有人拿了酒瓶,給他把空下去了的酒杯倒滿。
沈玥有點傻眼。
以為他用做借口是為了喝酒,可原來正好相反麼?
此時此刻,竟不知道該不該攔他。
但作為他的“朋友”,看著他被其他人灌酒卻什麼都不做,又會顯得很奇怪……
思慮良久,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外賣APP,半真半假地說:“我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水果店開著。”
“嫂子您別擔心!附近的水果店都關門了也不要!我們今天就算跑遍整個海市,也得給您買個榴蓮回來!”
“到時候許總跪榴蓮的時候,嫂子可別忘了錄像跟我們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開著許紹城的玩笑。
被打上“妻管嚴”的標簽,無疑是一件極傷男人自尊的事,偏偏許紹城連半點不悅都沒有。他看著一如從前的蠻模樣,哪怕知道是故意裝出來的,一顆心也被甜填滿。
他想:如果能讓高興,跪一跪榴蓮,好像也不錯。
“想看我跪榴蓮,嗯?”他的鼻尖抵著的太,說話間混著酒氣味的鼻息全都噴在了沈玥的耳側,仿佛一羽輕輕掃過,連的心都跟著的。
沈玥定了定神,斜眼乜他,反問:“你想跪嗎?”
“呵。”許紹城低笑一聲,將剛剛倒上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好!”
“許總真剛!”
“跪榴蓮!真男人!”
葉行舟的這群老友全是些在外頭玩的紈绔,喊口號起哄格外在行,負責倒酒的更是積極主,許紹城剛把酒杯放下,他就給他重新斟滿。
沈玥表過了態,后面就沒有再管。
眼睜睜地看著許紹城一個人面不改地喝完了一整瓶的伏特加。那樣烈的酒,對他卻好像并沒有造多大的影響——他依然坐得極端正,放在腰間的手更是一刻都不曾松開。
當其他人咋呼著要再開一瓶威士忌的時候,葉行舟適時地出現,宣布進行下一個環節:“現在開始換禮。”
“換禮”向來是他的圣誕party上最不歡迎的活。
理由不是別的——
一群鋼鐵直男,親自準備的禮,通常都極有“創意”,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被迫著接來自自己兄弟的“好意”。
每每這種時候,葉行舟都會用相機記錄下他們臉上彩紛呈的表,然后共到微信群里。
往年大家都興致缺缺,但今年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好啊好啊!換禮!我一定要挑到嫂子的!”
“你做夢!嫂子的禮是我的!”
“是我的!”
……
只有一個人幽幽地說:“嫂子的禮,不應該留給許總麼?你們這些人,可真不懂事。”
這一番話深得許紹城的心,他開始思考該怎麼創造機會和對方的公司合作。
但“不懂事”的人有太多:
“許總都沒有帶禮過來,不能參加‘換禮’這個環節!”
“嫂子肯定單獨給許總準備了一份禮!許總就不要再來跟我們搶了吧!”
“求求許總可憐可憐我們!我們也想收一份正常的圣誕禮好嗎!”
……
沈玥沒料到自己帶來的禮會遭到眾人的爭搶——不過也沒料到自己會在這里待到現在。
這樣的場面讓有一點尷尬。
雖然買的是上好的線,可禮本的價值依然不高。
對于這一群非國際大牌不用的男人來說,即使拿到了,以后恐怕也不會真的使用。
他們現在全都抱有這麼大的期,待會兒一打開盒子……都不敢去想他們會有的反應。
“都別吵!”葉行舟出來維護秩序,“按照規矩來,誰到就是誰的。”
所有人帶來的禮在進門的時候都要給葉行舟,再從他那里換來一個號碼牌。到了“換禮”環節,他會拿出一個裝有號碼牌的黑箱,所有人依次從里面出一張牌來,牌上的數字和誰對上,就獲得誰的禮。
因為許紹城沒有帶禮過來,所以沒有自己的號碼,也就不能參與牌。
在其他人牌的時候,他就安靜地坐在沈玥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笑鬧。
沈玥的號碼很快就被人到。
“是我!真的是我!”那人夸張地跪在地上,不住地親吻自己手中的號碼牌,高興得像是中了五百萬的大獎。
其他人或懊惱或艷羨,在低迷的氣氛之中把這個環節進行到了最后。
“換禮”后還有其他的節目,許紹城聲稱自己酒上頭,明天還要上班,得早點回家休息,就不在這里多呆。
眾人一副了然的模樣,地將他與沈玥一同送走:“春宵苦短!許總和嫂子早點歇下吧!別陪我們這群單狗瞎玩了!”
沈玥不會不懂他們的弦外之音,紅著臉與他們開玩笑:“一時半會兒還歇不了。”
“哦?”就在他們誤會喧鬧之際,朝著他們出了手:“說好的榴蓮呢?你們還想不想看許總跪榴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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